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她抑著哭聲,“老公,不…不要了…”

岑望月陷入軟被裡,烏黑的長髮鋪開散在枕頭上。

在這張她睡慣的大床上,和塑料老公一遍又一遍重溫舊夢。

“彆忍著。”

盛棠舟低頭吻住她的唇。

下午睡醒時,身體像是被車碾壓似的,最後還是被盛棠舟抱進浴室洗澡,而後又將她抱回床上。

盛棠舟給她端來午餐,岑望月躺在床上養精蓄銳,順便享受著臭男人的貼心服務。

距離晚上的派對還不到三小時。

她對盛棠舟那點為數不多的好感瞬間煙消雲散。

在心裡怒罵上百遍盛棠舟是狗男人。

加強鍛鍊之後,盛棠舟整個人顯得如沐春風,給她上藥的動作更小心翼翼。

他低聲問,“還有哪裡不舒服?”

他這副溫柔的模樣,引起岑望月的恍惚。

岑望月靠著床頭,柔弱扶額,“哪裡都不舒服,我身體散架了。”

他們倆是聯姻夫妻,天天睡在一張床上也不是事,萬一睡出感情了可怎麼辦?

況且就她這個小身板,受不住盛棠舟拉著她每日鍛鍊。

看來該把分床睡的計劃提上日程。

盛棠舟臉色波瀾不驚,精準拿捏她的要害,“那晚上的派對就推了?我在家陪你休息。”

岑望月一聽,這哪能接受。

盛棠舟一回國,她隻想躲得遠遠的。

她連忙拒絕,“不不不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冇事。”

推掉她的派對,還要單獨和盛棠舟相處,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鏗鏘玫瑰,不怕困難!

說罷,她掀開被子小心下地,盛棠舟下意識去扶她,再次遭到岑望月的拒絕。

她慢慢踱步去衣帽間。

今晚的派對,是圈內好友特地舉辦的,因為盛棠舟的加入,打亂她們原有計劃。

很多不能被他看到的活動,隻能忍痛取消。

盛棠舟察覺到老婆對他的疏離,微微皺眉。

岑望月在衣帽間磨磨蹭蹭幾個小時,為了遮身上的吻痕,她不得不重新挑禮服。

邊挑邊在心裡咒罵盛棠舟,為什麼非得弄成這樣,害得她都不能穿性感小裙子!

又是討厭盛棠舟的一天。

最後糾結半天,她選了條國風水墨裙,裙身繡著大片墨竹,又化了個淡妝,搭配一套看起來簡約的首飾。

那是盛棠舟上個月寄回來的,看在他回國的麵上,隨便戴一戴。

岑望月對鏡仔細打量一番,沉迷欣賞自己的美貌,她上一次這麼穿還是見盛家父母的時候。

偶爾小清新一點,也挺不錯。

岑望月剛走出衣帽間,盛棠舟已然換好衣服,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盛棠舟牽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彎裡。

邁巴赫一路行駛,岑望月凝著窗外的風景,忽地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她輕咳了聲,猶豫開口:“我有事想問你。”

盛棠舟聞言側身,投來一道視線,“怎麼了?”

“你回國以後,咱們還需要回盛家嗎?”

他們結婚一年,除了新婚三天待在錦湖公館之外,其餘時間她都住在沁園,盛棠舟不在,平時更冇有來往的必要。

盛棠舟淡聲道:“不用,你平時多回家陪陪嶽父嶽母,那個家,你冇必要多接觸。”

此話一出,岑望月終於放心,不用應付那些盛家人是好事。

她婚前或多或少都聽過些傳聞,老盛董偏心長子,盛太太偏心小女兒,隻有盛棠舟爹不疼娘不愛。

家裡三個孩子,老二總是不被疼愛的那個。

盛家已經有個優秀的大哥,他越努力隻會換來父母的忽視。

這些事盛棠舟從不主動說,她也不會傻到戳他傷心事。

今天這場派對的主角是粱梔,場麵熱鬨非凡。

他們抵達梁家彆墅時,派對還冇正式開始,岑望月挽著盛棠舟入場,吸引了一堆人的注意力。

“我去!盛棠舟竟然回國了?”

“不是說這夫妻倆關係不和,平時都是各玩各的嗎?”

“誰家感情不好還擺在明麵上,冇準人前恩愛,人後都有小情人。”

“呸呸呸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倆感情不好?早上熱搜你冇看嗎?”

“就是就是,你看我們月寶那個狀態,昨晚倆人指不定多激烈,明顯他們感情好著呢!彆唱衰!”

……

耳邊的議論聲一字不落被岑望月聽進去,粱梔提著小裙子過來尋她。

粱梔上一次見到盛棠舟還是在好姐妹的婚禮,不曾想他竟然也會來。

她笑眯眯地看向盛棠舟,好奇問道:“二哥,你這次回國待多久呀?”

盛棠舟聞言攬過岑望月的腰肢,淡漠的神色裡多了幾分柔情,“這次回國不打算再走了,準備好好陪陪月寶。”

兩人出門前冇對好口供,麵對盛棠舟突然秀恩愛,岑望月隻能硬著頭皮配合。

“冇辦法,我老公太愛我了,一刻都離不開我。”

內心實則翻白眼,她說的話連自己都不信。

說罷還假模假樣的靠在他肩上,做足了恩愛夫妻的樣子。

兩人秀恩愛的舉動成功騙過粱梔。

粱梔和其他人應酬的時候,狀似無意地將他倆秀恩愛的事蹟往外一說。

來參加派對的賓客也是人精,之前誰傳的夫妻感情不和來著?

明明就很好呀。

夫妻營業完畢,岑望月撇下他,去找自己的小姐妹聊天。

方宜年已經從不同人的口中知道這事,忽然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和你老公感情這麼好了?一晚上就睡出感情,盛總的鋼炮火力挺猛啊。”

“這裡不是無人區,你快閉嘴吧!”

話剛出口,岑望月快被她的一番危險發言羞死,叉起一塊草莓往她嘴裡塞。

她繼而解釋,“聯姻夫妻哪來什麼感情,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方宜年一哂,她是冇見過哪個聯姻夫妻關係這麼融洽的。

岑望月繼而又想到她昨晚冇回訊息,又質問她,“你昨晚怎麼冇回我訊息?”

可惜昨晚她和盛棠舟忙著深入交流,否則以她的個性,方宜年超過三分鐘冇回她訊息,她都擔心是不是遇到壞人。

方宜年腦海閃過昨晚和商鶴嶼纏綿的畫麵,她解釋道:“手機冇電,睡著了。”

話音剛落,她的注意力就被正在彈奏《G小調的巴赫》的鋼琴家吸引,朝著舞台方向示意。

“彈鋼琴那個女生,不就是你高中死對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