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唉!”江夫人看著自己的女兒,輕輕一歎,“墨兒,你也知道小姨我命苦,你姨父早早的去了,留下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姒兒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小姨不必難過,這王府就是你們的家,我會為您養老送終的。至於表妹,如今也到了婚配年紀,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就為表妹張羅尋一門好親事,讓她從王府風光出嫁。”厲北墨承諾道。

小姨這些年幫他打理王府,對自己也視如己出,他也會對待母親一般對待她的。

“墨兒,小姨隻有姒兒一個孩子,捨不得她嫁到彆人家裡受苦。”

江夫人拉過來身後的女兒,鄭重地道:“墨兒,你既然已經娶了正妃,就讓你的表妹做你的側妃吧!”

她知道,以自己女兒的身份,是做不了靖安王的正妃,所以就退而求其次,想讓女兒做他的側妃,有自己管理王府的中饋,就算墨兒娶了正妃,也不怕姒兒受王妃的氣。

“您…說什麼?”厲北墨冇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愣了一下當即拒絕。

“這怎麼可以?姒兒是我的妹妹,怎麼能嫁給我?小姨你糊塗啊!”

“怎麼不可以?自古表妹嫁表哥比比皆是,是親上加親。”江夫人冇料到他會拒絕,心裡有些急了。

“你與姒兒從小青梅竹馬,姒兒的身份雖然比不得上官卿,但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情各方麵都比那個廢物強得多,你以後帶姒兒出門,也不會被人笑話娶了一個冇用的王妃。”

她為了讓江姒能配得上厲北墨,這些年來花大價錢請人教導女兒,再加上太子表妹的身份,在京都小有名氣,經常出入貴圈子,與上官玉等女子被稱為四大才女。

“上官卿她不是廢物。”厲北墨下意識反駁道。

不管上官卿的品行如何?她現在都是自己名義上的王妃,絕不允許任何人貶低與汙衊她。

“小姨,我知道您對我好,但感情婚姻之事,講究是你情我願,我於姒兒,隻當她是妹妹,我不會娶她的。”

“墨兒,感情之事是可以培養的,那個上官卿名聲那麼的狼藉,你都可以接受她,為什麼就不能娶了姒兒?”江夫人許是急了,聲音帶了幾分長輩的嚴厲。

“小姨,你不可以這麼說她。”厲北墨心裡莫名煩躁起來。

他平生最厭惡被人逼迫,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上官卿是父皇賜婚給我的王妃,不管我喜不喜歡她,她都是我的王妃,還請小姨尊重她,不要一口一個廢物的叫。”

“墨兒……”江夫人感覺到他加重的語氣,驚得睜大眼睛。

上官卿不過一個替嫁過來的廢物,墨兒居然這麼維護她,甚至還駁她的麵子。

這是為什麼?她是他母後的親妹妹,也是他的長輩啊!

“墨兒,你是一品親王,早晚是要三妻四妾的,姒兒隻占你一個側妃位份,你為什麼都不願意給她?”

“表哥…”江姒也紅了眼睛,本以為表哥多少對她有點情誼在的,至少為了母親的麵子,也不會拒絕她的。

“如果覺得我的身份配不上做你的側妃,那給我一個庶妃位份也可以!隻要能留在你的身邊,哪怕冇有名分,姒兒也願意。”

她覺得,表哥不喜歡她,一定是對她瞭解太少了,畢竟他這些年都在邊關。

但她不擔心,等她成了他的人,一定讓表哥知道,她比這世間任何女子都好。

上官卿那樣的廢物,都能讓表哥另眼相看,她比那個廢物強百倍。

表哥,就是太善良了,她怎麼捨得讓給彆的女人?

“姒兒,不可以…”江夫人看著女兒,心疼搖頭。

庶妃就是最低等的妾室,相當於婢妾,不入冊,不能得到朝廷冊封,也冇有冠服。

以她的女兒容貌與才情,足可以做墨兒的正妃,怎麼可以去做一個卑微的庶妃呢?

“此事不必再提。”厲北墨無意再談這件事情,態度很是堅決,“江姒想嫁人,本王會幫她尋一個好人家的。”

連本王都用上了,讓江夫人母女倆臉色都一變。

“墨兒,我也是為你好……”

“梓姨,本王的婚事就不勞您操心了。”厲北墨話裡帶了幾分疏離,“本王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讓我們之間生了嫌隙。”

見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夫人不好再勸下去,心想他還是太年輕了,等其他女人進府,就知道誰真正對他好。

也罷,讓他再長兩年再說。

“母親…”江姒拉著她的手,心裡很不甘,又覺得很委屈。

她已經把姿態放得這麼低了,隻要一個小妾的位份留在他身邊,表哥為什麼還是不願意?還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來?

“姒兒,我們先回去吧!”江夫人拉著江姒離開。

“等等!”厲北墨突然又道。

“表哥,你同意了是不是。”江姒以為他改變了主意,驚喜地轉過身。

就說表哥不會對她這麼絕情的。

厲北墨臉色更沉了,“希望你們不要再去銀月閣打擾她,本王的家事,本王自會處理。”

這母女倆去找上官卿麻煩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本以為小姨和江姒是通情達理的,就算對上官卿有成見,也不應該像潑婦一樣,用他的名頭去欺負他的王妃。

他說出這句話,可謂是一點不留情麵,江夫人母女隻覺無地自容,訕訕地出來書房。

江夫人隻覺心裡堵得慌,自己這些年來掏心掏肺對他,把他當成親兒子一樣看待,把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就是希望女兒能在這王府裡占一席之地。

可她辛苦這麼多年,卻換來厲北墨這麼一句絕情的話。

說上官卿是他的家事,意思就是把她們母女倆排斥在外,她們母女於厲北墨來說,隻是兩個外人而已。

走到一個僻靜無人處,江姒心裡難受得哭起來:“孃親,表哥為什麼這麼對我?是因為我冇有父親,冇有靠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