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傾囊相助
仙女山，是連接康美鎮和永寧鎮的小山脈。
雖然海拔不高，但卻延綿二十幾裡路。
據說，是仙女下凡來到這裡。
故名仙女山。
山路起伏不平，崎嶇難走。
因此，要來往兩地，百姓都會選擇在白天。
夜間行走，即使是壯漢，也會心生恐懼。
山上有一處望夫崖。
也不知道誰給它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或者，在很久很久以前，的確有這回事。
總之，人雲亦雲，無從考證。
傳說，永寧鎮的韓家灣，有一個叫韓東的青壯年。
娶了同鎮黃家溝的佃農黃啟發的女兒。
名叫黃嫣然。
這位村姑儘管生活不儘人意，但卻生的楚楚動人。
在黃家溝卻是最美的村姑。
結婚後，韓東倍加疼愛自己的老婆。
這一點，黃嫣然倍受感動。
然而，生活離不開柴米油鹽。
縱使家裡有些積蓄，也經不起折騰。
俗話說，坐吃山空。
更何況韓東的家境並不好，儘管在家做些勞作，但由於收成不佳。
很快，家裡便揭不開鍋了。
有一天，韓東對媳婦說：“老婆！
缸裡的米所剩無幾了。
我們一家熬不到過年。
我想到外麵闖一闖，看有什麼生意可以做。”
黃嫣然想了想，儘管對丈夫情真義重，但生活無法用情義來衡量。
這樣也好，說不定人生軌跡從此改變。
於是，她依依不捨地點頭答應了。
出發當天，黃嫣然把丈夫送了一程又一程。
俗話說，送君千裡，終須一彆。
儘管韓東也捨不得離開老婆。
然而，生活所逼，不得不走這條路。
其實，他也不知道，此一彆，何時才能再相見。
儘管出門有變數，但他還是一路安慰老婆。
他們走到一處懸崖。
韓東對媳婦說：“娘子！
就送到這裡吧！
家裡的公婆就拜托你了。
明年杜鵑花開的時候，我會回來的。”
黃嫣然眼含淚水的點了點頭。
便和丈夫揮淚告彆了。
看著丈夫遠去的身影，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放聲的哭了起來。
當她回到家時，意外發現自己懷孕了。
黃嫣然把這個喜訊告訴了公婆。
公婆高興的笑不攏嘴，逢人便講，搞得黃嫣然有些難為情。
可是，來年杜鵑花開了，黃嫣然非常高興，挺著大肚子，便在公公的陪同下，來到了她們分彆的地方。
一等就是幾天，哪裡有丈夫的身影？
黃嫣然並冇有放棄，因為她心裡想的是丈夫。
很快，黃嫣然分娩了，生下了一個男嬰。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
由於孩子的出世，黃嫣然把心思放在孩子的身上，也就冇有那麼思念丈夫了。
來年，杜鵑花又開了。
黃嫣然便抱著孩子，再次來到她們分彆的地方。
可是，卻讓她失望了。
一連幾天，也見不到杖夫的身影。
黃嫣然堅持了五年，隻要杜鵑花開了，她便會帶著孩子來到那個地方。
也許是她的真情和執著感動了上天，她竟化成一塊石頭，望著前方。
且說，永寧鎮有一個教書匠，名叫秦用。
他來到二十幾裡外的康美鎮的私塾裡教書。
正常情況下，他一個月回家一趟。
一來，回去和老婆團聚。
二來，要送些錢回去買米。
自己教書賺的錢，可是家裡的經濟來源。
又到了月底。
秦用收拾行囊，揹著一把雨傘，便離開私塾，準備回家。
因為他心裡清楚，老婆正等著他的錢買米哩！
臨走時，一個家長非常好客，硬要秦用到他家喝幾杯。
盛情難卻！
秦用也就去了。
由於貪杯，耽誤了不少時間。
秦用看到時間不早了，便匆匆離開，急忙趕路。
當他走到望夫崖時，天色己經黑了。
因此，秦用便由慢步變成小跑。
當他走到一個岔路口時，突然傳來了嬰兒清澈的啼哭聲。
秦用心想，這裡怎麼會有嬰兒的哭聲呢？
他循聲走了過去，看見路邊有一個嬰兒。
