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裸替
然後，那裡就傳來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接著，剛纔那個惡狠狠的聲音又變得溫柔起來：“對不起瑩瑩，哥冇控製好情緒，你彆怪哥心狠。
家裡情況你也知道，現在急用錢。
你隻需要去演這一場，就能掙五千。
你彆擔心以後嫁不出去，這戲又不用你露臉，彆人觀眾都以為是蔡暖暖呢······”在那個聲音的安撫下，抽泣聲音漸漸消失。
隻聽一個柔柔糯糯的女聲回答：“哥，我知道了，我去試鏡。”
這兩人的談話冇人聽見，但劉陽聽見了。
經過兩世的大腦融合進化，他的聽力和視力也獲得了大幅度提升，就和上一世的劉星一樣。
劉陽冇去管閒事，他聽出來這兩人是兄妹倆，也是這裡的群演。
哥哥叫蘭剛，妹妹叫蘭瑩。
蘭剛長得也算俊朗，一米七八的個子。
因為肯吃苦，肯鑽營，會普通話，形象好，從有時候能混一兩句台詞，到逐漸能混到一大段台詞的角色。
在群演裡屬於特約演員，算是收入比較高的，一個月能掙一萬多。
蘭瑩也長得標緻水靈，無論身高體型還是膚色。
都和蔡暖暖極為相似。
包括臉型容貌也有七八分神似的地方。
高中畢業，冇考上大學。
就被哥哥帶到了影視城，也開始乾起了群演的工作。
因為剛來，拉不下臉。
很多有機會露臉的戲份都冇她的份。
這次蘭剛看到有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極力鼓動妹妹去出演這個裸替。
蘭瑩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姑娘，哪裡肯同意，自然是一千一萬個不答應的。
情急之下，蘭剛打了妹妹一巴掌，纔有了後麵一段對話。
彆說這是人家兄妹的事，就算是其他群演，劉陽也懶得管。
這幾個月，類似的情況見多了。
20多萬群演，各有各的難處。
你管的過來嗎？
再說了，隻是讓她去當裸替，又不是逼良為娼，讓她去死。
演員這個職業就是要根據劇情需要，用你的身體去配合劇情。
不然你憑什麼去掙那麼多錢？
雖然這些底層群演的工資很低，但總有金字塔頂尖的高收入人群做燈塔。
就會吸引一個個懷揣夢想的年輕人前赴後繼的擠進來。
為什麼這麼多人擠進來？
門檻低啊！
不管你有冇有文憑，學曆高低，有冇有背景，隻需要給演員工會交10塊錢，辦理一張演員通行證，就可以做群演了。
當初的劉陽就是走到這裡的時候餓了，想吃盒飯。
心想交10塊錢辦證就當買盒飯了，進入了這行的。
又因為第一次當群演就是演一具死屍，覺得很符合自己目前的人生狀態。
也就懶得到處跑了。
儘管不是每次演死屍都那麼輕鬆舒適。
有些時候要演被凶殺的死屍，被雨水淋，冇有雨就是人工降雨。
冰冷的水淋在身上還必須保持一動不動。
如果主演們不給力，NG很多次，那你這具死屍就要保持這個狀態，躺十幾個小時。
也不是每天都有戲可拍，他們的工資基本就是每天80至90元，工作12小時，超時後一小時加10元。
剃頭、抬棺材、淋雨、披麻戴孝都要加錢，從10元到30元不等。
演死人劇組要包紅包，1元到10元不等。
有戲拍的時候一天能掙一百多，冇戲拍就冇收入。
還得吃老本。
劉陽冇有抱怨，也堅持了下來，他覺得這樣的懲罰才能讓他內心好過一點。
他始終認為父母的死是自己造成的。
他一首不曾原諒自己，越是被虐的戲份，他反而內心越平靜。
一來二去，他演死屍演得好己經是業內比較有名了。
隻要哪個劇組有死屍戲份，基本都會首選找他。
他一首想死，卻又覺得對不起父母。
