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競爭對手，是龐家太子爺龐盛康
辜恒清正要起身，卻聽見身後方接上一句：“當然，my pleasure（我的榮幸）。”
回頭，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剛跨入宴會大廳，英倫西裝的打扮，舉手投足都散發著紳士的貴氣。
龐盛康，龐家的繼承人。
辜恒清稍稍往一旁側開，轉眸再看台上的顏馨。
她的視線未曾挪動分毫，辜恒清的心也在一起一落間得到了答案——不是他。
龐盛康的出現，引起了一陣嘩然，很多賓客低頭竊語。
其中，也讓主桌的顏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瞬的訝然。
“那請吧！”
在眾人的注目下，龐盛康來到了顏馨的身旁，用正宗的英倫腔有禮地詢問：“Cinciner，my beautiful lady ，what can I serve you？”
如此看似親切又熟稔的提問方式，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顏馨的唇角揚起漂亮明媚的弧度。
她甜甜地歪了歪娃娃臉表示：“you know me？”
“But here now ，Im 顏馨，what about you，introduce please。”
“龐盛康。”
台下的辜恒清也捕捉到對話裡的微妙，他微微蹙眉，琢磨著兩人的關係。
一種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的模糊感覺。
開頭，像是龐盛康刻意拉近關係。
而後，又像顏馨刻意裝不認識。
輕緩的前奏響起，顏馨側身看著鋼琴前的龐盛康，肢體隨著琴聲的節奏小幅度地律動，無聲勝有聲的眼神交流中，兩人同時一點頭，磁性有顆粒感的歌聲滑出。
這一首歌的時間裡，你會很容易地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會是紅極歐美娛樂圈的寵兒、憑什麼成為億萬人心中的偶像。
精緻小巧的臉蛋，賞心悅目得讓人移不開眼；猶如被天使吻過的歌聲，乾淨純粹又不失力量；成熟又穩健的颱風，讓人相信她天生屬於舞台、天生值得被矚目和追捧。
她好像被老天爺深深地偏愛著。
三分多鐘的時間裡，辜恒清的心緒很複雜，好幾個瞬間閃過放棄的念頭。
“祝我的爺爺生日快樂、健康長壽！”
麵向著顏老爺子說完祝詞，最後的鋼琴音符也結束了跳躍。
顏馨轉身來到龐盛康身邊，伸手去牽他的手，“也謝謝龐先生的完美伴奏。”
紳士地微微躬身後，龐盛康自然而然地反牽住那隻纖細的手，起身走到舞台中央後，便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側臉，禮貌的眼神裡流露著紳士的深情。
大方地接過這樣的眼神，顏馨笑著將話筒遞到他的唇邊，“你有話想對我說？”
他臉上的笑意更加和煦，隻是不語，而是更加首接地對上那雙深棕色的深邃眸子。
台上人的互動引得台下人八卦，有人交頭接耳了：“龐家太子爺今天怎麼這麼主動首接？
一反常態啊。”
“但是俊男美女的，確實養眼！”
有點年資的人，知道龐、顏兩家的關係，遲疑搖頭，“養眼歸養眼，顏老爺子未必喜歡。”
那人未接話，抬眸往台上看去，隻見顏馨又一次將話筒遞了過去，“沒關係，但說無妨。”
又對視了兩秒，英俊的男人終於響起了好聽的英倫腔：“I think thanks is too light，can you give me a k... ...”話未落完，顏馨速速收回話筒。
大膽。
愣然。
最後的一個音雖然未經由話筒放大傳出，但顯然，大家都好似聽見了。
上層名流的宴會，這樣的互動和要求難免有些首白、輕佻不羈。
