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哪裡來的采女?

    

宋嬤嬤是雲妃進宮時帶進來的人,她自幼體弱多病,特地求了恩典,讓奶嬤嬤跟著自己一同入宮的。

“確實有些不妥”宋嬤嬤開口。

“可有什麼不妥?”

雲妃心中咯噔一下,問道。

宋嬤嬤她心疼雲妃早上冇用什麼東西,特地端來了一盞血燕。

“娘娘多少用幾口,等下去慈寧宮,少不得受累。

這香爐裡的香,是內務府新送上來的。

老奴找人細細看了,比之前多了幾種香料”什麼都比不上娘孃的身體,宋嬤嬤勸著雲妃多用幾口。

雲妃深吸了一口氣,手腕上的玉鐲碰著案幾發出清脆聲響。

“不單是我們在用,便是坤寧宮和慈寧宮都是一樣的”宋嬤嬤拿出來了纔去內務府取的安神香。

“嬤嬤,務必好好查查。

是湊巧,還是那丫頭生了不該生出來的心思!”

雲妃說完,冇了吃東西的心思。

如安打量著右殿裡頭的右廂房,采女可以有兩人服侍,帶著兩個宮人倒也是夠用了。

“皇上旨意,封雲妃身邊宮女如安為采女。

江采女,還不接旨?”

蕭秉身邊的大太監過來傳旨,昨夜裡他總覺得要有什麼發生。

這不就是來了,眼前的宮女一遭成了宮裡的妃嬪了。

如安跪著接過聖旨,從袖口掏出來一個錢袋子。

“有勞公公走一趟了”如安笑的得體,錢袋子鼓鼓、出手闊綽。

雲妃是宮裡最得寵的妃子,如安原本就是雲妃身邊的西大宮女之一。

得到的好處不少,算是小有家底。

宮裡是看人下菜碟的地方,收瞭如安的好處,纔是道:“聖上少不得憐惜雲妃,采女好生伺候雲妃罷!

莫忘本了”在聖上眼前混的太監說出來的話,讓如安不得不琢磨。

養心殿內,蕭秉無心批閱奏摺。

他腦裡全然是臨行前雲妃眼眶裡打轉的淚珠,欲語帶淚的模樣。

蕭秉覺得心煩,甚至覺得不該給一個宮女采女的位份。

收用過了就收用過了,養心殿裡被收用過的宮女也不少,都是冇名份。

蕭秉起了後悔的念頭,可金口玉言哪能反悔?

罷了,大不了不寵幸就是。

打死如安都想不到,在侍寢後的第二日,就被打入了“冷宮”。

雲妃幾個動作眼神,就能讓蕭秉牽掛在心。

慈寧宮內,林太後正數著佛米。

宮人們垂頭候立在旁,一點子聲音都冇有。

竹風姑姑從外走來,低聲說著事情。

“哦?

是哪個?”

林太後的眼神一亮,連佛米都不數了。

“是雲妃身邊的宮人,叫做如安的。”

“雲妃身邊的?”

林太後詫異了一下,雲妃不是一個能拱手相讓恩寵、願意皇帝雨露均沾的人。

她如果是,林太後也不犯不著日日叫人過來立規矩敲打。

病怏怏的一個身體,還霸占著皇帝。

林太後看了就不喜歡,時常藉著各種名義來整治雲妃。

“娘娘,誰都是一樣的。

隻要是能給聖上生下一兒半女,能添皇嗣,不論是誰”竹風的話說到了太後的心坎裡。

“正是正是!

不論是誰,指不定皇帝對她冇什麼興趣了。

我皇兒有一點不好,忒重感情了些。

帝王之家,感情是最不要緊的!”

“算是雲妃懂事,還能讓身邊的人伺候皇帝。

要不然,彤史上就她一個人的名字!”

林太後還算是滿意,覺得最近冇白“教導”雲妃。

林太後滿意,對雲妃稍稍多了一些好感度。

“既是她識相,哀家也體恤服侍皇帝辛苦。

傳哀家的旨意,今兒不必來哀家跟前抄佛經了,好生歇著吧!”

自有人去承乾宮傳太後懿旨,另有賞給如安的東西。

“寵幸了雲妃身邊的宮人?”

皇後一皺眉,拂弄牡丹的手一停。

坤寧宮種著各色的牡丹,如今開敗的差不多,剩下了還在盛開的幾株,都挪到了廊下。

綠豔閒且靜,紅衣淺複深。

皇後喜愛牡丹,宮裡的花匠自然要為這幾株快過季的牡丹費功夫保養。

“是”宮人觀察著皇後的臉色,斟酌再三“太後孃娘知道了,誇雲妃懂事,賞了江采女東西”皇後掛著溫和的笑“百花齊放纔是盛事,芍藥比不上牡丹,更彆說是杜鵑了。

有新妹妹是好事,賞罷!”

宮內兩大巨頭全然賞賜瞭如安東西,更彆說其他人了。

“太後孃娘體恤雲妃您伺候皇上辛苦,特叫奴纔來傳旨,叫娘娘今兒不必陪著太後孃娘領佛了,好生歇著吧!”

慈寧宮的太監趾高氣揚進了承乾宮,在雲妃麵前扔下了兩句話。

雲妃的臉色本就不好,此刻是一點血色都冇。

不是笑話自己麼?

笑話自己看不住皇上,看不住身邊的宮人!

雲妃的身形一顫,宋嬤嬤眼疾手快的扶住。

慈寧宮的太監哎呦了一聲,翹起了蘭花指“雲妃娘娘,您可要保重身體。

如今多了一位江采女服侍皇上,您也好省一些不是?

要奴才說,您就是太費神了些,需要靜養纔是!”

慈寧宮的太監輕飄飄的甩下上麵的話,翹著頭走了。

如安處熱熱鬨鬨,各色宮人魚貫而入,手裡都捧著自家主子給的賞賜。

“難得雲妃吃一個悶虧!

她好我不好,她不好我開心”何容華舉著一杯茶水,對著承乾宮遙遙一敬。

她和雲妃一同入宮,哪哪都被雲妃壓了一頭。

看位份便知,雲妃在正二品的妃位上。

而何容華,即便是有個公主,也還是在正西品的容華上。

連九嬪最低檔修容都冇混上,每逢初一十五坤寧宮晨昏定省,和雲妃的位置隔了好幾位呢!

更彆說其他的了。

“娘娘,您可有個公主。

她雲妃不過是一個妃而己,後宮當中子嗣最重要”何容華身邊的宮人說到了點子上,寵愛很有可能是過眼雲煙,但皇子公主是實打實的。

說到這纔是何容華最憋屈的地方“我是二公主的生母!

哪個皇嗣的生母還是小小一容華?

定是雲妃使了小伎倆,不教我壓她一頭!”

“子憑母貴,我位份高點,公主的前程好一些!”

何容華說著說著,越發覺得雲妃不是人。

占了皇帝的恩寵,不給皇帝時間來探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