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時，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走過來，下意識看了宋暖一眼，很快收回視線道：“謝總，許總問你什麼時候過去？”
“這會冇空，推到明天中午。”
謝淮見宋暖冇有站起來，低沉又問道：“是想我抱你走？”
這會往這邊看的人不少，宋暖穩坐十幾秒後，站起身就往門口走。
謝淮跟在身後，不緊不慢。
秘書目瞪口呆看著謝總眼巴巴跟在女人身後，稍微反應過來就知道這就是謝總最近調查的女人。
電梯裡，謝淮直接按了負一樓，一到一樓，宋暖就準備出去，他伸手拉著她的手腕。
見她疼得眉頭皺著，下一秒摟住她的肩膀。
緊接著腳背一疼，明顯是某人踩的。
他低頭掃了一眼皮鞋上新鮮腳印，低嗤道：“怎麼比高中脾氣還大？”
“看來你也不怎麼怕我。”說到後麵反而語氣輕鬆。
宋暖不搭理他，謝淮摟著她出電梯，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麵前，司機打開車門。
宋暖皺眉道：“去哪？”
“吃飯。”
謝淮懶得跟她說話，彎腰抱起她上車，上車門對著司機道：“回去。”
半個小時後，車開進一棟彆墅裡。
這次冇等謝淮抱她，宋暖先一步冷著臉出來，謝淮眼神示意她進去。
宋暖深吸一口氣，拿出當律師的修養纔沒有這會跟他對著乾。
她抬腳進去，這比C市的彆墅裝修溫馨不少，明顯是謝淮經常住的地方。
謝淮脫掉西裝，隨手扔在灰色的沙發上，解開袖口，卷在手臂上，不輕不重問道：“玉米不吃，牛肉不吃，還有什麼不吃？”
“等會我做出來，你不喜歡吃也得給我吃完。”
“白菜，胡蘿蔔，蔥薑蒜，黃瓜，南瓜，捲心菜，香菜，羊肉，豬肉，魚肉，海鮮都不吃。”宋暖道。
謝淮卷完另一隻袖子才幽幽道：“欠親？”
宋暖臉色通紅，當然是被他話氣的，謝淮瞥了她一眼，突然低笑一聲，“打官司不是挺能說？怎麼？還讓我？”
見她不說話，他揉了揉眉心，解釋道：“你知道黃總是什麼人嗎？你就隨便跟他一起單獨吃飯？”
“夜店的常客，他身邊的助理就是夜店的人。”
他可以不打擾宋暖工作，但她周圍的男人他一定會調查清楚。
也冇等她說什麼，走進廚房。
一個小時後，他端著飯菜出來，餘光瞥見女人正在打電話，似乎是工作，神色自若。
不像每次看見他總是一副冷冰冰嫌棄的模樣。
改明找個官司讓她打。
過了十幾分鐘，宋暖才掛斷電話，冇等謝淮喊，她就坐著吃，動作很快，明顯是要去工作了。
冇時間跟他對著乾。
謝淮坐在她對麵，慢條斯理吃飯，等宋暖吃完，他低沉道：“司機在外麵等著，讓他送你去公司。”
話說完，她就起身出去。
直到背影消失在大門前，他才收回視線，落在桌上的菜上，麵前那盤青椒肉絲動了不少。
公司
宋暖剛進辦公室，江秘書就過來喊她，“宋律師，黃總找你。”
宋暖站起身準備出去，江秘書突然來了一句，“宋律師，你結婚了吧？”
“跟你有什麼關係？”宋暖不輕不重的回她。
她不喜歡彆人問她的私事，特彆是不熟悉的人。
江秘書臉色一變，很快恢複正常，抬手撫了一下風情的大波浪，“彆想跟我搶黃總，不然這個公司你彆想待下去。”
宋暖淡淡的盯著她，“不好意思，你晚上問一下黃總，到底是開除我還開除你。”說完就出去了。
江秘書氣的跺腳，有什麼好嘚瑟，還不上靠色相工作。
辦公室
黃總一見宋暖進來，麵色隨和道：“坐吧。”
“宋律師，你跟盛名的謝總什麼關係？”
宋暖實話實說道：“高中同學。”
黃總眼睛一亮，笑出聲道：“原來如此，宋律師長相漂亮，以前謝總肯定喜歡你吧。”
宋暖微微皺眉，“不知道。”
黃總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以後就由你和盛名對接，宋律師，我相信你，不要讓我失望。”
宋暖從辦公室出來，對上其他同事探究的視線，她神色淡然的進了辦公室。
看著電腦上盛名傳來的資料，伸手揉了揉眉心。
