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得到張村長的應允後，林帆先小人後君子，接著便與其商議了一下具體細節。
冥鈔要保量，但更要保質。
質量問題，無疑是林帆最為重視的地方，冇有半點可以商議且退讓的空間。
所有人所製作的冥鈔，質量必須要達到老李頭那般的同等標準。
要知道，因老李頭摸魚態度所致，他所製冥鈔，質量在村子內算不上頂尖。
隻要稍作注意，便不會遜色於老李頭。
其次，便是古法製作，流程不能有絲毫懈怠以及削減。
這一點，林帆甚至明確到了合同上。
他會安排人員，不定期拍攝錄像，甚至通過無人機偷拍。
一旦掌握證據，偷工批次的冥鈔不僅全部不收，而且村子得予以十倍價格賠償！
十倍……
一批次哪怕隻有二十萬元現鈔的價值，賠償金額就高達二百萬！
這樣高昂的代價，也能讓每一個想要走捷徑、貪快而偷工減料的人，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家底。
有冇有弄虛作假的資格，夠不夠賠償損失！
而就這一個違約條件，極為苛刻，張村長與林帆商談半天，想要稍稍降低違約標準。
太大的損失，隻怕會讓村子本就不富裕的一些家庭破產。
可針對這一點，林帆態度極為堅決。
要想賺這些錢，就得細緻認真。
若不想賺，滾遠一些！
可千萬不要來壞了他的事。
而這話，林帆並非隻是說說嚇一嚇而已，事後必然會花上一筆錢，請來私家偵探暗探監督。
避免一萬億的冥鈔，效果打了折扣。
畢竟，這可是他在恐怖末世降臨之時的立身之本，半點馬虎不得。
此刻，擺在張村長麵前，僅不過兩個選擇。
接受，又或者林帆走人。
糾結半天，為了改變赤坑村毫無收益，人人背井離鄉、外出打工的現狀。
張村長還是答應了下來。
緊接著，就二人商談內容，張村長手抄了一式兩份的合同，互相看過之後冇有大問題便簽下雙方名字。
當場，一億六千萬的預付定金，林帆直接打入村委的公用賬戶。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半點冇有拖遝拖欠。
看著賬戶裡，一串刺眼的零，一筆做夢都不敢想象的钜款到達。
張村長跟那幾個大爺，使勁揉搓著雙眼，生怕看漏。
包括一開始的老李頭，原本一百萬就把他嚇得夠嗆。
這一次，湊上跟前看到村子公共賬戶上的一億六千萬，更是瞪直了雙眼，那神色表現，跟見鬼冇有兩樣。
“林老闆，真讓我見識了呀。”
確認了半天，定金金額無誤之後，張村長連連驚奇。
雖說村子窮苦，可他見多識廣，知曉一些事項。
要知道，對某些公司而言，動用大筆資金，都需要層層審批、層層報備。
經過極為繁瑣的多道手續，最終才能將款項打入指定的賬戶。
像村子之前修路，不過幾千萬的資金，鎮內審批時長兩年半！
公家如此，企業也如此。
越是高的金額，手續就越多。
而這位林老闆，不過簡單的合同簽訂，甚至都不需要再找律師補充，不需要回公司調動資金。
當場轉賬！
一轉就是一億六千萬！
這人到底啥來頭呀。
“就按我們約定好的。”
林帆板著臉，晃了晃手中的簡單合同，“若有偷奸耍滑之輩渾水摸魚，相信我……我會付出百倍精力，讓他後悔！”
一句簡單的威脅，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瞬間，便讓在場的所有人發熱的頭腦，冷卻下來。
這單子的利潤太高，能賺到太多的錢。
真保不準，會有偷奸耍滑之人。
可一聯想到對方，二話不說能夠砸出一億六千萬的定金，其能量必然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在這等能量的人物底下弄虛作假，隻怕是找死！
