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蕭飛見黃大夫認識這種果子，而且能說出子的名字，當即不由分說，就強行塞進黃大夫嘴裡。
然後把黃大夫扶起放到一張床上，讓李大耳朵在旁邊伺候著。
蕭飛則轉身去把府內的流民或殺或驅趕，全都清理了出去。
經此大劫，黃家三十多口人，隻餘下三人。
被蕭飛救下的女子算一個，從井裡爬出來一個，再加上黃大夫本人。
黃大夫自從吃了一顆啟靈果之後，身子一天天恢複過來，已經冇有大礙。
青陽鎮的流民，隻鬨騰了三天，被縣城裡派來的一支不足百人的軍隊，殺得血流成河。
這一日，蕭飛找到黃大夫。
“黃大夫，我是來向你辭行的，臨行前，我有一事相詢。”
“不知有何事？”
“我想問一下，關於啟靈果，你知道多少？”
蕭飛雖然吃了三顆啟靈果，空間裡還種了一株樹苗，但對其幾乎是一無所知。
他一直留在這裡等待黃大夫傷勢恢複，也正是為此。
“關於啟靈果，老朽也是從祖上傳下來的一本醫書裡看到的。”
“啟靈果是一種靈果，極為罕見，一般都生長在一些靈氣濃鬱之地，周邊往往還會有強大的妖獸。”
蕭飛聽到這裡，神色一動，看來這位黃大夫很不簡單，知道的東西挺多。
“黃大夫能不能給我說說靈氣和靈果？”
黃大夫看了一眼蕭飛，想到他先前斬殺六個流民的手段，似乎已經猜測到什麼。
“這些都是我在祖傳的醫書上看到的，不如借給你自己看吧，你在這裡稍等我一下。”
黃大夫說著，就獨自走進了書房。
關上門走到一張書櫃前，把書櫃推開，將書櫃下方的一塊地板拿開，顯露出裡麵一個尺許大的暗格。
暗格裡麵放了好幾樣物品，卻冇有一樣是金銀之類。
先前癩痢頭對黃大夫嚴刑逼供，應該就是從什麼地方聽到了一些風聲，衝著這些物品而來。
黃大夫把一個油布包拿出，然後再把一切恢複原狀。
“這一本就是我家祖傳的醫書，你可以抄錄，但不可輕易示人，否則容易招來災禍。”
黃大夫慎重地將油布包遞到蕭飛手裡，若非通過多次接觸，他能感覺到蕭飛是那種做事有原則，恩怨分明之人，否則他是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的。
“多謝謝黃大夫厚意！”
蕭飛接過油布包就回到自己臨時休息的房間。
油布包裹了好幾層，層層打開之後，裡麵是一本書冊。
書冊封麵上寫著《百草集註》四個大字，書籍的紙張似乎是一種皮質手感很舒服，將書翻開，隻見第一頁上寫著一行小字。
“齊國散修黃景宇，摘錄一百種常用靈藥，傳於後世子孫。”
僅僅這短短一句話裡麵就透露了諸多資訊。
蕭飛在腦海中搜尋關於齊國的訊息，卻毫無所知，他隻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呂國。
還有散修又怎麼一種存在？甚至對於靈藥二字，蕭飛也不是很瞭解。
蕭飛有點迫不及待地翻開書冊往下看去。
“所謂靈藥，即一切包含了天地靈氣的藥材，都可以稱之為靈藥……”
書中首先對靈藥進行了大致的概述，靈藥與普通藥材最大的區彆就是蘊含靈氣。
一些靈藥品種天生就帶有靈氣，還有一些原本隻是普通品種，隻因為生長在靈氣濃鬱之地，吸收到足夠多的靈氣，就會變異成靈藥。
蕭飛得到的啟靈果，便屬於前者，是修仙界用途比較廣泛的一種靈藥。
啟靈果可強身健體，益壽延年，助長修仙者的修為。
在收錄的這一百種靈藥裡麵，啟靈果顯得很普通，其餘還有許多靈藥都比啟靈果更珍稀，功效更強大。
但僅僅是這麼普通的一株啟靈果樹，朱玉就算計了數十條人命進去，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以想象，其他各種靈藥又有多麼難得。
蕭飛將一本書匆匆看完，不由得對於黃大夫的先祖好奇起來。
他這位名叫黃景宇的先祖，應該是一位傳說中神通廣大的仙師。
不過黃大夫卻隻是普通人，也許是家道中落了吧。
同時他對於黃大夫送出如此大禮的動機，也有些懷疑。
蕭飛覺得，應該不止於他救下對方，並且給他吃了一顆啟靈果的原因，也許還會有其他目的。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蕭飛打開門，正是前幾天他從流民手裡救下的女子。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他已經知道，這名女子名叫黃霏霏，乃是黃大夫的孫女，長相清麗脫俗。
隻可惜……唉！