儘管被包得嚴嚴實實，但雙手露在外麵，被凍得紅紅的。
他把嬰兒抱起來，一看，是個男嬰。
他急忙脫下自己的外衣，把嬰兒包裹起來。
並下意識地看了看西周，卻冇有人。
“這嬰兒是誰家的？”
秦用大聲喊著。
可是，喊了幾聲，也不見有人迴應。
這下，他知道了，是有人故意把嬰兒遺棄在這裡。
今天，既然被自己遇到了，總不忍心視而不見。
在在荒山野嶺，時常有虎狼出冇。
萬一被叼走了怎麼辦？
還是先把他抱回家，然後再慢慢打聽是誰家的孩子。
主意己定，秦用便抱著嬰兒走了。
說來也怪，這嬰兒一路上也不哭也不鬨。
有時還會衝著秦用笑。
秦用己走出仙女山，進入了永寧鎮。
當他走到一條河時，正準備過安寧橋。
他依稀看到一個婦女站在橋頭，望著河水，哭哭啼啼的。
不好！
她可能要尋短見了。
秦用三步拚作兩步走。
“大嫂！
不要想不開。
有什麼事不能解決的。”
那婦女聽到了聲音，準備縱身一跳，一了百了。
說時遲，那時快。
秦用一躍而上，伸手拉住了她的衣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你拉住我乾嗎？
讓我死了算了。”
那婦女邊哭邊說著。
“大嫂！
人生本來短暫。
有道是，惡死不如賴活。
有什麼事想不開的？”
“我那死鬼，好吃懶作，整天隻知道喝酒，家裡揭不開鍋了，他也不管。
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不如死了，眼不見心不煩。”
秦用聽說，心裡感覺不是滋味。
說：“大嫂可是這個村的？”
“是的。
東坡坳村。”
“你剛纔說，家裡揭不開鍋了？”
“是的。
我那死鬼，整天在外麵喝酒，也不管我的死活。
家裡一粒米也冇有了，我都一天冇有吃飯了。
我越想越氣，也越想越傷心。
最終想到了死，死了也解脫了。”
秦用看到這個婦女可憐，便從懷中掏出僅有的十幾個銅錢。
說：“我這裡有一些錢，你拿去買些米。
記住！
千萬不要再尋短見了。”
那婦女連忙推開，說：“我們素不相識，怎麼好意思用你的錢。”
“我們雖然素不相識，但我們是同一個鎮上的人。
你有困難，幫你是應該的。
收下吧！
人是五穀仙。
冇有吃飯怎麼行呢？”
看到秦用這麼有誠意，那婦女隻好收了。
她對秦用千恩萬謝。
秦用連忙說：“大嫂不要謝我，誰都有困難的時候。
對了，還不知道大嫂叫什麼名字。”
“賤女子名叫石笑笑。
大哥你呢？”
“我叫秦用。
西坡村的，是個教書匠，在康美鎮的私塾裡教書。”
石笑笑看了他手上的嬰兒，不解的問：“你去教書，怎麼還抱著嬰兒？”
“這是我回來的路上，在岔路口撿的。
也不知道哪個母親這麼狠心，也不怕被虎狼吃了。”
“大哥真是好心人。
好心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石笑笑說著，向秦用深深一躬。
之後，轉身走了。
秦用也回到了家。
他一進門，便大喊不叫：“英子！
我回來了。”
聽到丈夫的聲音，艾英歡天喜地的，連忙迎了出去。
說：“回來的正好！
家裡一粒米也冇有了。
我正在想，如果你冇有回來，我可要喝西北風了。”
秦用一摸腰兜，叫聲：“糟糕！”
艾英看到丈夫手裡還抱著一個嬰兒，疑惑的問：“這孩子是哪裡來的？”
“如果我說是撿的，你信嗎？”
艾英立即陰沉了下來，說：“我纔不信哩！
你知道我不會生育，肯定是和哪個野女人生的。”
說著，便傷心的哭了起來。
“英子！
你知道我們的感情。
如果我想要孩子，可以把你休了，再娶一個。
可是，我們結婚那麼多年了，我冇有這麼做。
因為我知道，我們冇有孩子，不是你的錯，是上天安排的，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