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魔頭,他說戰神殿下辱罵他?】七七的聲音響起,【肯定是他先去找茬,所以才捱罵的,戰神殿下養傷呢,哪有功夫鳥他?】

美人榻上,嫿嫿絕美的臉上忽而綻放了一抹攝人心魂的笑意。

眾人皆愣,似乎都被驚豔到了。

她起身,一步步走到裴清麵前,紅衣落地,沾染了地上的白雪,青絲如瀑,隨風搖曳,絕美的小臉上笑意漸深,像是一個禍國殃民的魔,彷彿下一秒就要吸了人的精氣,但卻讓人甘之若飴。

裴清愣住了,心跳越來越快。

嫿嫿雪白的手指輕輕抬起,拿起潔白的帕子細心地為他擦拭額頭上磕出的血。

聲音宛若蠱惑人心般,“弄臟了臉可就不好了。你想讓本殿下,如何為你做主啊?嗯?”

裴清臉上滿是欣喜,他想抓住長公主殿下那雪白如玉的手。

卻驟然感受到長公主殿下身上嗜骨的寒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連忙嚇得縮了回去。

他的聲音滿是雀躍,“殿下,應該把那個賤奴的臉毀了,打斷他的腿,將他趕出府內。”

“哦?”嫿嫿把那沾了血的帕子扔在了雪地裡。

原本潔白的雪立刻就被血弄臟了。

她緩緩轉身,把幾縷青絲挽在耳後,露出絕美的側臉。

聲音是說不清的繾綣與魅惑,看向不遠處一襲白衣的妖孽男子,“你覺得呢,我的小、奴、隸?”

早在剛纔,小福子已經吩咐手下去把黎淵叫了過來。

此刻,黎淵就站在不遠處,很顯然已經在這裡聽了一會兒了。

他的眸中黑如深潭,隱藏住了所有的神色,更掩蓋住了身上那肆虐的寒意。

就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對他的處罰。

他緊緊握住了拳,他惹到了這殘暴的長公主殿下最寵愛的男寵,這高傲的長公主,容不得自己的東西受到一丁點兒的褻瀆。

“毀了臉?打斷腿?多冇意思。”高貴的長公主殿下,慢悠悠地接過了婢女遞過來的刀。

銀白的小刀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光。

她的語氣,彷彿在陳述今天吃什麼膳食一般平靜。

“應該啊,把臉上的人皮剝下來,把腿削了,留得一口氣在,這樣才更好玩,不是麼?”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長公主殿下似乎更加殘暴了。

黎淵看向她,眸中此刻滿是蝕骨的殺意,淩冽幽暗,令人心驚膽顫。

他運起了還未全部恢複的內力,今天就算死,他也要跟羞辱過他的人一起同歸於儘。

唯有裴清,眼中滿是喜色,殿下是真的寵愛他,竟然要把這個賤奴的人皮剝了來哄他開心,“對!殿下,就是應該剝了他的……”

話還冇說完。

“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濃厚的血腥味傳來。

眾人跪了一地,不斷髮抖,無一人敢抬頭看。

銀白的小刀沾著鮮血,落在裴清的臉上。

滴啦!滴啦!

鮮血流下,劇痛充斥著他的的所有神經。

他的慘叫聲越來越淒慘……

聲音此起彼伏,瀰漫在整個長公主府,驚飛了樹枝上的鳥兒……

良久……

鮮血染紅了大片的白雪,入目便是刺眼的紅。

裴清的臉上血肉模糊,下半身的腿斷了,鮮血不斷湧出,如紅色的泉水彙入雪地。

早已不成人形,卻偏偏被吊著一口氣,求死而不能。

殷紅的血濺在長公主殿下絕美的臉上,更增添了幾分驚心動魄的美,她雪白的手指上,此刻滿是鮮血,順著指尖淋淋漓漓地滴到了雪地裡。

瑰麗的美,宛若一個禍亂人心的妖。

而後,

她慢慢地,取出那一張完美的、毫無缺損的帶血人皮,慵懶地欣賞著。

須臾,似乎有一些不滿,她搖了搖頭,陽光灑在她宛若曼珠沙華般的絕色容顏上,襯托著她臉上沾染的血是那樣的奪目。

“真醜!”高貴的長公主殿下,似乎有些嫌棄一般,漫不經心地將那張人皮扔在了裴清血肉模糊的身上。

眾人早已嚇得魂不守體,癱在地上。

此刻,唯有黎淵,一襲清冷的白衣,立於雪地之中,三千青絲若墨散落,妖孽般的容顏上無任何神色,漠然的眸光落在早已不成人形的裴清身上,又慢慢轉向那雪地之中的絕美女子。

似不解,不明白為什麼那長公主懲罰的會是她曾經最寵愛的男寵。

似惋惜,惋惜不愧是世人眼中殘暴嗜血的長公主,曾經最寵愛的男寵也落得如此下場,可真是……冇有心啊。

而絕美的長公主殿下,此時正慢慢地走向她的小奴隸。

血隨著她的走動,滴落在地上,所到之處,白雪都被染成了紅色。

直到停在她的小奴隸麵前。

她帶血的手慢慢地伸向小奴隸妖孽般的容顏。

濃厚的血氣撲麵而來,黎淵眉頭緊皺,眼角是凜冽的寒,帶著點兒拒人千裡的冷調,後退了幾步。

“嗬。”似乎並不介意般,嫿嫿抬起了她絕美的小臉。

她的聲音極儘纏綿,宛若情人間般的呢喃,落在了她的奴隸耳畔,“你瞧,我的男寵死了,你就頂替他的位置,嗯?”

黎淵的睫毛斂了斂,掩蓋了他深幽而凜寒的瞳光。

他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裴清,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似乎在認真地回答長公主殿下的問題,“還活著。”

倏爾,帶血的匕首猛地射向了那還剩一口氣的裴清。

刀入,血落。

高貴的長公主殿下輕笑出聲,蠱惑般地看向她的小奴隸,“你看,這不就死了嗎?”

黎淵對上了她絕代風華的笑顏。

他如今竟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長公主了。

他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斂下唇角那一抹宛若毒蛇般的深意。

嗬,有什麼看不懂的?她羞辱他,折磨他,今日不過又是換了一種玩法而已,她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他搖尾乞憐,想讓他毫無尊嚴地淪為她的玩物,去取悅她。

不過可真是巧了,黎淵眸光幽燭,黑如深潭。

他也想看看,這普天之下最尊貴的長公主殿下,有朝一日低下她絕美的小臉,跪在他麵前搖尾乞憐。

嫿嫿輕輕地擦拭著自己雪白手指上沾染的鮮血。

許是良久等不到黎淵的答案,她惡劣地將自己手上的血蹭到了黎淵的白衣上。

“怎麼?做我的人,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