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起吃飯
晚上，聞雀吟揹著大堆試捲回家了，過幾天就是模擬考試了，老師很重視這次的考試，所以發下了很多往年的考卷讓他們熟悉。
聞雀吟照例靠在椅背上懶懶的休息，時不時拿出一些小零食解解饞，首到指針指到六點西十，外麵還是一片安靜。
“今天遲了？”
她爸爸在一家電子廠裡工作，平時上下班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基本上不會遲到。
聞雀吟正思索著是再等等還是先寫試卷，客廳方向就傳來了開鎖的聲音，隻是今天開門的主人好像心情很差，所以連推門的動作都變得大聲起來。
“聞飛，你什麼意思啊，一路上什麼話都不說，你帶我回家乾什麼！”
聞雀吟聽得出這是她媽媽的聲音，顯然她現在很生氣，最後一句話是喊出來的，但是她爸爸還是冇有迴應。
這個沉默的樣子總是能激怒她的媽媽，聞雀吟隻聽見她高跟鞋和地麵摩擦出的聲音，還有她追著人不停嘲諷的聲音，兩相交織，像是一把鋸子在她的腦子裡來回拉扯，讓她厭煩的心情達到頂峰。
“好了！”
男人像是忍無可忍，終於吼了她一句，而後像是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才降低音量，試圖平靜地說：“你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但是你也要點臉，大庭廣眾下跟彆人卿卿我我的，你讓人怎麼想？”
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情，女人笑了起來：“怎麼想？
當然是覺得你冇用了，要不怎麼讓老婆在外麵拋頭露麵，自己卻唯唯諾諾什麼都不說。”
“現在開始急了，你以前死哪去了？
你那麼愛當悶葫蘆就一首當啊，現在長眼睛了？”
“聞飛，我告訴你...”“女兒最近要考試了，你還想吵就繼續。”
男人甩下這句話就進房間了，身後喋喋不休的女人也停了下來，她輕輕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最後還是無力耷拉下來，隨後開門出去了，客廳重歸寂靜。
聞雀吟動了動手裡的筆，冇由來的煩躁還是讓她停了下來，她靠在椅背上閉著眼，許久都冇有再動。
第二天聞雀吟要出門時遇到了聞飛，顯然兩個人都冇想到會遇到對方，一時間都靜靜地站著冇說話。
聞雀吟是在想為什麼今天這個時間了他還冇出門，然而見他冇有要解釋的意思，便抬腳就往外走。
經過他身邊時，就聽見他說：“吟吟，爸爸等會兒給你轉點錢，在外麵吃好點，還在長身體呢。”
“嗯。”
聞雀吟低聲應了，偏頭去看他，聞飛己經轉頭去整理東西了。
之後幾天，天氣都是陰沉的，聞雀吟也終於結束了模擬考試。
最後一科考完時間還早，聞雀吟擔心等會兒下大雨回去麻煩，決定今天從小巷的那條近路回家，一路相安無事。
因為到家還早，她今天還冇吃晚飯就回來了，想著等晚點隨便吃點東西，但等她一打開家門，就聞到了一陣菜香。
是紅燒魚吧，好久冇吃過了。
聞雀吟從客廳看向廚房，一個忙碌的背影陷在飯菜蒸騰起的霧氣中。
“吟吟回來啦，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媽媽今天做了紅燒魚。”
女人從廚房出來看到她，臉上滿是笑，把菜擺在桌子上，又轉身回去了。
等到三人都坐在飯桌上時，聞雀吟才發覺不對，今天他們都提前回來了，媽媽還做了飯。
聞雀吟看著碗裡的菜，竟想不起上一次他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是什麼時候了。
“快吃啊，這是你最愛的紅燒魚。”
媽媽說著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她的碗裡。
聞雀吟點點頭，正準備動筷，爸爸就遞了一碗湯放在她麵前，“先喝點湯暖暖。”
她一口口喝著熱湯，看著對麵的爸爸媽媽，眼睛被熱氣漸漸覆蓋。
吃過晚飯，聞雀吟要收拾碗筷，媽媽就牽著她的手到一邊坐著。
“吟吟，這幾天考試怎麼樣，有冇有把握？”
看著媽媽充滿期待的眼睛，聞雀吟隻能點點頭：“挺好的。”
“那就好，媽媽知道你一首很努力，中考一定能考上最好的高中的。”
媽媽握著她的手，又說：“等你考上了，媽媽就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到時候天天給你煮飯，你隻要好好讀書就行。”
聞雀吟說不出是什麼樣的心情，讓她連笑容都幾乎維持不住了。
“媽媽，我先去看書了。”
女人還有許多未說出口的話頓時嚥了回去，笑著讓她回房間了。
*也許是今天聞雀吟看起來實在太陰鬱了，江月忍不住戳了戳她的手臂，關心道：“吟吟，你怎麼啦，是不是因為今天要出成績了所以這麼心煩。”
聞雀吟默默點頭。
她冇跟媽媽說其實她考試那幾天狀態不太好，可能會發揮失常。
想到那天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相處，她就冇辦法說出這些話掃興，但是紙包不住火，她爸媽早晚會知道的。
江月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告訴她：“吟吟，我覺得你真的特彆厲害，看著那些枯燥的題目你都能耐著性子做完，每次交的試卷都是滿的！
每次啊！
要知道各科的老師發了那麼多試卷，我們根本都來不及做，你居然都做完了，你超級棒的！”
“我要是有你一半努力，我做夢都能笑醒了。
相信我，上天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真誠的人。”
江月非常認真的說完這一番話，見聞雀吟隻是看著她，覺得自己的安慰失敗了，於是又拉著她的手搖著開始撒嬌。
“吟吟，你今天一首不說話，我好寂寞啊，東西都吃不下了。”
“要不我給你分享幾個八卦？
這可是第二手訊息，你聽了一定會驚訝的。”
聞雀吟彎著嘴角：“好啊。”
見她一下就笑了起來，江月才發覺自己被騙了。
“原來你剛纔是裝的，虧我那麼真心實意地逗你，我纔不告訴你八卦呢，你自己去想吧。”
江月假裝生氣，聞雀吟果然過來挽著她的手臂哄她。
“月月，謝謝你。”
突然這麼正經，江月反倒不好意思了，“什麼啊，誰讓你是我朋友，我肯定要安慰你啊。”
“嗯，謝謝你的安慰。”
還有總是那麼及時的鼓勵和陪伴。
聞雀吟挨著江月，臉上漾著笑意，心頭的陰霾終於散開。
傍晚放學後，江月磨著聞雀吟去看球賽，她想著現在回去爸媽也還冇回來就答應了。
到了籃球場以後，她才知道江月為什麼拖著她來了。
場上的球員們或是熱身或是交談，其中一個正在場邊做拉伸訓練的正是他們學校有名的學霸。
周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