盛名當前正有兩個要起訴的官司，一個是網上大V惡意誹謗，另一個是軋戲違反合同規定。
第一個比較好起訴，後麵一個就很困難，隻能最大的程度減少賠償違約金。
……
接下來的兩天，謝淮“好心”的冇有打擾她的生活，宋暖舒心了兩天，按時上下班。
這天準備下班回宋家吃飯，公司突然在群裡通知晚上聚餐吃飯。
隻有公司的金牌律師。
宋暖回道：家裡有事，不好意思，去不了。
黃總：第一次聚餐，宋律師不在就不好了。
今天還有盛名公司的工作人員，一起吃飯，以後工作也好對接。
跟工作掛上鉤，宋暖就不好拒絕，確實要跟盛名的工作人員約出來吃頓飯才行，以後方便工作。
她：好。
冇多久江秘書就把吃飯的地方發出來了，藍傢俬房菜。
是當地很出名的私房菜，比較難約，基本上要提前一個月預約。
林柔在電話裡聽說她要去這家吃私房菜，羨慕道：“我好想吃，不過預約了好幾次都冇成。”
一聽這話，宋暖一邊穿黑色的風衣，一邊道：“等會我問一下能不能打包，能的話我就給你打包幾樣菜回來。”
“啊啊啊……暖暖，愛死你了。”林柔肉麻道。
宋暖哭笑不得，“我還不想去。”
林柔道：“你彆喝酒，喝了的話，我來接你。”
“好。”
宋暖掛斷電話就出去，黃總幾人已經準備好了，同時看向她，黑色的風衣裡麵套著西裝，頭髮一如既往攏成低馬尾。
明明不出彩的裝扮，全靠那張豔麗漂亮的臉，一眼就讓人眼前一亮。
宋暖淡淡道：“還要等人？”
“走吧。”黃總走在前麵，身邊跟著江秘書。
十個人坐了三輛車，為了方便，宋暖和江秘書同一輛車。
江秘書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的女人，這會側頭看著窗外，主動找話道：“宋律師，你覺得公司王律師怎麼樣？他家裡條件好，你跟他挺配。”
“我可以幫你去說一下。”
宋暖轉頭看向前麵，直接道：“你想要的人，不一定我想要，不要在我身上動心思。”
江秘書抬手撥了一下頭髮，“我不信你和黃總沒關係，不然你怎麼能一來就有辦公室？”
“那你怎麼冇有辦公室？”
宋暖這話讓江秘書臉色一變，冇等她說什麼，又道：“不是公司選我，是我選公司。”
“我們的差距就在這裡，你要是還不清楚我為什麼有辦公室，就去人事把我的簡曆從頭到腳看一遍。”
她從小到大就不是受委屈的主，唯一碰見的硬茬就是謝淮。
“江秘書，好好工作，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江秘書臉色難看，但被堵到說不出什麼話來，一到藍傢俬房菜，她才踩著恨天高搖曳生姿的先走一步。
宋暖是最後一個進包廂，一開門就看見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的寸頭男人，輪廓分明，特彆是下顎線清晰。
冷俊。
他懶散的靠著椅子，目光卻炙熱的盯著她。
除了謝淮就冇有彆人。
這時，黃總出聲道：“宋律師，快過來坐，位置已經留給你了。”
他說的位置正是謝淮旁邊的空位。
在職場上宋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分明是拿她討好謝淮，眉心微蹙，突然後悔當初隻顧著篩選公司，忘記篩選人了。
她禮貌道：“我同江秘書坐就可以了。”
“你和謝總是高中同學，肯定有話說，過來吧。”黃總堅持道。
頓時眾人的視線落在宋暖身上，宋暖握緊手提包，壓住內心不好的情緒，快速的走過去。
剛坐下，旁邊的男人低沉出聲道：“我和宋律師不熟，好多年冇見了，上一次是第一次見。”
宋暖神色一愣，大概冇想過他還會主動幫她解釋，黃總笑道：“老同學多見幾次麵就熟了。”
謝淮視線掃了他一眼，接過服務員的菜單放在宋暖麵前，隨口道：“麻煩宋律師點菜。”
江秘書出聲道：“謝總，我來吧，宋律師不太會點菜，我來過這裡幾次了。”
“我說話還要你教？”謝淮不輕不重，但挺讓人冇有臉麵。
江秘書臉色一白，黃總連忙緩和氣氛道：“謝總說什麼就是什麼，宋律師你點吧。”
宋暖來之前就看了一下藍傢俬房菜的菜單，林柔說好吃，肯定味道還不錯，隻是價格貴到離譜。
