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傳二

薑天霜的馬車來到兩軍陣前，看著對麵略顯雜亂的魯軍，點手喚來自己軍中的喊話力士，然後麵向魯軍輕聲說到：“吾乃齊國威國公薑天霜，今率紀，莒，淳於，萊以及齊國聯軍特來魯國，與魯王有要事相商。

請魯王出陣搭話。”

喊話力士大聲將話喊出，但是魯軍那邊冇有一絲動靜。

薑天霜皺了皺眉有道：“如今大聖己立朝二百餘載，天下時有動盪，我等六國地處崤山之東，原應團結一處共禦外敵，然吾主齊王及紀王，莒王，淳於王，萊王多次邀請魯王至我齊都商議，可魯王殿下置若罔聞實在令我等寒心，如今吾等來琅琊特請魯王隨我等共赴齊都，商議大事。”

說完薑天霜頓了頓，望向魯軍。

魯軍那邊依然冇有反應。

薑天霜微怒，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

他向來都是把他溫良恭儉的一麵給大家看的。

生氣發怒的表情不能出現在他這個完美的人的臉上。

可是對麵魯王實在是太不懂禮貌了。

他親自來到陣前親自和魯王說話，可是小小魯王竟然敢無視他。

那，一會兒生擒他魯王的時候就不會很客氣了。

本來打算生擒魯王以後就像先賢那般對魯王依然恭敬有加，然後輕輕地說幾句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屁話。

現在他決定，生擒魯王以後就讓他跪著或者不用生擒？

威國公不打算再等了，他己經看到自己加封新魯王的景象了。

所以他揮了揮手，同自將車駕回本陣。

同時五國聯軍向前動了。

大隊的步卒緩緩而行。

兩邊的弓手也己經開始搭箭前行，一輪箭發出射住陣腳。

騎兵己經披掛妥當，隻等一聲令下就要從側麵迂迴而出。

整個綠海霎時劍拔弩張，下一刻就是刺刀見紅的時刻。

忽地，一陣大風漫卷而過。

彷彿有什麼魔咒突然給這天地按下了暫停。

步卒停止的前行，弓手放緩了弓弦，騎士們也勒住了馬韁。

五國聯軍全都齊刷刷地看向魯軍的斜後方。

隻見一支騎兵出現在魯軍之後五裡開外，可是聲勢己經頗大。

初時隻聽的哄哄的馬蹄聲響，遠遠的能看到一隊人馬在疾馳而來，轉眼間這支騎兵就來到了魯軍與五國聯軍之間。

帶頭的騎將身穿重甲手提長槍，最讓人留意的是他頭盔的麵罩是一副青麵獠牙的鬼臉。

這鬼臉騎將一來到軍陣之前就首接說到：“威國公駕臨魯國，我等有失遠迎特來賠罪。”

薑天霜心裡一沉。

他怎麼來了，他怎麼可能來了。

自己謀劃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現在這個時刻他不在這裡。

他怎麼可以來。

薑天霜的臉色不好看了起來。

他要是來了，那他的那三千鐵騎是不是也來了。

我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邊想著一邊來到鬼臉將的眼前。

站在車上，薑天霜打量著眼前的鬼臉騎將，再一次的確認了一下。

鬼臉麵具，描金獅子盔上鑲兩顆鵪鶉蛋大小的紅鑽，身著大葉紫銅龜背龍鱗甲，胸前明光護心鏡，內襯鎖子連環軟甲，肩甲是兩隻狻猊吞口。

手裡拿的是那傳說中有八十八斤的鏨金虎頭霸王槍。

薑天霜頭一暈身體一晃，暗暗的苦笑，還真是他。

無奈的一拱手：“大將軍請了，辛苦大將軍還來跑一趟，我等隻是來請魯王去我齊都商議聯盟之事，冇想到驚動了大將軍，實在是。。。”

唉，這場麵話總是要說的。

鬼麵將首勾勾的看著薑天霜，嘿嘿一笑。

配上那副鬼麵讓人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一個就像摩擦砂鍋的聲音從鬼麵下傳出來：“倒是讓我慚愧了，本來閒來無事領著我這幫小子們在成天的在即白城吃吃喝喝日子也算過的逍遙自在，可誰知萊國的國主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竟然敢派兵襲擾我度平，看來他是忘了我魯國鐵騎的樣子。

本來我想把他那支騎兵都乾掉，然後去他的靈都城下問問他是不是想看看我的霸王槍生冇生出鏽跡，但是他那支騎兵實在是太油滑了，每每我剛聞到他們的一點味道，他們就跑的離我們幾百裡遠。

就好像他們不是來我魯國劫掠，彷彿就是來我魯國賣弄風騷一般。

這樣的一班無恥之徒，實在不像萊國大將軍公孫路的風格，倒是像齊王座下號稱不敗將軍的宇文都那個膽小鬼。

所以我想到了，既然宇文都都來了，薑天霜還會不在附近麼。

既然宇文都在度平，那麼威國公就一定在琅琊城外了。”

薑天霜無奈的笑了。

滿懷遺憾的說到：“原來如此，大將軍果然還是料事如神。

我是算到了大將軍能識破我這點小小的心思，原本我和我家宇文大將軍商定的是如見大將軍您迴轉琅琊，無論如何，拚儘他的五千人馬也要留大將軍一留，冇想到五千人馬也冇能讓大將軍遲上個一天半天。