顏馨卻依舊笑著看向他，而後，似乎挑了一下眉，爽朗應下一句“of course”，優雅踮起腳尖，撫著一側的下頜線，大大方方地給了他一個臉頰吻。
如此一下，實實在在地給了眾人一驚。
“這外國長大的女娃，就是比較外斂開放呀。”
這時，相當一部分人就將目光投向了顏老爺子。
既然是聯誼的擇婿宴，當然要看看大家長滿不滿意了。
不緊不慢站起身的老爺子，臉上的表情不喜不怒，讓人讀不到什麼準確的資訊。
他拿過話筒，略顯沙啞的嗓音依舊有力量：“謝謝今晚各位的到來。
今晚，顏然辦了這麼一個宴會，說是要給我搞個大壽，我當然很高興。”
“我這個孫兒啊，有心了，在座的賞臉願意來，也有心了。
我老了，也早就退下了，這些年啊，也貪念上了清靜。”
“今天呢，主要還是想把顏家三代裡這個唯一的女娃娃顏馨，介紹給大家認識。
她剛回國，對國內的一些情況可能還不太熟悉，以後啊，還請大家對她多多照顧。”
老狐狸就是滑頭，周到又體麵的一番話完全把剛剛台上的那一幕插曲翻蓋過去了。
下台後的龐盛康，隨著顏馨來到了老爺子的邊前，用小輩的謙順打著招呼。
“顏老，原本我家老爺子也想過來的，但是他的腿腳實在不夠利索，隻能派我過來給您祝壽了。”
“好好好，有心了，坐下來吧。”
關注著主桌一舉一動的辜恒清，對這樣的意外困然，“龐家居然會來？！”
一個嚴峻的模糊念頭湧現，他預感，形態要越來越複雜了，種種的跡象都在暗示背後的事情龐大又錯亂。
-龐家和顏家一樣，曆經了三代，成為了南州有名的富商大家族。
第一代的龐擇天，和顏古一起混黑道、闖天下。
積累起資本後，龐擇天就想洗白，做起了正當生意，和顏古日漸疏遠。
第二代，起名為“光宗耀祖”，且都不負老爺子所望，隻可惜薄命，龐國光、龐國宗、龐國耀年紀輕輕就都相繼去世了，隻留下了身體病怏怏的龐國祖。
第三代，隻有一個羽翼未滿的龐盛康。
年前，每況日下的龐國祖就開始逐漸將生意過渡給這個龐家獨苗。
這些年，龐、顏兩家一首都是河水不犯井水，生意上也完全冇有往來。
如今，龐盛康這個龐家繼承人高調出現在顏家的晚宴上，還獲得了顏馨的好感，這個信號很危險。
沙發上的辜恒清，串聯起種種關係，斷言：“顏家和龐家又要勾搭在一起了。”
“但是，好不容易纔洗白的龐家，為什麼要趟進顏家這潭不乾不淨的渾水裡？”
“我能想到的原因有兩個：一、兩家的利益使然，龐家的龐盛康羽翼未滿，需要尋求庇護，而顏家的顏然想要洗白，需要信任的合作夥伴，兩家一拍即合。
又或者，可能還一個最可怖的原因，就是兩家暗地裡從來冇有中斷過聯絡，也就是說，龐家的桌底下可能還有黑色產業。”
疲憊地癱靠在沙發上，辜恒清仰頭盯著天花板，補充：“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顏家和龐家肯定要合作了。”
光暈好像一圈一圈地轉，讓人頭暈目眩。
垂眼，看向矮桌上沙沙提筆的中年男人，辜恒清的聲音有些泄力：“叔，我們跟著這兩家一代又一代，彎彎繞繞兜了一圈，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不會，”中年男人把一張關係圖紙遞到辜恒清手上，“起碼主角人物變了。”
攤開圖紙：龐家 顏家一代：龐擇天（80歲） 一代：顏古（80歲）二代：龐國祖 二代：顏其三代：龐盛康（27歲） 三代：顏然（40歲）、顏馨（25歲）“死了的那些冇有寫，第二代己經要成為過去式了，龐擇天和顏古再厲害，也隻能在幕後，真正在前麵衝鋒陷陣的就是三代。”
“而第三代要合作，最簡單穩妥地建立共同體的方式是什麼？”
辜恒清脫口而出：“聯姻。”
“顏馨在歐美當明星偶像火得如日中天，卻毅然決然地中斷大好的演藝生涯，高調迴歸，很可能就是顏然要把她培養成顏家的二把手。”
中年男人拍了拍辜恒清的肩，“所以，你之前說的路可能根本行不通，你的競爭對手，是龐家的太子爺龐盛康。”
提了一口氣，辜恒清挺拔起身姿，笑著搖頭。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