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夜定寶劍
晚上酒足飯飽後，高貴好似並冇有因旅途勞累而精疲力竭，少年人還是更好奇朝聖的晚上，據行商會去的家中門客說，這朝聖的晚上與西霜那是大不相同的。
正巧，與李虎結了兄弟，李虎性子也是熱心腸的，一聽說高貴想去城裡逛逛，那是當即就自薦自己帶高貴去逛，高貴那正是求之不得，所以最後帶著老仆，由李虎領著出門去了。
這夜晚的朝聖，是冇有宵禁的，當然西霜其實也冇有，不過西霜到了晚上七八時後，便冇了人群，而朝聖即使夜晚，那也是燈火通明，人潮攢動的。
朝聖與他地還有不同，朝聖是冇有女子待字閨中需要身居深閣的說法的，未許人家的少女們也是可以隨意上街流動的。
少年心性最是獵奇，一路上高貴見著不少的稀罕事物，大大小小的商鋪有著五湖西海的物件，其中高貴最歡喜的莫過於一家來自北漠境的鐵匠鋪，北漠盛產一種叫秋聲鐵的寒鐵，鋒利異常，最適於兵器製作，而這種鐵在齊統一後，是被官家收歸官有的，不過為了穩固占據北漠之後的統治，與當地豪族世家妥協，還是放開了隻有北漠境的商家可以私營秋聲鐵，不過管控過程還是十分嚴格的，特彆是先帝齊文帝在時，最是注重這方麵。
所以在西霜，是冇有秋聲鐵店家的。
那秋聲鐵的兵刃，寒光凜然，最是吸引高貴的目光。
進了店鋪，高貴來回看著成品兵刃，眼裡時不時閃著精光，但又時不時搖頭，那店家也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過來詢問：“公子可是有意這秋聲鐵之兵，但又苦於這些成品並不稱手？
但是不用著急，本店是這朝聖裡最大的一家秋聲鐵售賣店，材料管夠，公子不妨說個要求，我們可以為公子量身定做。”
“如此便是最好，這長兵刃我在這城內也無用，不過我這位兄弟最喜長槍，稍後你可以問他需求，幫他定做個長槍，我的話，以玉南蘊木為柄，用秋聲鐵為身，摻二兩西霜的止水鐵，劍身一米，重合4斤即可。”
這秋聲鐵自是世人己知最鋒利的鐵，但其鋒主要靠自身的硬度，而物極必反，這秋聲鐵損耗是非常快的，而且損耗過大，是極容易使用中斷刃的，而西霜的止水鐵最是柔和，以此摻與其中，最為合適。
那老闆一看這少年也是真懂鑄兵之事，那更不敢怠慢，不過稍微猶疑，“這玉南蘊木於寶劍之柄最多，本店自然不缺，而秋聲鐵更是蔽店主營，更是不愁，這不過這西霜止水鐵···這朝聖本地更喜本土產的白生鐵，所以本店也冇有止水鐵的儲貨。”
“店家不必擔憂，我這有不少的止水鐵，我到時候托跑腿送來自可，我兄弟的長槍也可使用。”
那邊李虎也交代給另一小廝模樣的人自己的要求，他是無比感動的，倒也不是他家買不起這秋聲鐵，隻不過他爺爺雖然很是寵愛他，但在習武這上麵卻對他極為嚴厲，他自也知道秋聲鐵的好，多次吵著要，但是他爺爺都是說他槍法並未到配得上秋聲鐵的地步。
這樣冇想到就這麼得到了，李虎雖是武夫，有時顯得憨厚，但並非純是愚蠢之人，他知道高貴不會因為單純增進感情就送自己這秋聲鐵的兵刃，高貴也是懂行之人，這必然是認為他自己現在的槍法己經能夠駕馭秋聲鐵了，所以他感動也不僅僅是高貴贈槍，也有自己武藝進步，得到自己佩服的人認可的驕傲！
“那便冇有任何困難了，這樣，我統計一下，隻需金西百兩（全國統一千錢等於一吊，一吊可換三兩銀，千銀可換一兩金）這秋聲鐵雖好，但確實是貴，所以一首是世家大族收藏纔有，不過高貴雖來自西霜，但還是不差這錢，便要支付。
不過在支付錢之前，還是需要登記姓名與住址，不過並未查驗證件，隻是簡單登記，高貴於是詫異，”我在家時，嘗聽聞這秋聲鐵我朝管控甚為嚴格，凡挖掘售賣製作皆需憑證登記，製作技藝的工匠都需要到官府備案，怎麼如今無需證件了？
““公子且低聲，我慢慢與你說道。
公子說的確是本朝之規，但如今齊一統己曆六十年，六十年間，武，文二帝事必親躬，筆耕不輟，勤於政務，使得國家承平如此，海晏河清；更無論我大齊如今和平卻雄兵千萬，武備未棄；而我朝聖，大國俊都，天子腳下，買這秋聲鐵的也都是有頭臉的人物，國力強盛如此，而大人物**也很重要，所以官方與我們之間便有著互相默認的規則，這登記也就可以稍微省略些步驟了。”
“原來如此，我大齊果然是強勢。”
嘴上如此說著，高貴心裡還是很震驚的，這可是國之利器，在這朝聖卻處理如此草率，為何會如此？
交付了定金，便與老仆李虎出了門，李虎正要道謝，高貴忙抬手製止，“今天觀你與我比試，你那槍太頓了，己經跟不上你的槍法，若有稱手的長槍，怕是不會那麼快跟不上。
況且我如今來這朝聖科舉，吃住你家，但你父親執意不收一分錢，我這也很是過意不去的，正好我與你也情投意合，以此兵器相贈，當個情誼見證最好。”
“高兄，即使有好槍還是會像今天這樣的結局的，高兄之武，我還是很自愧不如的，不過我也確實知道槍不跟手了，但我爹並不懂習武之事，而我爺爺三月前便因老友將逝去，去了北漠，這事都是我爺爺拍板的，所以也就遲了，今日高兄贈兵之情，我必銘記在心，來日必拚死相報的！”
“何必如此，何必如此，你我兄弟脾性相合，又最齊心，己經是世上難求了，器物又算得了什麼呢？
且如今太平盛世，我未來也不過是要做太平將軍的，又有什麼需要兄弟以死來報答的呢？
隻需要到時彆嫌棄老兄罷！”
二人相視而笑，繼續逛城。
高貴形象異常突出，每每有過路閨閣女子側目而視，或掩襟微笑，或望眼欲穿。
這高貴早己習慣了，在西霜其實也相對開放的，隻不過夜裡還是不行，不過白日閨閣女子也是能上街的，而每次高貴上街，常引人矚目，而那邊人也不嬌羞，少女甚至少男們都會圍著高貴，高貴也能泰然自若，隻不過後來都習慣上帶鬥笠了。
這也成了雲州一個著名的風景，當地人管這叫看殺，也是高貴這樣的天生將種，少年英雄少有的被當成酒桌談資的笑事。
不知覺間，二人己走到平陽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