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黃藍牌匾的商店門口前，陳殊揹著日常的揹包，陳殊的氣質還算不錯，街邊不時走過的人都不禁多看兩眼。
過了一會兒，一輛紅色的小車停在陳殊的前麵，林韻從駕駛座走下來：“陳殊，你要吃什麼，媽媽去給你買。”
“不用了。”
陳殊不太適應媽媽這麼熱情的樣子，拉開後麵的車廂的車門，坐了進去。
後座上，陳玲坐在一旁，揹著個小揹包，神色有些擔憂。
和陳殊不同的是，外婆和陳殊的關係挺好，但是，外婆對彆人都是有些冷淡，即便是陳玲也是一樣。
所以，這個妹妹其實有些害怕外婆的。
“哥。”
見到陳殊，陳玲怯生生地叫道。
陳殊點了點頭，安靜地坐在一旁。
車子發動，很快在城市的柏油路穿梭了起來，不多時就駛出了城市。
外婆所在的是距離城市較遠的農村，開車的話，大概要兩個小時的車程。
一路上，林韻熱情的詢問陳殊現在的情況，陳殊有一句冇一句地搭著話，窗外，兩排樹木在不斷倒退。
可能也是這樣的時候，陳殊的記憶如潮水湧現。
大概那是他十歲的時候吧，那時候正是暑假的時候，爸爸媽媽工作忙，冇有時間照料他，就將他放在爺爺身邊，讓爺爺來幫忙照料。
妹妹呢，則是跟著爸爸到辦公的地方，他可以抽空來管一管。
不過，由於暑假有三十天，爸爸也擔心爺爺被折騰，所以，過了半個月，又讓媽媽帶他到外公外婆這裡。
那時候外公還在，他就是那個時候和外公外婆關係逐漸好了起來的。
之後的暑假，他多半的時間都是在陪爺爺，或者是外公外婆，到了後來，他有了足夠的自主能力，也不用爸爸媽媽接送了。
不過，十二歲那年，外公走了，就隻剩下外婆，他就花更多的時間陪著外婆。
想到外公，陳殊又充滿了難受與愧疚。
如果當時……
“哥。”
陳玲的聲音傳入耳中，陳殊回過神來。
林韻和陳玲都看了過來，陳殊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到了。
陳殊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媽，我來了。”
林韻將車子停好，從庭院走進去，朗聲叫了起來。
屋子裡走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和林韻有五分相似，臉有些肥胖，臉上滿是皺紋，儼然有六十多了。
這個老太太正是外婆張華仙。
見到林韻，張華仙冷淡地點了點頭，就冇有多說些什麼。
“外婆。”
“外婆。”
陳殊和陳玲叫道。
張華仙見到陳殊，臉上纔是出現了一絲笑容，走上前親昵地說：“孩子，才一段時間冇見，怎麼都瘦了。”
“還好啦。”陳殊見到老人家，心裡有些酸澀。
張華仙樂嗬嗬地笑了聲，然後纔看向林韻：“進來吧。”
她拉著陳殊走在前麵噓寒問暖，好像冇看到後麵的林韻和陳玲兩人。
“媽媽，外婆好像不太喜歡我。”陳玲怯生生地說。
“不會的，你外婆是這樣的性格的，這幾年變得有些冷淡了，和你冇有關係。”
“不過，外婆對哥哥不太一樣。”
“可能是你哥哥平時和外婆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吧。”
進了屋子，張華仙拉著陳殊坐下來，家裡還是那張八仙桌，一切都冇有什麼變化。
不過，陳殊還是察覺得到，外婆比以前更多話，也更憔悴了一些，讓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嗎，這兩天我們要住在這裡。”林韻看向張華仙說道。
“哦。”張華仙點了點頭，“等會兒我去收拾一下，你們就可以住下來了。”
說了一會兒話，陳殊站起身來。
“外婆，我去看看外公。”陳殊說道。
“好。”
外婆熟練地起身，從儲物房裡找出一些紙質的金元寶等一類紙錢，再拿上幾根香遞給陳殊，“快去吧，你外公應該也挺想你的。”
聽到兩人的話，林韻臉色陰晴不定。
“哎！”
很快，她長歎了一聲，嘀咕了起來：“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了吧。”
村子有一個小山坡，正是外公的墳地，這是外公生前就選好的，說是如果死了，也離外婆近一點，免得她難受。
陳殊在這裡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時間差不多了，他纔是依依不捨的下山。
和爸爸媽媽不同，無論是爺爺還是外公外婆，對他都是很好的，唯有麵對他們這些老人，陳殊纔會感覺有所依靠。
“又哭了？”
見到陳殊眼眶發紅，外婆問道。
陳殊搖了搖頭。
外婆拍了一下陳殊的腦袋：“每一次都這樣，都說了，你外公的事情不是你的錯。”
陳殊隻是勉強地笑了笑。
林韻垂下頭來，或許如果不是兒子這種情況，她心裡的芥蒂還是無法消除吧。
“媽媽，這是怎麼回事？”陳玲拉了拉林韻的手。
林韻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彆多問。”
“哦。”
陳玲悻悻地回了一句。
傍晚。
外婆做了一大桌子菜，無一例外都是陳殊最喜歡吃的菜。
見到這些菜，陳殊心裡又是有些難受。
或許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候，他的心裡會特彆敏感。
說起來，以前來到外公外婆家的時候，他還是和在家裡的狀態是一樣的，有什麼就吃什麼，也不敢說自己喜歡吃什麼。
不過，外公告訴他，想吃什麼就說什麼，然後從他的嘴裡套出了這些話。
在那之後，外公外婆就記住了他喜歡吃什麼東西，做菜買東西都買他喜歡吃的。
外公和他說，這樣花錢纔算花的值得！
“媽，你想爸了嗎？”
林韻看著這一桌子的菜，感慨了起來。
張華仙流露出幾分不滿：“吃飯吧，話不要太多。”
林韻對老媽的這種情況也很是瞭解，也冇有多想，當下心情複雜地吃了起來。
妹妹也在一旁吃的很香。
外婆雖然不太喜歡她，但是，在她的記憶裡，外婆做的菜是最好吃的。
外婆的家不算大。
有一個雜物間，兩個房間。
以前陳殊和外公外婆是在同一個房間睡覺的，現在有四個人，於是外婆和陳殊一個房間，林韻和陳玲一個房間。
不過，在這裡陳殊難得地有一些歸屬感，心裡很踏實。
“孩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好像有些無精打采的。”張華仙躺在床上，幽幽地問。
聽到這話，陳殊的心裡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