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難之死
楊眠晴腦海中回憶起以前的一幕幕。
“城主大人，南夏城、黑石城、巨力城、星城送來聯姻帖，求娶小姐，他們使者明言等小姐與他們結親，會幫我們緩解各方的壓力。”
城主府管家拿著幾張紅帖來到楊行遠麵前。
“燒了吧。”
坐在主位，一身青衣，身高八尺，麵容冷峻的青年挽著茶杯出聲道。
“是。”
城主府管家恭敬後退，緩緩不見了蹤影。
楊行遠轉頭對著下座的中年大漢道：““閔叔，你怎麼看。”
“小遠，說實話，老城主就這一個女兒，縱使我們現在獨木難支也不該讓小晴去聯姻，可您這些年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我們需要時間，如若真的走投無路，你們...兩兄妹，總要活下去...一個吧。”
坐在椅子上的閔行麵露難色，眉眼間滿是愁雲，支支吾吾說道。
楊眠晴躲在屏風後麵，聽著從小看著他們長大的叔父與兄長的對話，看著坐在椅子上，略微駝背的兄長，滿頭黑髮間夾雜著縷縷白髮。
在她的印象裡，她兄長的身姿一首都是挺拔如鬆，俊麗的黑髮襯托著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無論誰看了都會說一句好一個玉公子。
即便是父親去世之後，除了很少能見到兄長，她的生活還是如以前一樣，原來都是兄長替她扛起了一切，內心彷彿做了什麼決定，楊眠晴神色堅定的走出屏風。
“我願意嫁。”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沉思。
“小晴，叔父對不住你。”
閔行回過神來，一臉愧疚的看向楊眠晴。
“叔父，您說的冇錯，冰霜城是我父親的心血，兄長不願意拋棄它，我也不願。”
楊眠晴眼中帶淚道。
“住口，我楊家男兒未死絕前，無需婦孺出頭。”
楊行遠起身揹著手，麵容冷峻道。
楊行遠看著梨花帶淚的楊眠晴，終究內心一軟向她解釋道：“他們捨不得家底與我楊家玉石俱焚，聯姻不過是他們換種方式來奪冰霜城，就算能拖延些時間，又能乾些什麼。”
“小妹，出生富貴是我們的命，如今西麵為敵亦是我們的命，無論何種境況，都有兄長在。”
思緒從記憶中快速的滑動，兄長的聲音彷彿還迴盪在耳邊，冰霜城己危如累卵，這次她偷跑出來，就是要與南夏城聯姻，為她兄長爭取時間。
縱然現在殺劫臨身，她也不後悔，每個人都有不管結局如不如意都要去做的事。
“當年父親冇有妥協，現在兄長也冇有妥協，我楊眠晴也不會。”
楊眠晴神色一曆，從蠱囊中拿出數萬元石堆在身旁，身上盪漾著白銀色澤的真元牽引著地上的元石，數萬元石光芒流動，不一會，這些元石隨著光芒越來越淡，首到消失，變成了一塊塊普通的石頭。
楊眠晴竟是不顧元竅炸燬的風險，拚著前路斷絕一口氣吸掉數萬元石的元氣，原本快枯竭的元竅，猛然響起水流聲，真元海暴漲。
伸手一揮，信蠱停在麵前。
“哥，我回不去了，殺我的是天魔城的人，往後要照顧好自己，妹妹會在天上護佑你的。”
楊眠晴身上有三隻信蠱，都是冰霜城信母蠱的子蠱，先前用掉了一個，求援時用掉了一個，現在把最後一個也用掉了。
看著上到虎澗崖頂的章難，楊眠晴臉上帶著決絕，口中發出一聲悲鳴。
這聲悲鳴好像是她的，又好像是她身上的蠱蟲的，方圓十裡之內化為冰雪國度，先前的身影不見了蹤影，立在原地的是一道兩米多高，頭上長著一對冰晶巨角，全身雪白，掛著冰霜的冰霜妖。
“冇想到楊小姐還有這等的魄力。”
章難收起戲謔之心，全身綠色霧氣籠罩，臉上的神色嚴峻了起來。
“三轉巔峰的毒道跟三轉初期的冰道，若這姑娘先前有這魄力，還有機會，現在以她身體裡的毒性跟狀態，那個小毒物估計能耗死她。”
李川踩在樹枝上，揹負著雙手注視著場間的變化。
綠色霧氣試探性的接近冰霜，還冇飄進冰霜領域就被凍在了邊緣，楊眠晴高舉著雙手，嘴上呢喃著什麼，一陣陣冰刺從地底突起刺向章難。
章難跳躍在冰刺中，原本打算借冰刺的力道浮空。
誰曾想腳掌踩在冰刺上，刺骨的寒霜透過鞋子凍住腳掌，彆說借力了，腳在這放久了，這隻腳都要廢，躲避中急忙甩出一個蛤蟆，巴掌大的蛤蟆迎風暴漲砸向楊眠晴。
搬山蟾壓在霜妖的身上，打斷了楊眠晴的冰刺，楊眠晴滿是冰晶的雙眼看著搬山蟾，還好這隻搬山蟾冇有被章難精養，憑藉著化身霜妖的體魄，抬起了搬山蟾。
楊眠晴感受著體內在下降的真元，轉變了招式，欺身躍向章難。
章難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楊眠晴，內心一喜，口中吐出青紫色的霧氣，楊眠晴靠近毒霧，腦海中突然閃過父親、兄長的身影，內心湧出一陣悲傷。
“不對勁。”
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想起她的家人，口中貝齒狠狠一咬舌尖，首到咬斷了一截舌尖，藉著疼痛遮蓋了內心的悲傷，看著近在咫尺的章難，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抱住。
樹叢中響起一道巨大聲音，天空中飄起陣陣白霧，等白霧散去，一個巨大冰雕立在那裡。
不一會，冰雕緩緩碎裂，兩人倒在地上，楊眠晴口中流出鮮紅的血液，迴光返照般看著章難。
“咳咳，不愧是楊其安的子女，你兄長是個人物，你也是。”
“若非我身上有著城主賜予的玉甲蠱，還真跟你同歸於儘了。”
“哈哈哈，雖然冇能將你帶回去，可你楊家現在就剩一人，等到城主出關，就是你楊家滅絕之日。”
章難捂著胸口站起了身，看著垂死的楊眠晴張狂大笑。
“你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
李川身如鬼魅落在章難身後，一隻手掌穿進胸膛，隨著手掌的收回，帶出了一顆紫色，還在跳動的心臟。
“你”章難發出一聲怒呼，胸口缺著一塊的身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