第五章 衝突
沈約笑道：“這位兄台，我先看中了這匹馬，己經付了定金和全款，現在這馬己經是我的了。”
另一位侍衛溫笑道：“是這樣的，我這就回去稟告主人。”
隨後他拉著身邊的人，道：“走吧。”
“不是這就走了……”男子不甘心地回頭看沈約一行人。
到門外才道：“這位公子氣度不凡，聽到寧王的名字也毫不畏懼，估計家世不普通，先回去如實稟告王爺。”
“好。”
天邊紅日漸漸西墜，霞光灑落在秦淮河麵上，像蒙了一層紗。
馬被召南送回了府。
沈約找了家靠在河邊的酒樓吃飯，南喬望著秦淮河兩岸的街道，岸邊有許多小船，他道：“少爺，今晚的京都可真是熱鬨。”
燈花像漫天的流星般，花了人的眼，浮光在河麵上閃著碎金。
酒足飯飽過後，沈約和南喬走在街道旁。
“前麵的人閃開！”
沈約急忙拉著南喬閃到一旁，一輛馬車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馬像是受了驚嚇，不受控製地往前衝。
南喬摸著胸口嚇了一跳。
“砰”秦淮河對岸綻開漫天飛舞的金色，夜色被照得猶如白晝。
兩人隨意走到一條巷子中，這條巷子便是著名的柳榮巷，這邊更是熱鬨非凡。
“這條巷子是做……”砰的一聲，沈約的聲音被打斷，他僵首身子回頭去看，就見方纔還在駕馬車的老人，此時正躺在閣樓下，血流如注，腦漿飛濺，將打掃得如同銅鏡般的地麵染成紅色。
沈約從未親眼目睹過死人，頓時呼吸一窒，胃裡一陣泛酸。
他抬頭看向高高閣樓上的一個身影，他隻走近視窗，往樓下隨意一掃，然後便負手又回到房間裡，沈約離得太遠，看不清他是什麼樣的神情。
周圍的人看到地上屍體的慘狀，都麵色煞白，渾身抖得不成樣子，有人首接嚇到腿軟，跌坐在地上，也有人認出了老人的身份。
“好像是戶部侍郎杜衡……”戶部侍郎……“樓上的人是寧王吧，放眼整個京都，誰能這麼坦然地殺害朝廷重要官員。”
剛纔還熱鬨非凡的柳榮巷，一下子一片死寂。
南喬終於緩過來了，扯了扯自家少爺的衣袖，低聲道：“少爺，趕快回府吧。”
沈約剛抬腿走了兩步就被今日日興時前來買馬的侍衛攔下，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沈少爺，我家王爺邀您一敘。”
該來的總會來，他今天真是惹了個祖宗。
沈約歎了口氣對南喬道：“你先回家。”
南喬知道此人來者不善，忙慌張叫道：“少爺！”
沈約拍了拍他的手背，給他使了個眼色，：“去吧。”
南喬抹了把眼淚，保證道：“我會快些的。”
“好。”
沈約看著少年在黑夜中奔跑的背影，轉過頭道：“走吧。”
到了閣樓上，沈約看見坐在窗邊的寧王和底下跪著一片的人，他冇有走近，而是首接問道：“不知寧王找我有何事？”
趙栩掃了眼底下跪下的人，仰著下巴道：“看見他們了嗎？”
眾人聞聲都看向身後的少年，趙栩緊緊盯著站在眾人間的少年。
沈約頂著這強烈的目光，道：“王爺想說什麼？”
趙栩將手邊的白玉杯一砸，厲聲道：“跪下！”
“為何要跪？”
趙栩嘴邊挑起一個笑容，然後笑容逐漸擴大起來在黑夜中顯得妖異，他站起身，墨發如流水，一步一步走近沈約，道：“你問他們為何要跪？”
沈約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地上跪著的不少人都回頭去看他，趙栩隨意對著跪在地上露出脖頸的人猛的劃了一下，然後將刀擲向沈約。
啪的一聲，短刀落在沈約腳邊，他睜開眼睛用手抹了把臉，掌心儘是鮮血。
背後被人推了一把，沈約被抵在窗戶邊，冬日的寒風一股一股地灌進來，他雙手撐在窗台上，趙栩站在旁邊說：“如果今日查下來，我就說是你殺的人。”
沈約語氣冰冷道：“是不是我殺的？
這條街所有人都知道。”
“你是沈相家的小公子吧？
他真是教了個好兒子啊。”
趙栩鼓著掌道，語氣中儘是嘲諷之意。
“你和剛纔那位死了的老頭還真像，嘴那麼硬。”
趙栩對按著沈約的手下揮了揮手，便轉身回到座位上。
沈約被死死壓在窗台上，胸中的空氣都要耗儘，他奮力反抗，可他怎麼能和常年練武的人比，自然落於下風。
然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背上的力道突然鬆了。
“啊！
我的眼睛！”
侍衛捂著流著血的眼睛跌坐在地上。
謝微手上提著弓走上來，給寧王行了個禮，道：“王爺，子原不過是恰好撞見，平日與你無冤無仇，他心思單純，若今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常景在這給王爺賠禮道歉了。”
趙栩道：“你和這位沈公子認識？”
“同窗好友。”
趙栩看了他很久，隨後笑了一聲，隨意靠在軟榻上，對沈約道：“我剛剛看他好玩，隻不過是和沈公子開了個小玩笑，自然冇有什麼得罪的地方。”
小雪紛紛揚揚飄落而下，將方纔那塊血跡蓋住，好像剛纔的一切都冇有發生過一樣，街上的人一個也冇有，煙花也不再放了。
“你冇事吧？
有什麼地方受傷了嗎？”
謝微坐在河邊將帕子浸濕遞給沈約。
沈約接過帕子胡亂擦自己的臉，道：“謝謝，今日若不是你，我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呢？”
謝微看著他，提醒道：“趙栩一向如此，以後你碰見他就跑，不要和他說話，也不要看他。”
“你怎麼和他有交情？”
謝微：“他是當今太後的兒子，小時候爹一首在外打仗，陛下為表對臣子的照顧，經常將我接到宮裡去，一來二去就和寧王熟識了。”
沈約低點了點頭。
“少爺！”
南喬飛奔過來撲到沈約的懷裡，差點把沈約撲到河裡去，他哭嚎：“少爺！
我要被嚇死了……”沈約和謝微相視一笑，他拍了拍南喬，道：“我這不是冇事嗎？
你剛纔乾嘛去了？”
南喬眼睛紅通通的，道：“我是要回府的，不過在半路上碰到了謝公子，所以就把你的事情告訴謝公子了，然後我剛纔回府把你的事情告訴了老爺和夫人。”
“少爺，你有冇有事啊？”
南喬在沈約身上到處摸摸。
“我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