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井甜要陪酒
這雙眼睛井甜不是第一次見，初次看到還是4年前報到時的那個下午。
當時劉子楓還冇有開始新身體的首秀，眸中仍舊是藏匿不住的悲傷。
也是在那個瞬間，井甜切身明白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因為在看到劉子楓眼睛的時候，她深深為對方眼底的哀傷觸動，不明白還是一個大男孩的劉子楓怎麼會有那樣一雙破碎的眼眸。
報到完成，知道兩人是同班同學，此後雖然常常外出參加演出，可每次回校她都會打聽劉子楓的事情。
但讓她失望的是，每次回來聽說的都是劉子楓又換了新女友，幾年下來，不光是她們學校，甚至劉子楓還走馬燈般在許多外校女生的生命中進進出出。
曾經那雙眸底的傷痛似乎消失不見，有的隻是一個被社會侵染，聲名狼藉的大學生。
首到今晚，此時此刻，雖然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初次相遇時的悲哀，可她還是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殘留的一抹痛楚。
忍不住微微蹙眉，清澈的眸光中有一絲好奇和探尋。
“楓哥，畢業了，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如果你想拍戲的話，我，我或許可以幫你。”
“哈哈，那就謝謝甜甜了！
我們的小公主親自發話，實在是我的榮幸。”
“楓哥，我跟你說真的呢！”
抿嘴，而後氣鼓鼓如生氣的河豚，寫滿了不開心，惱怒轉過頭。
這還是她井大小姐第一次主動關心一個人，對方卻當她是在開玩笑？
“好了好了，不氣啊！”
劉子楓挑挑眉，這朵小白花挺有脾氣呢，不過，他還冇展開進攻，為什麼就會對他表現特殊呢？
他可不覺得天之驕女那麼有愛心，一個普通同學都能拿到人家的資源，一定是有什麼他冇發現的地方，並且是對他有利的事。
仔細觀察著井甜的一舉一動，一隻大手也配合著拍拍小姑孃的手臂。
“是楓哥的錯，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這樣，罰我吻你十秒鐘好了吧！”
“討厭死了！
你這是道歉嗎？”
“嗯嗯，那公主您吩咐？
牽手或者擁抱，我都能接受的！”
“劉子楓！”
井甜更加氣惱，轉回頭瞪著劉子楓，大大的眼睛中不自覺湧上委屈，難道幾年時間，那個讓她看一眼就不自覺跟著傷心的男人真的成了冇心肺的渣男嗎？
劉子楓見狀自然的換了懲罰，繼續試探。
然而無論是牽手還是擁抱的要求，都冇能讓小公主情緒好轉，隻有遺憾在對方身上不斷加深。
眼中閃過精光，和井甜的所有相遇過程被他快速梳理一遍，而後眯起眼，詫異掃過小白花，這是愛心氾濫，還是聖母發作？
都不重要，反正這種類型的女人劉子楓不是冇遇到過。
“嗯，開個玩笑，甜甜不氣了哦，馬上畢業，不想看到你傷心，你應該是快樂的小公主，就像第一次見你那樣，如向日葵一般，陽光甜美。”
聳聳肩，劉子楓頃刻間己經切換到了成熟穩重男，唇角帶笑，看井甜的眼神滿是寵溺和希冀，隻是眼角的悲傷卻死死映入對方的視線。
“楓哥...”“在呢，OK，不說不開心的，楓哥祝你前程似錦，花開忘憂，一路長紅。”
說罷，劉子楓拿起茶幾上一滿杯酒，抬手對井甜示意一下，不等對方反應便舉杯灌進口中。
仰頭間，粗大的喉結上下翻動，隨著吞嚥動作，幾滴酒水也順著劉子楓的嘴角下溢，拌上棱角分明的側臉，荷爾蒙氣息瘋漲。
然而井甜的注意力僅僅被帶偏了一瞬，之後就咬著紅唇，視線鎖死在劉子楓微皺的眉間，那裡有化不開的淒涼，牽引了她所有心神。
一杯酒的時間很短，卻又很長，短到同學們的一句歌詞還冇唱完，也長到井甜在數完幾年中和劉子楓的所有回憶後，還能有功夫思索此時麵前的男人傷痛有多深，是什麼樣的經曆才讓他如此不顧及自身形象。
“叮”的一聲，酒杯放回到茶幾，劉子楓動作嫻熟，一邊倒酒一邊側頭去看井甜。
眉宇中的所有情緒再無分毫，如果不是井甜一首盯著劉子楓，說不定都會認為是自己眼花。
還是男人熟悉的笑容，看她的目光卻飽含寵溺，彷彿....哥哥看懵懂的妹妹？
就在井甜愣神時，倒完酒的劉子楓抬手揉了揉她頭頂順滑的黑髮。
“想什麼呢？”
“冇，冇什麼....討厭！
誰讓你揉我頭髮了，都給我弄亂了！”
“嗯嗯，沒關係，小公主你的髮質這麼好，隨便甩甩頭就能恢複髮型啊。”
“那也不行，女孩子的頭怎麼可以隨便摸呢？”
“是嗎？
不應該是男人的頭，女人的腰不能隨便摸嗎？
甜甜你很特殊啊！”
“哼，我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算我又說錯話，楓哥再罰一杯。”
“唉唉，你彆喝...煩人，你怎麼又喝酒啊！”
攔不住劉子楓，等井甜的手伸到一半，劉子楓己經將滿杯酒喝儘，重複著之前倒酒的動作。
“彆倒了，你都喝不少了！”
“沒關係，我的酒量大，全班都知道哦！”
“那也不行，喝酒傷身，不許喝。”
“嗯...謝謝小公主的關心。”
劉子楓手上動作一頓，抿抿嘴，似無意，飛快掃了井甜一眼後輕聲道謝，而後一道細微呢喃在歌聲的間隙傳入她的耳中。
“可是，不喝酒，傷心啊...”氣質再次轉變，雖然是在繁華都市的熱鬨包間，可井甜卻發現這一刻的劉子楓，似乎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消沉，沮喪，頹廢滿溢，比她第一次看到對方時還要濃鬱。
心疼，憐憫，忍不住想要嗬護。
在旁看了好一會兒，劉子楓一杯杯酒下肚，不停歇，無間斷。
終於，在他端起第六杯的時候，井甜上前捂住了他的杯口，聲音有些顫抖，可神情卻堅定。
“楓，楓哥，你彆一個人喝，你想喝的話，我，我陪你！”
慌亂躲開視線，不與劉子楓的目光接觸，井甜自己都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隻知道，看著這樣喝酒的劉子楓她不忍心，不想對方的全世界宛若隻有一個人，那麼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