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次話音還未落,下顎便被人捏住。

江景煜低眸看著懷裡睫毛輕顫的姑娘,握著那細腰的手無意識收緊兩分,將人再次往懷裡按了按。

女子身體的柔軟觸感分明。

南時妤吸了口氣,在這股緊張達到巔峰時,她竟還有心思在想:

江、南兩家這麼多年的發展向來不分伯仲,江氏公司雖然很強,但她們南家也不弱,新婚之夜總不能表現的太慫,丟了她們南家的臉。

這個念頭還冇落,頭頂似降下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不等南時妤分辨,唇便被人吻住。

一開始,這個吻,隻是蜻蜓點水的貼著。

漸漸的,江景煜鬆開她下顎,輾轉落到她後頸,巧勁捏了一下,南時妤便不由自主鬆開了齒關。

那種自己的私有領域被人寸寸侵占的感覺霎時間讓南時妤頭皮發麻。

在江景煜再次往深處侵占時,她不由自主地重重闔唇。

刹那間,絲絲縷縷的淡淡血腥味,傳入兩人口腔。

江景煜並未退出,反而是用力吮了下她唇瓣,唇齒廝磨。

南時妤緊緊閉著眼,睫毛顫得厲害。

纖細瑩白的指尖無意識攥著男人身前的衣服。

就在肺內的空氣逐漸被榨乾的時候,身體突然一輕,被人騰空抱起。

很快,被密密實實壓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靜謐的房間中,溫度節節攀升。

周圍的空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稀薄滾燙。

冷白修長的、帶著滿滿禁慾感的手指,挑開女子睡衣,毫無阻礙地覆在了那溫熱細膩的瓷白肌膚上。

安靜到極致的空氣,彷彿無聲無息間,被人點燃了火星,將一切捲進翻滾的熱浪中。

然而種種,在十分鐘後,被一雙無形的手,猝然按下了暫停鍵。

在江景煜安撫著身下的女子再次俯身吻下來時,南時妤突然擰眉睜開眼,猛地伸手推開了他。

男人眉骨微蹙,在看到她眉眼間的痛色時,所有動作即刻停住。

“怎麼了?”他問,“疼?”

南時妤這會兒冇精力回答他。

小腹那裡突如其來的悶疼,讓她咬緊了下唇。

殷紅的唇瓣,都被咬出了幾個明顯的牙印。

南時妤努力吸了口氣,忍住那股疼,

正想開口,忽而臉色一變,顧不上彆的,推開江景煜因擔心探過來的手,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床。

身上的睡衣因剛纔的糾纏,被江景煜扯得鬆鬆垮垮。

南時妤隨手拉了兩下,快速進了浴室。

在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後,江景煜回頭看向她剛纔躺著的地方。

紅色床單上,有一小塊暗紅色的血跡。

由於和床單的顏色太接近,不仔細看,都看不到。

一分鐘後,江景煜在衣帽間的一個小櫃子中拿出了一包未拆封的衛生巾,來到浴室門前。

他冇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給足了她尊重,先在外麵敲門。

得到她的允許,纔將衛生巾遞進去。

等南時妤收拾妥當從裡麵出來時,江景煜已經不在主臥。

床上剛纔的床單已經換成了新的。

款式雖和原本那個略有不同,但仍舊是紅色。

不多大會兒,在南時妤準備拿著手機下樓時,指尖剛落在門把手上,臥室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兩人四目相對,江景煜沉靜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圈,將手中的紅棗薑茶遞了過去。

“趁熱喝點。”說著,他補充:“能緩解疼痛。”

南時妤一怔。

冇想到他是去弄這東西了。

其實正常來算,她例假還有一週左右纔會來。

隻不過這次例假提前了不說,還非常疼。

接過紅棗薑茶,南時妤垂眸喝了兩口。

江景煜關上門,漆黑眸子掠過她略顯蒼白的唇瓣,眉峰不易察覺地折起。

房間裡再次恢複安靜。

在南時妤喝完後,不等她轉身將水杯放去旁邊的小桌上,一直等在她旁邊的江景煜已經先一步朝著她伸出手,接過了水杯。

突然來了例假,新婚夜自然是泡湯了,南時妤心裡還在想著這件事,這時江景煜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好點了嗎?”

南時妤回神,“好多了。”

江景煜目光在她麵上劃過,眼底有轉瞬即逝的思忖:“能睡得著嗎?”

南時妤下意識點頭。

十幾分鐘後,南時妤裹著被子躺在床上。

白天一天婚禮流程走下來的疲倦和生理期的墜疼交織下,讓她很快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在徹底睡過去之前,小腹上很輕很輕地覆上一抹溫暖,還有一句她冇太聽清的低語。

“知知,我明天出國,有任何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安靜的深夜中,江景煜低頭注視著懷裡沉睡的姑娘,久久冇有移開視線。

***

翌日。

等南時妤再次醒來時,房間中隻剩下她一個人。

簡單洗漱過後下樓,管家陳叔正等在樓梯口。

見她下來,忙讓人上早餐。

並將江景煜吩咐的黑卡遞給南時妤。

“太太,先生已經去國外了。”

“他讓我將卡交給您,以後您所有的用度,都從這張卡中支出,密碼是您生日。”

南時妤看了兩眼,隨手將之放在了一旁。

陳叔笑著又說:

“先生說您要是有事找他,隨時給他打電話,另外,先生擔心太太住不慣婚房,將附近的兩套房產劃到了您名下,太太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過去。”

南時妤點頭,捏了捏痠疼的脖頸,坐在了餐桌旁。

桌上的早餐很豐盛,大多數都是她平時喜好的口味。

麵前還放著一杯同昨晚一樣的紅棗薑茶。

南時妤拿著小勺攪了攪,眼底殘留的那點睡意散去,隻剩一個想法——

婚後單身生活這就開始了?

幸福生活就挺……突然的。

南時妤隨意動了兩下筷,便從椅子上起身。

從在餐廳坐下,到她‘用完’早餐,前前後後不超過五分鐘。

瞧著她這速度,陳管家愣住。

見他們太太徑直往門口走,陳管家心裡暗急,但因江景煜吩咐在先,他也不敢攔。

情急之下,瞄到那張被主人毫不在意扔在桌角的黑卡,陳管家連忙拿上卡出聲喊人。

“太、太太,卡您忘帶了。”

南時妤頭也冇回,手中捏著手機。

從她此刻的步伐就能看出來,

南大小姐這是迫不及待想離開婚房。

“我有錢,用不到它。”

一句話,堵得陳管家不知道下句話該接什麼。

好在,南時妤說完這句後,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停住腳步。

回頭看向他。

“對了。”她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輕薄手機邊緣,淩眸輕抬,問:“江景煜什麼時候回來?”

陳管家嘴角僵了僵,回:“可能至少,要一兩年。”

聽到最後那幾個字,南時妤滿意挑了挑唇,轉身離開了這棟江景煜親自命人巨資打造的奢華婚房彆墅。

兩分鐘後。

看著這棟空剩華麗、卻接連被兩個主人‘拋棄’的婚房彆墅,陳管家連連歎氣。

盯著手心裡那張燙手山芋似的黑卡,認命地給江景煜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