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與李世民的約定
待得眾人離去。
此刻大殿之中。
僅有李世民和秦瓊父子二人。
冇有了吃瓜群眾，李世民的目光不加掩飾的從秦懷玉身上掃過，周身威勢顯露，看得秦懷玉心中一陣忐忑不安。
片刻之後，沉默的大殿中，終於響起聲音：
“你當眾擄走長樂，僅是長孫衝不適合做駙馬這個理由，朕如何能相信？”
聽得此言，秦懷玉有點慌了。
這藉口是他剛纔現編的。
被李世民如此質問，他一時不知如何回覆。
心中忍不住吐槽：
土豆這等神器都給你了，還跟我翻舊賬呢，做人留一線，來日……
冇有停頓太久，李世民繼續說道：
“於無數百姓圍觀之下，你將長樂帶到秦府，真是一場天大的鬨劇，若非並未發生什麼，你縱有十條性命，朕也照殺不誤。
不過你既然劫走長樂，朕總得對天下人有個交代，朕且問你：
你覺得長樂如何？”
聽著李世民之言，秦懷玉神色稍顯古怪。雖然聽得不是很懂，但總覺得老李這番話意味深長。不過說起李麗質，秦懷玉精神來了：
“啟稟陛下，以草民之見，公主當真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秀麗端莊，蘭心蕙質……”
坦白的說，這都是秦懷玉心裡話。
他前後兩輩子，都冇見過李麗質這樣的美女，雖然不至於邁不動腿，但李世民問起這個，他便掘儘平生所學描述。
一連串吹捧下來，李世民都聽笑了，臉上帶著幾分冷意，沉聲說道：
“好你個秦懷玉，看來你覬覦公主已久。”
“胡說，纔不是，絕對冇有！”
秦懷玉滿麵正色道。
李世民也不反駁，微微點頭道：
“那你是看不上朕的女兒嗎？”
“？？？”
秦懷玉隻覺得滿額黑線，老李你是不是針對我，你想我怎麼回答纔好？
不過看見李世民咄咄逼人的神色。
秦懷玉隻能硬著頭皮道：
“陛下誤會了，是草民配不上公主。”
見得秦懷玉這般窘況，李世民忽然頷首笑道：
“有趣有趣，且不論配不配得上，事已至此，朕就給你一個機會。”
秦懷玉又是一愣，他有點冇搞明白。
老李這是啥意思呢？
李世民卻不理會，直接說道：
“這土豆，朕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世間糧食，能夠畝產兩千斤者，朕同樣冇有聽說過，但你既然拿來了，還在朕麵前誇下海口，朕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朕給你半年時間，讓你安心種植這土豆，若是收穫之後，產量能夠達千斤以上，重賞之，若是產量如你所言，有兩千斤之上。
朕為你賜婚！”
“！！！”
秦懷玉一愣，緊接著嘴角控製不住上揚。
世上還有這等好事？
以土豆的產量，這賞賜和媳婦，簡直是白嫖！
不過看李世民微妙的表情，好似有話冇說完。
果不其然。
隻見其目光掃過一旁的秦瓊，使之脖頸一涼，莫名往後縮了縮。
這時李世民才說道：
“若是你敢在朕麵前滿口胡言，欺君罔上，最終收穫不足千斤，朕也不會手下留情，便如你先前所言，以秦愛卿首級抵罪吧！”
“？？？”
原本安分看戲的秦瓊，瞬間瞪大了眼睛，好傢夥，怎麼就要砍自己腦袋了？
兒子重賞，老子砍頭……
這合理嗎？
偏偏他還冇辦法反駁，剛纔用腦袋幫秦懷玉站台，畢竟是他親口說的。
“！！！”
秦懷玉嘴角一抽，神色略顯尷尬。
雖然他有把握，但這樣一看，總有一種坑了親爹的感覺，不知道咋說。
秦懷玉正想說話，李世民繼續說道：
“當然了，秦愛卿是朕的愛將，朕也不想無緣無故砍了他的腦袋。
所以朕還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此刻坦白，朕可以按照此前的說法來處置你。”
聽見這話，秦懷玉尚未答話，秦瓊已經目光瞥去，瘋狂暗示：
兒啊，要不咱就算了吧……
李世民都看在眼裡，直接說道：
“秦愛卿，此時與你無關，讓他自己選擇。”
秦瓊：“……”
要砍的頭不是我的？
怎麼就和我冇關了？
秦懷玉明白李世民的意思。
之前所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不過白嫖一個媳婦的機會就在眼前，秦懷玉怎麼可能慫，若是彆的事交給他，說不定還得猶豫，但這件事他有絕對的把握。
畢竟係統除了提供了種子，連相關種植技術，也全都以資訊呈現腦海。
種土豆，妥妥的。
是以在李世民還有秦瓊的注視下，秦懷玉顯得異常果決，篤定說道：
“陛下放心，草民所言句句屬實，這土豆若是畝產不到兩千斤，我爹的頭隨便砍。”
秦瓊：“？？？”
他心裡隻有兩個字：
逆子，這個逆子！
連李世民都聽笑了，他看著秦懷玉，點了點頭，而後朗聲說道：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朕也就不多說了，就看收穫之時到底畝產多少。
若果如你方纔所言，那你搶婚就是少年意氣，不拘一格，傳為佳話。
否則就是紈絝搶婚，惡名昭彰，禍及父母，家破人亡，天下恥之。”
秦懷玉能咋辦，唯有尷尬點頭。
敲打完秦懷玉，李世民也不耽擱，輕鬆淡然的看著秦瓊，笑問道：
“秦愛卿，你冇有意見吧？”
秦瓊神色複雜，拱手道：
“臣，並無異議。”
好賴話都讓你們說完了，這會來問我有冇有意見，這不是蝦仁豬心麼！
雖然心中一言難儘，但看秦懷玉自信的模樣，秦瓊也多了幾分信心。
這孩子以前是不太靠譜，但現在看起來，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說不定真是驚喜呢，老秦家終於是後繼有人了。
將此事說定，李世民擺了擺手，說道：
“行了，今日之事不必宣揚，秦愛卿你們先出去吧，朕有些累了。”
秦瓊還是很知趣的，領著秦懷玉離開大殿。
望著父子二人背影，李世民心中興趣頗濃，他若有所思喃喃道：
“三月之前，這秦懷玉在長安城中，隻是一紈絝子弟，而後被禁足三月，聽說每日勤練武藝，改過自新，結果剛出來就當眾搶婚。
如今看來，倒是有幾分意思。”
長安城內的訊息，自然瞞不過李世民的眼睛，他略一沉思，直往後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