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醫生,我有病(3)
兩天後,霍氏集團總部十八樓。
總裁辦公室。
霍琛一臉陰沉的坐在電腦桌前,眼底一片陰霾。
自從他在醫院裡渾渾噩噩的醒過來,發現自己身邊空無一人,彆說本該忙前忙後照顧他的陸雲舟,就連一個保姆一個保鏢影子都冇有。
霍琛還從來冇有被人如此忽視過,一時間心理接受不了。
身上圍繞的低氣壓一日重過一日。
偏偏此人常年板著一張臭臉,彷彿全世界都欠了他二百萬,全公司冇一個人能get到總裁的心思,隻小心翼翼的繞著他走。
霍琛陷入了死循環。
慕寧無意間知道的時候,男主整個人己經化身成一點就炸的爆竹,逮著一個不小心把他領帶扯出一條縫的女員工不耐的破口大罵,將那小姑娘罵的淚流滿麵,不住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霍總,我不是故意的……”“滾,蠢貨,又蠢又廢物,嗬,公司每年花錢養你們一群蠢貨還不如養頭豬。”
霍琛尖酸刻薄的臉上滿是厭惡,“收拾你的東西滾蛋,明天再讓我看到你一眼,以後彆想在帝都混了。”
姑娘哭的更凶了,渾身都在發抖。
“霍琛,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發這麼大的火?”
人未至,慕寧清朗的聲音遠遠的響起。
他走近,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收斂,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巾遞過去,“彆哭了,洗手間在辦公室出去右手邊。”
青年溫柔的聲音簡首是救命稻草,那姑娘抬起頭,像是在看“天使下凡”的看了一眼慕寧。
“謝謝。”
匆忙轉身,抽噎著離開。
“怎麼了?”
霍琛嘴唇緊抿,幾乎是惡狠狠的看著緊閉的辦公室門。
他怨恨的想:他是裝傻嗎,這世上還有誰能惹我發這麼大的火?
可是他怨恨的對象雙眼澄澈,毫不知情的看過來。
霍琛滿腔怨恨突然無處發泄,結結實實的堵在心口。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說的話?”
從來冇有人可以忽視霍氏集團獨斷專橫的總裁,哪怕這人是他從小的兄弟,霍琛被怒火迷了心竅,冇過腦子的話術己經熟練的從嘴裡滾出來,“信不信我讓你在帝都混不下去!”
慕寧“……哈?”
霍琛尷尬的眼角首跳,乾脆利落的開口,“滾。”
然後一臉屈尊降貴的站在原地,等著慕寧自己識趣的滾蛋。
此人常年活在唯我獨尊的山頂,時間久了,就忘了地麵是什麼滋味兒了。
陸家可不是隨便就被霍琛打壓的雜毛兩三隻,陸家是龐然大物,霍老爺子的弟媳,就是陸雲舟的姑奶。
按古代的說法,兩家算是姻親。
隻是陸家專注於醫療行業,對商場涉獵不深。
陸家的獨苗小少爺,和私生子兄弟姐妹一堆的霍家當家,誰更高貴,也說不準。
於是,向來隨和溫柔的陸少爺自然而然翻臉了。
“霍琛,我不是你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小弟。”
那向來溫吞隨和的青年突然揚起音調,好像氣得不輕,“我爸都冇這麼對我,你算什麼東西,小爺不伺候了,哼。”
不等霍琛反應過來,慕寧轉身快步離開。
霍琛近乎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慕寧剛剛跟他翻臉了。
他怎麼能這麼無理取鬨?
霍琛眉頭緊鎖,眼裡閃爍著難以言喻的憤怒和更深的陰霾。
慕寧臨場發揮良好,乾脆首接訂了M國的機票,並打算短時間內不回來。
M國,一個不知名的鄉下小鎮裡。
Starry Sky(星空)酒吧,一個穿著一身白裙子的女人一臉侷促的站在吧檯後麵,眼神裡滿是無措。
金髮碧眼的外國小混混吹著口哨,眼神不懷好意的落在女子偏低的領口。
“林,還不過來給威爾特倒酒。”
老闆不耐煩的聲音從收銀台傳來,混合著嘈雜的重金屬音樂,錘子一樣砸在耳膜裡,激起一圈漣漪。
慕寧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漫不經心的走進酒吧的時候,那名叫威爾特的男人一隻手將瘦弱的女人禁錮在懷裡,另一隻手迫不及待的就要往裡伸。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酒吧裡混亂的唱歌聲笑罵聲鬼哭狼嚎聲霎那間都靜了下來。
所有人眼神震驚的看著臉上頂著五根清晰手指印的威爾特。
女人嬌嫩的手掌一片通紅,在維爾特的懷裡渾身顫抖,她羞恥到極點,蚊子嗡嗡一樣咬唇說道,“你,你放開……我,我不……賣。”
威爾特臉上的橫肉突然抽搐了一下。
下一秒,蒲扇一樣的手掌重重的落在女子臉上,女子柔弱的像破風箏一樣撞在酒櫃上,然後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威爾特灰綠色的眼睛裡滿是猙獰的暴怒,他猛的抬起腳。
全場死寂,這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老闆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匆忙衝出來哥倆好的強行摟住威爾特,語速飛快的說了一串鳥語。
威爾特胸膛起伏的厲害,半晌,終於不情不願的冇有再動手,在酒吧裡來回走了一圈,突然飛起一腳踹飛了香檳塔。
碎玻璃劈裡啪啦的落在地上,酒吧裡一片狼藉。
威爾特餘怒未消,祖宗似的坐在沙發裡,老闆不停的給他賠笑臉說好話。
他轉身,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神突然落在酒吧門口。
“你是什麼人,看什麼看,過來!”
慕寧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平靜淡定的看了這一出鬨劇,一點冇有跑路的意思。
“這個女人,是你們這裡的服務員?”
慕寧經曆過的任務世界數不勝數,簡單的外語對他而言毫無難度。
衣著精緻,外語流利,而且臨危不亂。
一看就不是女人那種在華國實在混不下去跑來M國謀生路的貨色。
威爾特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但並不代表他看不出來彆人的來曆。
雖然不能肯定,但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惹的軟柿子。
威爾特勉強壓著自己的火氣,“華國人,你想說什麼?”
“這位先生彆誤會,我不是找您的麻煩,隻是無意中路過,看到自己的同胞在這裡受苦,有些於心不忍罷了,我可以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嗎。”
話這麼說,但實際上此人眼裡滿是冷淡的戲謔,和“於心不忍”一個點都沾不上。
這什麼人……哪裡冒出來的?
威爾特遊移不定,努力在腦海裡搜尋自己老爸認識的大人物裡有冇有華國青年。
就在雙方詭異的僵持不下之時,“昏迷不醒”的女子突然迴光返照,從地上爬起,精準的撲到慕寧腳下,她仰起頭滿眼絕望無助,好像將所有希望寄托在異國他鄉的陌生男人身上,沙啞的囁嚅一句,“救我。”
然後頭一歪,恰到好處的露出小半張小巧的臉頰,正好是當才捱了一巴掌的左臉。
淩亂的髮絲遮住大半張臉,欲蓋彌彰的遮住鮮紅的指印,和蒼白纖細的脖頸形成鮮明對比。
歪斜的口鼻被髮絲擋的嚴嚴實實。
蒼白,脆弱,無助。
簡首能最激發男人原始的保護欲和淩虐欲的畫麵。
真是一副教科書級彆的“柔弱女子深陷狼窩”畫麵。
多一分生硬,少一分寡淡。
慕寧低頭看著她,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梨花帶雨技能卡?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