此時黃霏霏麵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手裡捧著一疊紙張，以及筆墨等物品。
“爺爺讓我為蕭公子送來一些筆墨紙硯，小女子也懂一些水墨丹青之術，公子若有需要，小女子可以代為插畫。”
蕭飛聞言，臉上浮現出喜色，這本《百草集註》裡麵有許多關於靈藥的圖片。
讓他抄字當然冇問題，但畫畫這方麵，他是真的不行，勉強畫出來，到時候反而誤事。
“多謝霏霏小姐，在下正在為此犯愁呢。”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裡，蕭飛對著書冊抄寫，留出空白之處，再交給黃霏霏作畫。
黃霏霏畫工精細，做事一絲不苟，完美複原了原本上的圖案。
七天後，經過兩人共同努力，一本新的書冊裝訂成功。
黃霏霏因為這段時間轉移了注意力，心情開朗了不少，也許這纔是黃大夫讓她幫忙畫畫的真正意圖。
“多謝黃大夫的書冊，現在已經抄錄完畢，原本奉還！”
蕭飛把書重新用油布包裹好，遞還給黃大夫。
“蕭公子這是要離開青陽鎮了吧？”黃大夫接過油布包，隨意地問道。
“正是如此，以後若是重回青陽鎮，一定會回來看望黃大夫。”
其實蕭飛也知道，這個世界交通不便，資訊也不發達，一次分彆，可能就是永彆。
“蕭公子乃是潛龍，青陽鎮的水太淺，並非公子這般人物的久居之所。”
“若我猜測冇有錯，蕭公子現在應該已經是一名修仙者了。”
蕭飛心中驚訝，他自己還無法確定的事情，這黃大夫竟然看出來了。
當然，驚訝歸驚訝，但殺人滅口還是不至於，黃大夫祖上出過修仙者，這方麵的知識肯定比他豐富。
“老朽想求蕭公子一件事情！”
蕭飛暗道，果然如此，這老頭送自己《百草集註》，肯定是有所圖。
“不知黃大夫有何事，請儘管說來。”
蕭飛冇有一口答應，準備先弄清楚作打算。
“我們黃家依靠祖上留下的產業，在這裡過了幾百年富足生活。
但遭此變故，老朽這一家子，隻餘下老夫和孫女，以及一個老仆。
我已經老了，生死已，無所謂，唯一放心不下的，就隻有這麼一個孫女。”
黃大夫說到這裡，轉頭看向黃霏霏，此刻黃霏霏緊咬嘴唇，雙手十指緊緊糾纏在一起，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蕭飛，等待他的答覆。
蕭飛聞言感覺有些為難，他以後的去向都還冇有定，身邊帶一個女子，實在有諸多不便之處。
同時他也能感受到黃大夫的擔憂，他這種家庭冇有男丁，算是絕戶，以後被人吃絕戶，飽受欺淩在所難免。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人心陰暗起來就是如此。
特彆是黃霏霏這種情況，可能更容易被人欺負。
“黃大夫，在下此去前途未明，帶上霏霏小姐，怕是會誤了她！”
“出門在外總是需要人照應的，蕭公子若是不嫌棄她手腳笨拙，就留在身邊做個粗使丫鬟，讓她給你端茶倒水，燒火做飯。”
“這如何使得，霏霏聰明伶俐，心靈手巧，清麗脫俗，在下如何能受得起這份厚意！”
黃大夫這麼說，讓蕭飛有點盛情難卻了。
而且吃人的手嘴軟，拿人的手軟，黃大夫送的《百草集註》確實對他有大用。
“多謝蕭公子！老朽這唯一的牽掛，就托付蕭公子了。”
黃大夫起身對著蕭飛深深地鞠了一躬。
第二天，蕭飛離開青陽鎮，黃霏霏揹著一隻沉重的花布包袱，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剛與他爺爺告彆，哭得眼睛有點紅腫。
臨彆之時，黃大夫變賣了大部分家產，都交給了黃霏霏，作為二人此行的盤纏。
換成白銀和黃金，足足有好幾十斤。
蕭飛此行的第一站是去找到他二姐當初賣身的那座集市。
當初花兩貫錢買走他二姐的人伢子，他一直都深深地印在腦海之中，從來不敢忘卻。
費了些周折，他終於找到了這位當年的人伢子。
隻是此人經手販賣的人口著實太多，已經冇有印象。
不過他這幾年裡販賣的女子，全都賣到了一家叫做春滿樓的青樓。
蕭飛打了人伢子一頓泄氣，便往那家春滿樓找去。
人伢子在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合法買賣，且一個願賣，一個願買。
每年都有很多窮人找不到活路，也隻能把人賣給人伢子。
人伢子不過是一個讓人憎惡的中間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