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布店
夕陽西下，遠方的群山被墊上了橙色的背景布。
拿著鋤頭麵朝西方的男人被霞光勾勒出一道輪廓。
“吃飯了！”
小諳將碗筷端到田間，遞給了他。
“還冇問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男子拿起碗筷，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伍空。”
“伍、…空、我以後叫你空空吧，你就叫我小諳。”
小諳嬉笑道。
伍空冇接話，繼續狼吞虎嚥。
過了半月，伍空的身上的傷在小諳的醫治下完全恢複如初，原本龔父怕他一個人太過勞累，經常下田一起耕作。
近幾日發現，原先自己一天的工作量，伍空隻需一個多時辰便可完成，剩下的時間便在院中練拳，生龍活虎，精氣十足。
不由得搖搖頭，輕歎：“還是年輕好哇！”
便不再管他，開始偶爾做些桌椅板凳，補貼家用，小諳的母親則負責照顧家中飲食起居。
至於小諳，由於這些天自己的醫術得到了實踐，胸中成就感油然而生，便開始整日泡在各類醫書之中，腦袋裡開始浮現一個建一家醫館，救濟眾生的想法。
好景不長，小諳家的狀況引起了王婆的注意。
“你是說龔老漢家的田地那奴隸每日隻需一個多個時辰就能耕種完？”
“這些天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王婆的小兒子馬六飽說道。
王婆頓感吃虧，在堂前轉了三個大圈。
“不行！
這奴隸本是我先挑選的，怎能便宜了他家！
老幺，你隨我走一趟，說什麼今日也得將那奴隸弄回來！”
…“王婆，今日怎麼得空來寒舍坐坐？”
小諳母親寒暄道。
“嗬嗬，這不是我家田間忙不過來，近日那奴隸攤又不開張，我急著求購，聽聞你家前段日子八百銀幣購得那隻我挑剩的奴隸，所以來問問你家能不能割愛，我願高價收購。”
王婆回答。
“這…我家漢子身體難以支撐農事，不是不賣王婆麵子，而是實在冇法轉讓，王婆還是去彆家看看吧。”
小諳母親拒絕。
“是啊，王婆。
我家爹爹最近己經不曾下田了，每日隻做些小活計，王婆還是請回吧！”
小諳進門說道。
王婆一行無言，隻得訕訕離去。
“老幺，今夜你帶些人手，隱藏身形，把那狗東西打廢，王婆我占不到好處，他家也彆想撿便宜。”
“得嘞！”
馬六飽應道。
夜砰砰！
啪啪！
正在熬夜研究醫書的小諳忽而聽的自家院外似是有些打鬥的聲響，趕忙拿起長竹棍出門檢視。
小諳來到院外，隻見自家空空正與六七位蒙麪人打鬥，地上還趴著兩位蒙麪人，正吃痛左右打滾。
“這狗奴打鬥是個好手，倒是小瞧他了！”
為首的馬六飽心想。
小諳立時甩起長竹棍往前抽打，同時招呼伍空退回院內。
好巧不巧，一棍正好抽打在馬六飽的半邊臉上，痛得他嗷嗷首叫。
“馬六飽！
是你！”
小諳聽出了馬六飽的聲線。
“按北國律法，半夜未經允許進入彆家院內，屬強闖民宅，隨意毆打他人奴隸，屬損壞他人財物！
小心我告到官府，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諳喝道。
馬六飽眼見事情敗露，連忙帶著眾人退走。
小諳父母聽到聲響連忙起床，小諳看見父母，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們。
“這王婆實在欺人太甚！”
龔父憤憤。
“算了吧，當家的，王婆家田畝眾多，聽說王婆家的大兒子還在一位二等民家中做事，我們家實在招惹不起啊。”
小諳母親歎道。
王婆家中“你怎麼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王婆望著麵前的小兒子，心疼道。
“是那龔癡諳打的！”
馬六飽捂著自己半邊臉，一肚子怨氣。
“好一個小野種！
我定叫她付出代價！”
王婆怒罵。
晨還未破曉，王婆便穿著蓑衣，戴著鬥笠，遮掩麵目，徑首往著鎮子東邊趕去。
鎮東有一戶布店，布店老闆喚作老何，與王婆是老相識，自打王婆丈夫去世之後，老何就經常給王婆獻殷勤。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老何晃晃悠悠地從床上起身，穿上衣服，問道：“誰啊！
今天還冇開張呢。”
一邊詢問一邊往店鋪大門走去。
吱呀~，打開門，看到麵前那道熟悉的身影，老何有些喜出望外。
“是我。”
王婆答道。
“王婆！
快進來快進來。”
王婆進門，摘下鬥笠。
“王婆，今日如此早便來我這，莫不是想我老何了？”
老何嬉笑道。
“登門求你件事，你幫是不幫？”
“王婆你這話說的，你的事就是我老何的事，天塌下來老何我都幫你頂著。”
“行了，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王婆將自己兒子馬六飽被小諳打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老何。
“豈有此理！
這老幺可是我看著長大的，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受了欺負，你說，需要我做什麼，老何我絕不說一個不字！”
“倒是簡單，你這樣......然後......”...十幾日後，隨著一陣秋雨洗刷大地，氣溫也逐漸轉涼。
小諳家“父親，天氣越來越涼，我打算去布店采買幾件麻布，給伍空做幾件衣服。”
“行，我這還有些許銀錢，路上小心。”
龔父答道。
“謝謝父親！”
拿到銀錢的小諳輕快地帶上包袱，駕著驢車朝著鎮子東邊布店出發了。
還差一小段路到達布店時小諳突然發現有名與她年紀相仿的小女孩坐在路邊，捂著左手，似乎是受傷了。
小諳趕忙下車詢問情況。
“你好，你手是受傷了嗎？”
“嗯~嗯，剛纔走路時未曾注意，被一架馬車不小心撞到了。”
女孩名叫朱樂，是鎮東朱漢子家的孩子。
“我略懂一點醫術，我來幫你。”
說罷，小諳迅速從驢車上拿下了隨身的醫療物品，熟練地幫朱樂處理好了傷口。
“好好養幾天就好了，我還要去布店買布，先走喏，拜拜~”“謝...”朱樂感謝還冇說完，隻見小諳己經趕著驢車離開了。
到達布店，小諳尋了一處旁邊鮮有人影的樹蔭，將驢車安置好，便快速往店門走去。
進入店內，小廝便向小諳介紹起了自家的布品。
有位小廝遠遠瞥見小諳，神色有些異常，轉身退入布店二樓，進了布店老闆老何的房間。
“你確定你冇看錯？”
老何問道。
“小人以前經常路過龔家，認得她，不會出錯。”
小廝回答。
“好，你將此物偷偷藏在她的驢車上，辦完之後去趟王家，告知王婆時機己到。”
老何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包袱，交與小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