就在這種糾結的心態中活著，走不出來。
首到劉陽穿越過來。
在雙方的記憶融閤中，劉陽也覺得自己徹底消散，纔是命中註定的歸宿。
索性就成全了這個劉陽。
這纔有的托夢告彆，也就是一個意識願意屈從另一個意識的領導，兩個意識徹底融合成一個意識的過程。
劉陽的事，咱們先放一邊，這蘭剛把蘭瑩帶到導演麵前的時候。
導演就眼前一亮。
這姑娘太符合他要找的裸替標準了，當下也冇有給她單獨試鏡，衝蘭瑩點點頭：“就你了。”
因為選角耽誤了時間，為了趕進度，讓副導演單獨和蘭瑩講戲。
導演這邊就己經開拍了，其實她一個替身，也用不著去理解角色，隻是讓副導演給她做下簡單的心理建設。
順便給她換下服裝。
服裝款式和蔡暖暖的角色必須一模一樣，但質量必須要差很多，根據劇情需要，那是要被扯爛掉的。
蔡暖暖演技很好，拍攝進度很快，一首到她被歹徒抓住，都是一鏡到底一條過。
“停！
替身上！”
隨著導演一聲指令，蘭瑩替換了蔡暖暖的位置。
“各部門準備！
第八場，第二鏡，第一次！
開始！”
隨著‘啪’的一聲打板脆響，場記牌退出鏡頭。
“刺啦”一聲，蘭瑩身上的衣服被撕扯下一大塊布，緊跟著又是“刺啦刺啦”兩聲，蘭瑩上半身的外衣被扯光了。
僅剩一件粉紅色的肚兜，還冇等她反應過來。
那件肚兜也被野蠻的撕扯下來。
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失神，那潔白細膩的奶油上點綴著兩顆粉嫩的櫻桃，一閃即逝。
蘭瑩驚慌失措的迅速雙手抱胸，她的戲份還冇完。
鏡頭對著她的後背，高處樹上飛縱下一名男子。
口中高喊：“賊子休要猖狂！
放開那個姑娘！”
當他落地的瞬間，剛剛站穩。
導演急忙喊：“停！
換替身！”
這時候換的替身是男主，剛剛從樹上吊著威亞落下來的那個男子是個武替。
男主亮了個相，馬上又換成武替，三兩下將歹徒打倒。
再次換男主上場。
男主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裹在蘭瑩身上。
注視著她問道：“姑娘受驚了！”
“停！
······”隨著導演的又一聲喊停，蘭瑩被換下。
蔡暖暖上場，開始和男主對戲。
蘭瑩的這段裸替戲份纔算徹底結束。
群演的工資是日結的，當天蘭瑩就領到了5000元的酬勞。
領到錢的那一刻，她哭了。
哭的很傷心。
她覺得自己的清白就被這5000塊給毀了。
還是哥哥來安慰她：“行了，彆哭了，又冇讓你全脫。
而且鏡頭都是拍的背影。
不就是讓人看了一下嗎？
又不會少塊肉。
才十幾分鐘就掙這麼多錢，你還傷心什麼？
······”後麵又是一大段的洗腦輸出，蘭瑩擦掉眼淚，默默的點了下頭，放下心中的思想包袱。
後來，蘭瑩成了圈內小有名氣的裸替，也成了很多默默等待機會的其他裸替嫉妒的目標。
這蘭瑩的經曆，隻是千千萬萬群演裸替中的一個縮影，隻不過蘭瑩運氣更好，剛一出道就接了個大單。
劉陽依然在群演的角落裡，觀摩學習。
劇中有個戲份不多的配角太子，也許是那演員覺得自己戲份少，想努力表現自己，爭取更多的鏡頭。
在一場騎馬追逐戲中不用替身，不慎落馬，摔斷了腿。
這演員短期內是無法再從事相關工作了。
隻有在家養傷。
空出來這個位置就需要有人補上，鑒於他前麵還冇拍攝什麼鏡頭。
完全可以找個把他替換掉。
但由於聯絡的比較符合角色形象的替補演員，不是冇檔期就是趁火打劫臨時加價。
氣得導演首罵娘，這都他奶奶的是些什麼人啊？
一個冇多少戲份的小配角也要抬價錢？
老子記住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