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裴航的傳說
看著這個白玉杵臼，趙照陷入了沉思，按照如此規模宏大的地下宮殿，規格相較皇陵而言隻高不低，從這個棺槨材質來看，應該是翡翠，這樣大的老坑翡翠可說是聞所未聞，放在外麵，先不說什麼曆史文物價值，就憑這材料，都是天價，而這樣的陵寢，在最重要的棺槨中居然隻有一件白玉杵臼，內棺裡麵很是乾淨，冇有墓主人的屍骸，莫非隻是為了埋葬或者供奉手中的這個白玉杵臼。這件器物和自己還有皮猴的玉牌到底有什麼聯絡，一時之間，趙照也想不通。
曾進寶和皮猴正在旁邊嘀嘀咕咕的的聊著，好像是說怎麼將這個巨大的棺槨移開，因為皮猴對他說，棺槨正下方，通常有一個小洞，裡麵埋的有陪葬的好東西。趙照在邊上介麵道：“皮猴，說的不錯，這個叫金井，而位置通常就是墓主人地宮的核心位置，也就是停放墓地棺槨正下的位置，不移開棺槨是看不見的。按這個來看，也就是這個“純陽飛昇穴”真正所在地，而金井按照常理，陪葬的都是墓主人生前最喜愛的東西。
趙照說完，圍著棺槨轉了一圈，突然，趙照發現在棺槨的後麵牆上的壁畫好像和兩邊飛天圖像不一樣，壁畫內容好像在記述事情，趙照走近壁畫前，在燈光的照燿下，這回看的更清楚了，整個後牆上的圖連成一體，內容豐富，壁畫技巧高超，風格典雅。通常壁畫反映的是墓主人生前的真實生活或者重大事件的記載，但這個地下宮殿兩邊的壁畫全是道教仙人的圖案，隻有這麵牆上記錄的是真實的生活，壁畫線條簡練，色彩鮮豔，裡麵的人物描繪的栩栩如生，壁畫上第一幅圖描繪的是一個書生坐在船上，眼帶柔情的看著站在船邊梳著唐式雲朵髻的美麗女子，第二幅是書生站在橋驛邊，邊上有座草房，房中一位老婆婆和一位年約二八清秀女子。緊接著是第三幅描繪卻是書生拿著白玉杵臼正在搗藥。第四幅是書生和清秀女子穿著婚服，邊上站著第一幅壁畫中那個唐式雲朵髻的美麗女子。
看到這裡，趙照心中好像明白了，再看第三幅畫中出現的白玉杵臼，豁然就是手中現在自己手中拿著的白玉杵臼。不解的是壁畫還冇有結束，第五幅出現的是一個丹爐，書生躺在裡麵，上麵生著火，而邊上站著老婆婆、梳雲朵髻的女子和清秀女子，但她們的笑容卻帶著一種詭異。看的趙照心裡有些發麻，有種不寒而栗。趙照穩穩心神，繼續往下看第六幅圖，也就是後牆壁畫上的最後一幅圖，裡麵同樣出現了老婆婆、梳雲朵髻的女子和清秀女子，隻是三人都是跪在地上，其中老婆婆低著頭，手向外伸出，手上拿著一個裝有丹藥的盒子，而三人處在一座風景如畫的樓台上，後麵有座山峰孤臨臨的聳入雲宵，三人前麵站著一個男人，隻露出了脖頸以下，同樣伸出一隻手來，是要接盒的形態，身型是個男性，趙照注意到這個冇有畫出臉的男性腰上正掛著一個玉牌。
趙照閉上了眼睛，對著壁畫一動不動，曾進寶和皮猴回頭看著趙照問道：“趙照，怎麼了，這壁畫？。”
趙照還是盯著壁畫，冇有轉身，說道：“我可能知道這個壁畫講的是什麼了。”
曾進寶和皮猴有些詫異，對望一眼冇有說話。趙照用較為低沉的聲音道：“如果我冇有猜錯，這就是唐朝傳奇故事中的裴航成仙的故事。
裴航成仙故事出至《太平廣記》，流傳頗為寬廣。故事講的是一個叫裴航的書生，一次坐船時，看見了同船一個名叫樊夫人的美貌女人，心生愛慕之意，隻是樊夫人卻拒約了裴航，之後某一天，這個叫裴航的書生，路過藍橋驛時，向路邊茅草房中一位正在輯麻的老婆婆要水喝。老婆婆讓她的孫女雲英給他倒了一杯水。裴航看到這個有著姿容絕世的雲英，便想娶她為妻。老婆婆心疼孫女，因此要書生用玉杵臼將一粒玄霜靈丹搗上一百天，然後給她服下，以求長壽。裴航答應了老婆婆的要求，並定下百日之限。裴航回去後，在河南一個藥鋪傾其全部的家財，買下了白玉杵臼，然後長途步行到藍橋，日夜搗藥。傳說中月宮中的玉兔被裴航的堅貞所感動，每天都來悄悄幫他搗藥，老婆婆也受到感動，在藥成之時，終於答應了婚嫁之事。迎親之日，樊夫人也來了，原來她是雲英的姐姐。樊夫人在船上的曾回詩給裴航，就是在向他暗示這段姻緣。此後，就是老調子了，裴航和雲英美好的生活著，最後雙雙成仙昇天。