幾人立馬堅定想法。
這錢好賺，但更好好好賺錢，絕不能為了賺錢昧了良心，損了赤坑村的聲譽，讓自己小命不保！
“林老闆，我能否問上一句……為何需要這麼大批量的冥鈔？”
末了，正要結束之際。
張村長耐不住心中好奇，多問一句。
要知道，現在冥鈔廠的機器效率，碾壓遠勝人工百倍不止。
若找幾家冥鈔廠承包，三個月時間彆說一萬億，就是十萬億也不成問題！
而且價格來說，甚至都花不了二十億元，成本更為低廉。
所以他想不通，更不明白囤積冥鈔的意義何在。
見過彆人囤鹽囤米囤油。
而囤冥鈔。
他活了七十多年，這大半輩子還是頭一遭。
聽到這話，林帆正欲離開的腳步一頓。
說實話，赤坑村若無林帆介入，涉及到的所有人，一樣在忙其他的事項，日子依舊如此。
而且，打工更累，賺錢更少。
可有了林帆介入後，至少在最後三個月，赤坑村的村民，都能賺到不少錢。
在和平年代，實現以往不能實現的事情、購置以往不敢購置的東西。
不過，畢竟是耗費他們三月的時間。
於是，倒也好心，提醒一句，“有多餘冥鈔可以燒點給自己，未來有大用。”
但話音落下，村委辦公室的幾人，瞬間臉色微變。
啊呸。
都活得好好的，誰會燒冥幣給自己？
特彆是上了年紀的人，更是避諱這些事，若非林帆是村子裡的大貴客。
換做其他任何人，隻怕早被這幾個老頭群毆了。
見他們不信，但言儘於此，林帆並不多做解釋。
隨即離開。
等到林帆走後，張村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還有些如夢似幻，做夢一般的感覺。
“這就……收到了一億六千萬？”
他長舒一口氣。
雖說不明白林帆最後的意思，但現在主要精力，還是得放在這麼大的單子上麵。
作為赤坑村，幾百年來第一次接到大單子，半點不能馬虎。
張村長交待辦公室一位負責會計財務的老頭，“擬一份個人承接合同，再列印幾百份出來，定死違約標準，要接單子的必須簽訂。”
“偷奸耍滑違約了，村子第一個不放過他！”
“好咧。”
那財務老頭立馬戴上老花鏡，打開電腦用兩根手指開始敲字。
“等會我去通知村裡的所有人家，想要承接的可以來領取承接數量，簽訂合約。”
說罷，張村長語氣竟有些凝噎，雙眼泛著淚花：“現在不用離開村子了……在村裡也能掙錢了！”
……
……
一段時間之後。
來自赤坑村一通通電話，撥出打往了鎮上、市內，甚至還有市外省外。
“兒子，回家製作冥鈔了。”
“幸好我手藝還冇忘，你們回來給我打下手，賺了錢就能買多一套房了！”
“努力拚搏三個月，直接全款蓋洋樓！”
“我手藝流程忘得差不多了，得買二兩肉找老李頭學學。”
“女兒，把你老公一家人都回來吧，回村搶錢啦。”
“回來乾嘛？印冥鈔啊，村子拿下大單子了！”
留在村裡的老人們，根本完成不了這麼大的單子。
但他們都清楚，這是赤坑村百年難遇的機遇，錯過可就冇了！
於是，紛紛響應，著急忙慌聯絡兒女晚輩回村。
過程中，也遇到少數幾句質疑。
兒女晚輩表示，在鎮上市裡一個月四五千塊工資，回村製作冥鈔賺那麼點錢，腦子被門夾了？
但得到的，往往都是來自長輩父母的不爽斥責。
賺那麼點錢？
人口較多一戶人家，一個月製作一億冥鈔。
那就是二十萬收益！
人口較少的一戶人家，忙活個五千萬冥鈔也不難。
也足有十萬收益！
四五千工資算個屁，回村裡製作冥鈔纔是搶錢、纔是王道啊！
一時間，前往赤坑村的大巴車，輛輛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