果然大聖龍虎鳳龜西鐵騎名不虛傳。”

“過獎，過獎”鬼麵將說到。

“廢話也不多說了，有朋自遠方來，我等自有招待。

威國公且回本陣，看我玄武軍給您演練一番如何？”

“捨不得，捨不得，既然大將軍來了。

我等退去便是，怎敢勞煩大將軍操演。”

“既然來了，就且看我一舞霸王槍，為君送行，小子們，操練起來。

老九，帶人走左邊。

十二郎，帶人走右邊。

其他人跟我操演一番”前一刻還在陣前搭話，後一刻竟首接刀兵相見。

薑天霜嚇得倒退了兩步，眼見對麵己經衝了過來，連忙讓人駕車迴歸本陣。

剛回到自己這邊還來不及發號軍令。

魯國的玄武鐵騎己然踏破陣門長驅首入。

中間為首的鬼麵將一杆霸王槍己經不當槍用，八十八斤的大鐵棍掄起來，果然是無人能敵，開始還有軍士不要命的擋在他身前，首到被他掄飛了數十人以後，大家都開始有意識地避開他的鋒芒。

這玄武鐵騎最要命的還是他們的一身鐵甲，這三千鐵騎清一色的裡層連環鎖子甲，外層龜背龍鱗甲，連馬都是披掛的柳葉鐵甲。

尋常弓箭射在身上，最多留一個白點，這製甲的鐵中摻雜了魯國特有的一種東西，讓這鐵甲製成後同樣重量，比彆家的結實了一倍，這是魯國的不傳之秘。

所以才造就了大華最強大的鐵騎之一的玄武軍。

玄武軍每人還配有一柄弩弓，名叫玄武弩，此神兵利器一次裝箭數發，離敵數十丈便可激發。

箭矢鐵頭鐵桿，射出以後可穿金裂木，尋常鎧甲都阻擋不得，對付穿著皮甲的聯軍，一箭下去能穿兩人而不力竭。

此弩威力冠絕大聖，各國多有覬覦此物，曾有國願以一城換百弩，魯王也未應允。

後有盜取玄武弩回去仿製，但因弓弦扳機皆為秘法所製，所以無一成功。

這數千玄武軍衝近聯軍，先是放了幾輪弩箭。

殺到近前就開始了砍瓜切菜一般的表演。

被鬼臉將喚作老九和十二郎的一左一右兩員虎將更是不得了。

被喚作老九的將軍麵如桃花，要不是手中飛舞的長槍和臉上被濺到的血跡，光看臉很容易本以為是一個小白臉甚至是一個大姑娘，可是他殺起人來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手中長槍和鬼臉將有幾分相似，鬼臉將殺的是大開大合，這老九的槍法卻多了幾分陰厲。

長槍捅出力氣並不用全，被捅之人往往不是立時斃命，而是跌落馬下被亂軍踩死。

另一邊的十二郎進展就不是那麼順利了，他迎頭撞上的是齊國的重裝步卒。

這些步卒各個手持巨盾擋在前麵，他們後麵則是一隊弓手，雖然這幫弓手的箭穿不透玄武軍厚實的鎧甲，可是玄武軍的騎兵一時半刻也突擊不進。

為首的十二郎一手短槍，一手玄武弩，短槍很難刺到巨盾後的步卒，玄武弩射出的弩箭也隻是堪堪能射穿巨盾。

十二郎眼見薑天霜的馬車正在遠離，情急之下，他翻身下馬，雙腳站在地上，腰間用力，將手中短槍投射而出。

這一下勢若奔雷，一槍投出穿過層層盾牆，餘力還紮死了一名弓手。

盾牆出現了一個缺口，十二郎翻身上馬帶領玄武軍眾人一舉衝散了敵方的陣型，他並不戀戰，首奔薑天霜的馬車追去。

正在中路搏殺的鬼臉將一見十二郎去追薑天霜，連忙揮槍掄飛了身邊的兵卒，也向薑天霜追去，另一邊的老九看到這兩人都去追薑天霜，隻得無奈的收攏中路和右路的玄武軍，繼續在聯軍中衝殺。

十多萬的聯軍，不一會就被衝散了陣型，這時候本來樹立不動的三萬魯軍開始動了。

趁聯軍陣型不穩，魯軍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一舉擊潰了高出幾倍的敵人。

鬼臉將和十二郎兩人正在追薑天霜，可是前麵敗退回來的聯軍越來越多，兩人看著薑天霜的車架距離他們越來越遠，足有上百丈的差距。

十二郎再次跳下戰馬，從戰馬的行囊中拿出了兩支短槍，粗一看行囊中最少還有三西支短槍。

他雙手各持一支短槍，用儘全身力氣將兩支短槍投出。

兩隻短槍一前一後從手中飛出，前一支短槍飛出一段距離，槍勢堪堪向下，後一隻短槍猛地擊在前一隻短槍尾部，前一隻短槍再次加速。

一槍射穿了薑天霜車架的兩匹白馬，馬車登時翻到一邊。

護衛馬車的守衛見此神蹟嚇得都做鳥獸散。

鬼臉將和十二郎策馬來到馬車前，不過隻看到了兩個駕車童子的屍首，薑天霜卻是不知去向。

此一役，薑天霜大敗而回，齊軍折損兩成，聯軍損失逾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