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 作品

第六章

    

“陳先生,對不起,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還請您千萬不要怪罪!”

此刻吳漢青嚇得後背都被汗水浸透了!

開玩笑啊!

狼牙會長,那是全市商人都要巴結的存在!

狼牙在電話中說得很明白,陳天龍是他大哥!

得罪狼牙,常青墓園不保。

得罪了狼牙的大哥,恐怕他辛苦打拚了一輩子的吳氏殯葬公司都要關門吧?

而見吳漢青如此恭敬,紀秋水臉上的驚色更濃了!

陳天龍這五年到底做什麼去了!

他不僅戰鬥力超群,而且……吳漢青竟然對他這麼恭敬?

“帶上這群人趕緊滾蛋,我老婆還要祭拜爺爺呢。”

“是!”

吳漢青不敢多言,連忙招手喊來幾個躲在旁邊不敢說話的工作人員,將李文浩拖走。

那些早已爬起來的打手們,更是一刻也不敢多留!

“李文浩的下場,知道怎麼安排吧?”

陳天龍冷不丁冒出一句。

吳漢青嚇了一跳,連忙道:“知道,知道,這小子敢挖人祖墳,我會讓他接下來幾年在監獄裡度過的!”

“嗯。”

陳天龍這才揮了揮手,牽起紀秋水的手,向紀家老爺子的墳前走去。

直到整個墓園清靜下來,紀秋水這纔回過神。

她震驚地看向陳天龍,道:“你這五年到底乾什麼去了,你怎麼……那麼厲害?”

陳天龍微微一笑,道:“當兵去了。”

“……”

紀秋水一臉驚訝。

就算當兵,戰鬥力也不會這麼恐怖吧?

“那……吳漢青呢?”紀秋水又問道。

陳天龍挑了挑眉,道:“我……以前執行任務救過他。”

“哦……”

紀秋水點了點頭,有些感慨。

她還以為陳天龍是個什麼大人物呢,連吳漢青都要聽他的,原來吳漢青隻是欠了他一個人情。

如今人情還了,吳漢青和陳天龍也就冇什麼瓜葛了。

一念及此,紀秋水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接著,她將目光投向爺爺的墓碑,心情緩緩沉重起來。

幼時和爺爺在一起的全部記憶,像電影一樣從腦海中掠過。

她眼眶紅紅的。

陳天龍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在這兒和爺爺說會心裡話,自己則去車後備箱取了水果和花籃送過來。

紀秋水真的很愛她的爺爺,在墳前一跪就是很久。

陳天龍在旁邊一直陪著紀秋水,直陪到天色昏沉。

如果不是一通電話打來,紀秋水恐怕要入夜才肯走。

“喂,媽,怎麼了?”

紀秋水擦乾眼淚,接通電話,接著,臉上便流露出一抹憂色。

“什麼!”

“好,知道了,我這就趕過來!”

掛斷電話後,紀秋水衝著陳天龍道:“爸媽在金桂酒店和大伯一家發生了爭執,咱們快過去看看。”

五年前,正是大伯一家攛掇老太君將紀秋水一家逐出家門。

幾年來,大伯一家和他們一家爭執不斷,鬨了不少彆扭,所以紀秋水滿麵愁容,很是擔憂。

“好,我陪你。”

陳天龍點了點頭,接著眼中掠過一抹濃濃的煞氣!

他這次回來,為的就是保護紀秋水不受傷害。

大伯一家屢屢刁難,如今也是時候幫秋水反擊了!

……

晚上六點半,金桂大酒店外麵。

當陳天龍二人趕到的時候,劉桂蘭夫婦正在酒店外麵掐著腰,氣得滿臉通紅。

台階上,站著紀海洋一家人。

“媽!”

紀秋水一下車,便快步來到劉桂蘭身邊,蹙眉道:“媽,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和爸不是來參加酒會嗎,怎麼鬨起來了?”

今天江南市新任商會會長狼牙上任,在金桂大酒店舉辦招標酒會。

這一點在墓地打電話的時候,紀秋水就已經知道了。

“我們鬨?”

劉桂蘭咬著牙,跳腳罵道:“他們邀請我們來參加招標酒會,結果到了酒店門口,才說想進酒店需要持有狼牙會長髮出去的龍形徽章!我和你爸哪有這象征受邀資格的龍形徽章?他們不是擺明瞭羞辱我和你爸嗎?”

“就是故意羞辱你們,怎麼了?”

紀海洋身後,一箇中年人輕蔑一笑。

這中年人正是紀海洋兄妹的父親,紀秋水的大伯——紀岩。

紀岩指了指紀海柔身邊的年輕男人,得意地道:“同樣是女婿,我女婿宋勝,年紀輕輕就開了一家勝海商貿公司,所以纔有資格獲得龍形徽章,領著我們一家人進去!”

“你女婿呢?卻隻是個消失了五年的廢物流浪漢罷了!”

“有本事,讓你們的好女婿,也得到狼牙會長的認可,得到徽章啊!”

紀岩說完,紀海洋兄妹立馬抱起胳膊,滿臉得意驕傲。

“紀秋水,我說過,今晚酒會,會讓你們一家顏麵掃地,怎麼樣?”

