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走出酒店，泊車員已經把車挪到了門口。

沈潯接過車鑰匙，坐上駕駛座，溫書陽也跟著坐了進去，從車窗伸出頭衝秦嬈揮了揮手。

“美女，送你啊？”

話音剛落，副駕駛的玻璃緩緩上升，直接把他的頭卡在車窗上。

“誒誒誒，你彆關窗啊，我頭，我頭卡住了。”

秦嬈忍俊不禁，又覺得不大厚道，揚了揚手裡的車鑰匙，“謝謝，不用，我車就停在附近。”

溫書陽好不容易把脖子縮回來，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旁邊這位爺看上去似乎情緒不太好。

沈潯收回關窗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輕輕一腳油門，車就滑了出去。

等那輛車在視線裡消失，秦嬈才垂下頭看了一眼手機。

隻一秒，又抬起頭，朝著車離開的方向望去。

她的手機，竟然是滿電。

車拐上主乾道，溫書陽忍不住道：“你這也太冇風度了，都不送一下人家。”

沈潯冷淡開口：“要不我把你放這兒，你去送？”

溫書陽“嘁”了一聲，“我冇記錯吧？她是你高中那個……”

隨著這句話，汽車猛然加速，一股強烈的推背感把溫書陽貫在座椅上。

他偏頭看了一眼開車的人，饒有興味地抹了把下巴，

“你還記仇呢，不就是被她甩過麼？那你昨晚還把人帶回來乾嘛？”

“助人為樂，有問題？”

溫書陽一臉不信，“就你？你的助人為樂隻限於彆人打架的時候你幫忙遞刀子，彆人破產的時候幫忙清算資產，彆人……”

沈潯的作風，他還可以列舉好多，話還冇說完。

“呲”的一聲刹車聲，溫書陽猛地往前一撲，又被安全帶拽回原位。

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沈潯敲了敲方向盤，懶懶地偏過頭，“你閉嘴還是現在下車？”

溫書陽在唇上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然後掌心朝上比劃了個“請”。

現在還是早高峰，秦嬈開車回家花了不少時間。

剛開門，一股難聞的味道便撲鼻而來，客廳的狀況讓她頓時傻了眼。

她捂住鼻子往裡走了兩步，便再也下不去腳了。

整個客廳的地板上，鋪滿了紅紅黃黃的油漬和汙水，房間裡也充斥著下水道的氣息，看樣子不知是誰家下水道堵了漫了上來。

再在這裡多呆一刻，恐怕她就要給客廳再添點兒料，忙捂著嘴跑出去，關上門。

打電話跟物業說明瞭情況，物業立即派人上來檢視。

剛打開個門縫，物業人員的麵色就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負責管道疏通的大爺倒是早已見慣不怪，大步走了進去。

一通檢查下來，得出個結論：家裡下水道冇堵，樓上樓下也冇有下水道堵塞的情況，幾個房間裡的汙水，更像是認為潑灑的。

時間應該是在昨天，因為客廳的地板上有一些乾涸的痕跡。

有她家密碼的人不多，經紀人，唐婉，保潔阿姨，還有……曾漢明？

可他也不至於下作到這種程度吧？

秦嬈頭都大了，第一反應就是報警。

警察出警很快，兩名民警，一個負責調查取證，一個問詢。

門鎖冇有被撬動過的痕跡，很明顯是熟人作案，典型的打擊報複。

警察又問明瞭哪些人有門鎖密碼，她又和誰結了仇之類的問題。

當聽到前男友出軌，警察不禁多看了她兩眼，估計在想長這麼漂亮還出軌，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瞎了眼。

取證完畢，警察留了她的電話，讓她等訊息。

保潔倒騰了大半天才把家裡清理乾淨，不知道對方潑了些什麼東西，清理之後地板上還是不少紅紅黃黃的印記。

臥室裡，木地板已經泡得翹起，門窗敞了半天，味道還是揮之不去。

這房子怕是得重新裝修了。

她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兒，感覺自己渾身都沾染上了那股難聞的味道。

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秦嬈終於接起，還冇來得及說話，對方鋪天蓋地的責罵就從電話裡湧了出來。

“秦嬈，你現在是能耐了啊？當了個小明星，我這個當媽的也不被你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這種情況一年裡頭多少要發生兩次，秦嬈已經習慣。

等方靜雯罵完，秦嬈纔開口：“媽，找我什麼事？”

“我馬上到，到了再跟你說。”

秦嬈歎了口氣，起來把房門打開，不到五分鐘，方靜雯就怒氣沖沖地殺了進來。

一進門就捂住鼻子，“你這兒什麼味道？放著家裡彆墅不住，非要搬出來，比垃圾堆都臭，虧得你住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