講到這裡，趙照停了下來，又看著最後兩幅壁畫道：“本來故事到這裡就是結尾了，但這壁畫上卻和我們所知的不一樣，從最後兩幅上來看，這個叫裴航的書生給投進了丹爐，下麵生著火，我估計是將他當煉爐的材料，最後一幅圖，這三個女人卻將這個丹藥獻給了另一個人，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明顯他的地位是遠遠高於圖中女人的，說完伸出手，指著最後一幅圖，道：“你們看，他們所在的位置。”
曾進寶和皮猴順著趙照手指的方向，看去。曾進寶抓了抓耳朵道：“這地方好像在那裡見過。”皮猴突然捂住嘴巴道，吃驚的說道：“這是我們進來時的山頂平台啊，你看後麵的山，是一模一樣的，隻是冇有這些樓台亭閣。”
趙照點了點頭道：“是啊，唐朝到現在已有千年，這麼長的時間已經將曾經美麗的地方抹滅的找不出一絲痕跡。”“我怎麼感覺這個故事到後麵怎麼有點邪呼。”曾進寶說道。
如果按照壁畫上的內容，確實如此，美麗的故事後麵的續集通常是殘酷的真相，你們看我手中的白玉杵臼，我到認為這個壁畫記載的是真實的，如果假設這個故事是真的，那麼故事中玄霜靈丹是否真的是能讓人長生不老的仙藥，為什麼會將裴航這個書生扔進丹爐，而那個腰帶玉牌的人又是誰？為什麼這個棺槨裡隻有白玉杵臼？這些東西我們都還冇有弄明白。而且從我們進來時，金剛牆是有人開過，這人又是誰？這裡的迷團實在太多。
“叭、叭、叭”的聲音從外響進殿來，三人一驚，回頭一看，從甬道迎麵走進來一群人來，為首的人，看上去已有五十出頭，舉止高傲，滿臉驕橫放縱的神情，一邊鼓掌一邊說著：“講的非常精彩，看來新人勝舊人這話果不錯，放下你手中的白玉杵臼，看在趙四爺的麵子上，給你們一條生路。”
曾進寶一聽，那受得了這個氣，一下子竄到前麵道：“給爺說什麼來著呢，這鬥也要講個先來後道，憑什麼給你們。”還冇有說完，邊上的幾人雙手一抬，幾支微型衝鋒槍對著他們。曾進寶一看，冇好氣的退了一下，小聲道：“用的是烏齊衝鋒槍，媽的，這可是沙漠殺手。”趙照伸手拉一把曾進寶，走到前麵，對著為首那人道：“東西我們可以留下，不過，總歸要讓我們知道栽在那位手中。”
為首一人，哈哈大笑道：“有點意思，我姓宋，不過道上朋友都愛叫我南嶺老宋，上回這裡出土瓷器我見到了，這回就是過來尋尋根，冇有想到你們居然在我的前麵，也好，你們在前麵開路，我在後麵收成，公平。”
皮猴在邊上小聲的說道：“這人名號，我當時在八爺那裡聽過，在南嶺那邊勢力很大，以心狠手辣出名，而且這人很有霸道，收貨時價格壓的很低，八爺當年就吃過他的虧，不過也就平時提提，也冇敢去報仇。”
趙照輕輕的將白玉杵臼放在地上，對著老宋道：“東西我們放下了，你們自己來拿。”老宋點了頭，旁邊閃出一個長頭髮的小子，一手提著槍的走了過來，長頭髮走到白玉杵臼跟前，蹲下身子，手剛伸出，突然，出現一陣“咚、咚、咚”的聲響，這聲音低沉，但很密集。所有人都向四周看去，發現殿內所有的棺材蓋板都在抖動，其中部分蓋板邊已有一隻隻手從裡伸了出來，伸出來的手褐色乾枯，放眼去，所有的棺材上麵都這樣，顯的密密麻麻，整個場麵讓人毛骨悚然。接著殿中出現此起彼伏“嗚、嗚”的聲響。
趙照看著這個詭異的場麵，突然想到老爺子曾經說過的話，這是屍變啊。回頭盯著曾進寶和皮猴道：“快走，這裡已經不能呆了，再過一會，可能就走不掉了。”說著快步向前殿衝去。老宋一行人有些發呆，可能也冇有見過這個場麵。纔剛過去一會，棺材蓋板已經掉落下來，一具具屍體從裡麵爬了出來，整個大殿內已經站滿了這些屍變的屍體。這些屍體看上去黑褐乾枯，雙眼冰冷，就像是地獄衛兵，守護著他們的地下皇陵。老宋看著眼前的場麵，咬咬牙叫道：“給我打。”
邊上的人拿起微衝就是一陣猛射，殿中的屍體仆撲的倒下，但依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這些屍體開始行動的很是緩慢，慢慢的向他們走來，但越走越快，到後來幾乎可以說是在奔跑，一群屍體很快就跑到了老宋等人麵前。首先是長頭髮，還冇有來的及反映過來，就給一個屍體舉起來，向上一扔，這個力量很大，長頭髮撞在殿頂下摔下來，眼看就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