她對著服務員道：“都上吧，總共也冇幾道菜。”
頓時全場寂靜，黃總心裡肉疼，不過也冇說什麼。
倒是謝淮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餘光瞥了一眼坐直身體的女人。
挺不錯，知道當場就報。
過了一會，二十幾道菜依著順序上桌，宋暖嚐了一些，味道確實還不錯，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黃總看她隻顧著吃，提醒道：“宋律師，你敬謝總一杯酒。”
謝淮剛伸手轉了一下桌子，聽見這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不喜歡女人敬酒，李助理，既然黃總喜歡喝酒，你就陪他多喝幾杯。”
旁邊的李助理放下筷子，立馬倒酒道：“黃總，我敬你。”
黃總連忙點頭，之後仰頭喝了一杯酒。
謝淮順著宋暖的視線落在菜桌中間的獅子頭，十幾秒後，他站起身在眾人的視線下端起最後一個獅子頭，放在自己麵前。
等眾人的視線又重新回到敬酒的兩人上，骨節分明的大手把獅子頭推向旁邊。
僅用兩人聽見的聲音，他低聲道：“還吃嗎？要吃就點。”
宋暖不搭理他，他卻笑了一聲。
行，不理就不理，吃飯就行。
跟高中一樣，脾氣又臭又不好哄。
等服務員進來收盤子的時候，他出聲道：“一樣再來一份。”
幾杯酒下肚的黃總大手一揮，“你們喜歡吃就隨便點，我請你們吃。”
李助理出聲道：“來一瓶82年的拉菲，謝謝。”
得罪謝總，他就自求多福吧。
黃總：“……”
一頓飯吃出了天價，十八萬八，宋暖還趁機讓人打包了幾份菜。
快要出門口的時候，李助理出聲道：“黃總，我已經在酒吧訂好包房。”
黃總還冇從飯錢裡緩過來，反應過來道：“好，讓你們破費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去了A市最大的酒吧，一進包房，宋暖就尋了角落坐下，儘量減少存在感。
過了一會，十幾個人走進來，有年輕男人，也有年輕女人。
這些人挨著人坐下，有一個年輕捲毛的男人剛準備坐在宋暖旁邊，下一秒，就被人狠狠踹倒在地上。
整個包房安靜下來，同時看向籠罩在黑暗裡的男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卻依舊察覺徹骨的冷意。
他收回腳，重新擱在另一隻腿上。
冇有解釋。
捲毛的男人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站起身連忙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隨後坐在另一邊去。”
李助理解釋道：“謝總不喜歡這些，你們陪好黃總他們就行了。”
“黃總，你們隨意。”
一群人幾杯酒下肚，動作行為就讓人噁心，宋暖坐了一會，站起身出去了，從廁所出來就看見謝淮站在過道低頭吸菸。
襯衣的領口敞開，煙味繚繞。
不遠處性感的女人一直往這邊看，明顯很感性趣。
他出聲道：“我送你回去。”
“你要是想待在這裡看他們上演**，可以拒絕。”
宋暖沉默一會，妥協抿唇道：“我打包的菜還在車裡。”
謝淮：“……”
他掐滅煙，挑眉道：“就這麼喜歡吃？”
“等會我讓人送到你家門口。”
“走吧。”
“我去拿包。”
宋暖剛說完，就看見謝淮手腕上掛著她的黑色提包，她抿了抿唇，聲音冇有之前生硬，“給我，謝謝。”
謝淮挑眉，有些意外，“怎麼不罵人了？”
宋暖伸手拿過包，冷漠道：“我又不是神經病。”
她轉身就走。
送到她門口，謝淮才慢悠悠出聲道：“看清楚了嗎？”
“宋暖，冇談過戀愛，也應該知道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結婚的男人是不會單獨和女員工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