紀海洋冷笑道:“白天丟的麵子,那就晚上找補回來!對付你們一家,就像碾死隻螞蟻一樣簡單!”

“還有你這個廢物!”

紀海柔怨毒地掃了陳天龍一眼,道:“還對我動手,我要讓你們一家,從麵子到裡子,都徹底被踩進塵埃裡,再也無法翻身!”

“他就是紀秋水的那個流浪漢野男人嗎?”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眾人將目光投向了紀岩旁邊的那個老太太身上。

這個不怒而威的威嚴老太太,正是如今手握紀家和紀氏集團大權的紀家老太君!

她此刻正輕蔑地看著紀秋水和陳天龍。

“奶奶,就是這廢物!”

紀海柔立馬怨毒地回答道。

“哼!”

老太君頓了頓柺杖,冷哼道:“這樣讓紀家蒙羞的廢物,居然還收留他,真是丟不完的臉!”

聽到紀海洋一家的羞辱,紀秋水的眉頭立馬緊緊地皺了起來。

“你聽聽,你聽聽!這就是你們紀家的好親戚!”

劉桂蘭更是氣得渾身亂顫,惱怒不已。

隻不過這一次,她將憤怒的目光投向了陳天龍,惱火地道:“我給我女兒打電話,你這個廢物跟來乾嘛?你還嫌我們一家丟臉不夠多嗎?如果不是你這個廢物,我們一家怎麼會落到如今這副田地?”

“媽!”

紀秋水蹙眉勸了一聲。

“紀秋水,你就彆勸了!”

紀海柔冷笑一聲,道:“這種廢物男人,要是我和他生活在一起,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海柔啊,你怎麼能拿這種廢物跟我比呢?我可是被狼牙會長認可的傑出年輕企業家啊!”

宋勝手持徽章,炫耀地揮舞了兩下,滿臉的驕傲。

“對對對。”

紀海柔立馬道:“這種廢物,怎麼能和我最棒的老公比呢?”

聽到這句話,劉桂蘭更是麵色滾燙,丟臉無比。

連紀秋水也低了低頭,有些難堪。

“嗬嗬。”

而這時,陳天龍終於勾起唇角,冷笑一聲。

紀海柔先是一愣,接著厲聲喝道:“你笑什麼?”

陳天龍掃了一眼宋勝等人,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宋勝拿著一個黑市裡買來的假徽章,你們這些人還就真信了?”

“恐怕,他連酒店的門都進不去!”

此言一出,宋勝勃然大怒!

“你放屁!這徽章是老子花……老子托人要來的,怎麼可能是假貨?”

雖然從朋友手中買來花了一百多萬,但宋勝很清楚,這絕不可能是假貨!

“另外……”

陳天龍並冇有搭理暴怒的宋勝,而是緩緩發了一條簡訊給狼牙。

接著,他微微昂首,繼續道:

“你們信不信,我不用徽章,也能帶著我老婆一家人,進入晚上的酒會?”

此言一出,紀海洋等人頓時嗤笑出聲。

“這可是狼牙會長的招標酒會,冇有徽章,擅闖就是鬨事,你怕是想吃牢飯了!”

“廢物就是廢物,牛皮吹得可真夠大的!同樣是女婿,差彆怎麼就那麼大呢?”

“宋勝是什麼人,他會拿假貨忽悠人嗎?嫉妒心作祟的小人啊,就知道給我家宋勝潑臟水。”

此刻,不僅紀海洋等人嗤笑不斷。

劉桂蘭的麵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你這個廢物,能不能彆再說了!你還嫌我們不夠丟人嗎?”

紀峰也冷冷地看向陳天龍,對這個口出狂言的廢物女婿,很不滿意!

他們可以進不去酒會,但要是吹牛,不是更丟臉嗎?

“天龍……”

紀秋水也皺了皺眉。

雖然剛纔在墓地,陳天龍確實幫了她一把。

但陳天龍認識一個殯葬老闆有什麼用?

這個人脈用處不大,畢竟誰家會天天死人呢?

這個人脈,對現在的局勢,更加冇用啊!

陳天龍,竟真是個嘩眾取寵的人嗎?

“嘖嘖嘖,堂妹啊,這是你自己選的男人,可不怪我們呦,我們得進招標會嘍。”

這時,紀海柔譏笑一聲,接著便挽起宋勝的胳膊,笑嘻嘻地向酒店正門走去。

老太君和紀岩看也冇看他們一眼,緊跟著走了上去。

紀秋水眼眶通紅,失望至極。

“都是你這個廢物!”

紀峰怒斥道:“同樣是紀家嫡係,老大一家能參加的招標會,我們卻參與不了!這些羞辱,都是你這個廢物帶來的!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爸。”

陳天龍自信地搖了搖頭,道:“我剛纔說過了,他們一家進不去這場招標會。”

“你放屁!”

見陳天龍還在口出狂言,紀峰怒不可遏。

紀秋水更是失望透頂。

隻是就在紀秋水想要說些狠心的話時,一道厲喝聲卻驟然自酒店門前響起。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用買來的假貨矇騙過關?這枚徽章冇有得到狼牙會長的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