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隔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他早已經出門上朝。

隻到中午快要吃飯的時候，外麵小廝纔來傳話，說今日早朝一直開到了午時，且下午可能還會有事。是以青文中午就不回來用飯了，叫我先吃不用等他。

我雖有些心疼他這樣操勞，但也冇辦法。在聖上跟前辦事，自然不是那麼自由的。記得小時候爹爹也常會這樣，在吃飯的跟前突然傳來話說不能回來，母親每次都會眼望著院門口，無奈歎息一聲。

那時年幼，不明白母親這一聲歎息是為何故，現如今我也做了人家的妻子，自然就有了對自己夫君的那一份牽掛。也明白了母親當年每次聽人來報說爹不回來用飯，那一聲歎息是為何故。

姑姑讓人擺好飯菜。

吃到一半時，碧璽一臉不悅地衝進來，說外院裡墨香和幾個丫頭打起來了。

“好好的怎麼就打了起來。”姑姑問她。.

“什麼好好的，我看小姐那日對她的處罰還是輕了，早該亂棍打死了扔出去。現如今好了，小姐你纔回侯府住了幾天，這狐狸尾巴出來了。昨兒剛回來我就聽說，她乘小姐不在的時候老是尋了藉口在姑爺跟前轉悠，大半夜的都還假借送茶水之名進主院裡。也不想想自己找得這是什麼破爛藉口，哪有人大半夜喝茶的，真真是笑話。”

我嫌她囉嗦，說了半天也冇說到主題上，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姑姑是問你因何事打起來，你這扯這麼多作甚？”

她癟了癟嘴，才說：“還能為什麼。那墨香雖是被小姐處罰安排去了廚房，卻還一直仗著自己原先是太太屋裡的，覺得自己身份和她們不一樣，遲早是要被姑爺收房的，是以每次分派她做的事都拖拖懶懶。前幾日廚房那邊有個丫頭家裡有事，跟廚房的婆子告了假回去，忙不過來，今兒早上廚房的管事婆子讓她到大廚房去幫拿些食材回來。她到小姐脾氣了，隻讓那婆子安排了彆的人去，反正她自個是不想去的。廚房裡幾個小丫頭卻看不慣了，說了幾句難聽，當場就吵了起來，被我正巧路過傷去說了幾句。冇想她反到把我給罵了一頓，說我左右也和她一樣是個伺候人的，哪有資格這樣說她。且她自己認為身份還比我高，日後怎麼著也是要成主子的人，我冇有資格管她……”

我聽後不怒反覺好笑，放下筷子。想這還真是個再愚蠢不過的貨色，也可笑我那位婆婆當初挑人的時候，是不是一點不動腦？

怎會挑了這樣一個冇有丁點腦子的蠢物。

起身帶了姑姑和碧璽一起去後院。

遠遠的，就聽到一丫頭的罵聲。

“以為自個兒是什麼東西，還不是和我們一樣任人踐踏的下賤命，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主子。不要臉的賤胚子，就你那樣還想攀上枝頭做鳳凰，我呸！”

“我就是要做主子怎麼樣？有本事你也生副像我這樣的好容貌。嗬，我看就是把你重新塞回肚裡，左右也還是這幅雞眉鼠眼的賊樣兒。怨誰呢，隻能怨自己爹孃唄，自己生的醜，生得女兒也一樣醜。”

“你…你怎能這樣說？”

“我就這樣說怎麼了，難到自個生的醜，還不願承認嗎？”

“你….”

剛踏進院門口，就見到倆個扭打成一團的身影。院子裡幾個丫頭婆子也隻是看戲一般左右站著，也冇一個上前製止的。

我使了眼色，姑姑便命人上去強行把人拆開。

哪知剛那個丫頭被罵狠了，拉了老遠都還使勁掙紮著，還要上去打她。被姑姑一巴掌落到臉上，懵了一陣兒，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雙手捂著臉蹲在了地上。

“大了膽了，主子跟前都還敢這樣放肆？”

她抹了一把眼淚抬起頭：“姑姑，不是我不懂規矩，是她欺人太甚。我們雖是奴婢，卻都是爹孃生爹孃養的，她罵我就是了，為何還要這樣辱罵我爹孃？”

“我何時罵你爹孃了，彆以為在這兒裝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樣兒告我狀，就又能讓主子處罰我。”

“你的意思是講，即便你今日真有這樣罵人，這院裡也是冇人敢給你處罰的是嗎？”我突然開口。

她原以為這進來的隻有姑姑。

如今看見我突然也在門口，訕訕看了我一眼，理了理被抓亂的頭髮，又低下頭去：“奴...奴婢冇這個意思。”

“冇這個意思，哪又是那個意思？”

她可能是被我這突然抬高的聲音給嚇到了。

穩了穩神，才說：“奴婢知道今日不管說什麼二奶奶您都不會相信奴婢，但奴婢還是要說，今日這事兒奴婢冇做錯，是她們一直嫉妒著奴婢，說些難聽的話來挑釁。奴婢實在忍不了，才...才....”

我冷笑：“你說人家嫉妒你，你到說說看，人家為何要嫉妒你？同樣的身份同一處做事，為何人家彆人不嫉妒，卻偏偏要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