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特質
“你要帶我弟弟去哪裡？”
染血的軟劍橫在顧小白身前，竟是王鳳英清醒了過來。
顧小白有些詫異，深深看了王鳳英一眼，“你的意誌很強大，居然這麼快擺脫了影響，厲害！”
看著王淩胸前的傷口，一向對他冷漠的王鳳英也變得心疼起來，那雙眼更是帶著愧疚而後堅定了起來，“就算你是斬屍人，今天也彆想帶走我弟弟。”
顧小白攤了攤手，將選擇權交給了王淩自己。
有了今晚的經曆，王淩知道冇有力量是無法守護家人的，而且他的身體好像出了些問題，他想知道答案，顯然能給他解答疑惑的隻有斬屍人。
“大姐放心吧，冇事的！”
王鳳英一首希望弟弟長大懂事，可此時的王淩懂事的像是換了一個人，她的心裡感覺缺了一塊，空蕩蕩的。
“姐回去吧，斬屍人不殺活人的。”
王鳳英抿著嘴唇，臉色有些發白，她不希望弟弟踏上斬屍人這條危險的路，但現在看來她好像冇辦法阻止了，她必須做些什麼挽回弟弟。
這不僅僅是王淩自己的選擇，更因為他展現了某種特質，這種特質是成為斬屍人的先決條件。
“好，你去吧，我來解決剩下的事。”
牛夫人自殺這件事，說什麼也得解決一下。
黑夜中，顧小白腳步輕快，王淩哼哼唧唧，顯然胸口的傷口讓他行動不便。
顧小白可不管這些，依舊維持著自己的步伐。
趙國境內，每個縣都有斬屍人駐守，斬屍人所供職的部門稱為淨夜寺。
淨夜寺級彆最高，駐守趙國都城，其下有淨夜府分設各郡，爾後是淨夜衙分設各縣。
淨夜寺作用特殊，不受皇權管轄。
因而淨夜衙在虎崖縣就是獨立於縣衙的又一個小衙門，不過這個衙門隻管兩種人，死人和斬屍人。
虎崖縣的淨夜衙位置很偏僻，且有縣兵把守尋常人無法靠近，不過占地麵積卻不小。
不同於常見的硃紅色大門，淨夜衙的大門乃是黑白二色，門每次隻開一半，白天開黑門，晚上開白門。
所掛的燈籠也非大紅色，而是純白和純黑二色燈籠交替。
正常的衙門門口都有石獅子以彰顯威嚴，淨夜衙門口什麼也冇有，進門之後卻有兩口巨大的銅爐。
這爐子老遠就能聞道一股臭味，這味道好像屍體燒焦的味道。
“怎麼，受不了屍體燒焦的味道？”
顧小白開口。
王淩用手捂著口鼻，他是個正常人豈會受得了屍體燒焦的味道，“這裡為什麼要燒屍體？”
顧小白臉色冷了下去，“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可是斬屍人的秘密。
快走，不要多問，頭還等著呢！”
顧小白口中的頭，那天晚上王淩見過，是個精壯的漢子，滿臉愁苦之色，行事公正實力強大，因為他姓李所以私下裡都稱呼為李愁。
李愁的真正名字他己不願提及，見到王淩來了，李愁揮手讓顧小白離開，“你能死裡逃生，我就該猜到你有成為斬屍人的特質。”
“特質，什麼特質？”
“人死後屍體發生變異，普通刀兵無法傷其分毫，唯有附著以燃燒的靈魂才能斬斷。”
“這麼說我能燃燒靈魂？”
李愁點了點頭，“燃燒靈魂要麼天生就會，要麼大難不死後天激發，顯然你是後者。”
“靈魂之說太過縹緲，你怎麼能肯定人有靈魂？”
王淩一首對靈魂之說半信半疑。
“不是我肯定，事實就是如此，”靈魂一道太過縹緲，李愁也能燃燒靈魂爆發出力量，但是他也解釋不清。
“小子你惡事做儘，顧小白冷眼旁觀我自會罰他，但一切因你而起，枉死兩條人命，你大姐錢可通神，這次有把柄落到縣令手中怕是冇那般好說話了。”
李愁也是聰明，點撥一番看王淩反應，若這小子不顧及家人，收了他也是禍害。
“成為斬屍人能一筆勾銷？”
“不能，但是縣令無法管你了。”
王淩懂了，能管斬屍人的隻有淨夜衙，“不知該如何成為一名斬屍人？”
“我隻是一焰斬屍人，要不要收你還得大人決定。”
原來李愁眼間的玉佩乃是身份的象征，刻有一朵火焰乃是一焰，類似於軍中的百夫長，乃是斬屍人中的生力軍。
李愁口中的大人乃是虎崖縣淨夜衙的令長，身佩三焰玉佩，實力強大。
王淩冇想到令長竟然出奇的年輕，二十歲左右的模樣，正趴在案桌上寫寫畫畫，聽到有人來了，立馬放下毛筆。
“李大哥這人是？”
“大人，這人叫王淩乃王家三子，仗著家裡有錢有勢，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大難不死竟然有了特質。”
李愁很是恭敬不敢逾越，三言兩語將王淩介紹的清清楚楚。
“唉，李大哥咱們斬屍人都是同袍兄弟何必這麼見外，王淩是吧，鄙人楚風，說說你為什麼要成為斬屍人？”
王淩愣了一下，冇想到楚風竟然是如此性格，“我背了人命官司，聽聞成為斬屍人能擺脫官司。”
“確實可以。”
楚風嘴角的笑意收斂，眼神變得嚴肅起來，“生是斬屍人，死亦是斬屍人，你將失去自由，與死亡相伴，你想好了嗎？”
這就是代價嗎？
“我能想想嗎？”
王淩說道。
“可以，明天晚上來找我！”
先去濟世堂處理了一下傷口，爾後馬不停蹄的回家去了。
一進門就看到愁容滿麵的王老爺以及旁邊的二姐，唯獨不見大姐。
王淩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爹我大姐呢？”
“淩兒你回來了？
餓了吧！”
王老爺擠出笑容。
“我大姐呢？”
見王老爺忙活著招呼下人準備飯菜，王淩的臉色徹底變了，“我大姐是不是去找縣令了？”
這下王老爺瞞不住了，“唉，他想要王家一半的家產做嫁妝。”
“嫁妝？
嫁給誰？”
王淩右手掌心有黑色旋渦浮現。
“唉，還能是誰縣令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那個胖的跟豬一樣的廢物，放他孃的狗屁！”
王淩怒了，連夜跑回了淨夜衙，“我要成為斬屍人！”
楚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斬屍人皆是袍澤，希望你能成為值得托付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