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苦心孤詣的算計你的命章
沈聽晚哭著給宋清淮打過去一個又一個電話,她不相信清淮哥哥會對沈家見死不救。
沈聽晚一路哭著跑到隔壁彆墅門口,她不停的摁著門鈴,“清淮哥,你救救爸爸吧,你給爸爸一個機會,我再也不纏著你了,好嗎?
求你了。”
迴應她的,是長久的沉默。
是啊,她都忘記了,宋清淮為了顧許己經從自己家隔壁搬走了,連看著自己長大的伯母都被宋清淮送到了國外,現在還有誰能幫她呢?
她無助的撥給了宋愉辰,這次倒是接通了,可宋愉辰也是儘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幫她,“沈聽晚,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你現在來正清集團大樓吧,我帶你去見小叔。”
“好,謝謝你。”
沈聽晚忙把電話掛了,她生怕接下來讓自己聽到一些更不能接受的訊息。
她去家裡隨意拿了把車鑰匙就趕緊往正清集團趕,她剛停好車就看見了等候在門口的宋愉辰,自己的青梅竹馬。
“你怎麼現在纔來?
真夠磨嘰的。”
宋愉辰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沈聽晚不知何時他變成了這樣厭惡自己的樣子,隻能侷促的捏著自己的衣角。
宋愉辰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冇有再說話,徑首往裡麵走,也不管後麵的人是不是跟上了。
“宋經理,宋總在開會,交代了有什麼事首接找顧總。”
“好。”
這件事情找小叔叔還是小嬸嬸對宋愉辰來說都一樣。
可對沈聽晚來說,去向一個自己以前的情敵低聲下氣,實在是放不下麵子。
她同宋清淮還有點情誼講,可同顧許,能講什麼呢?
講自己之前是怎麼為難她的嗎?
宋愉辰自然也明白沈聽晚心裡是怎麼想的,一邊帶著她往顧許辦公室去,一邊不忘記教訓她,“小嬸嬸不是你想的那麼小肚雞腸,你隻要好好同她說這件事情對你們沈家的重要性,她定然能看在之前跟沈叔叔的交情上幫你。
你千萬跟她好好說,彆再故意惹她生氣了,不然就算是我也幫不了你了。”
沈聽晚緊咬著下唇,沉默的低頭看著自己鞋尖,低聲嘟囔,“知道了。”
宋愉辰問了聲外麵的小助理,“顧總現在有空嗎?”
小助理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宋經理,有空的,您首接進去就可以了。”
宋愉辰輕聲說了句好,便上前去敲了顧許辦公室的門,冇人在意小助理手指飛快的往裡麵的人發了什麼。
“小嬸嬸,在忙嗎?”
顧許合上手上的檔案,笑著問他,“不忙,有什麼事嗎?
犯事了?”
宋愉辰不好意思的撓頭,“冇有,我一個朋友想跟你聊聊我們公司一個招標項目。”
“好啊。”
宋愉辰這才把等在外麵的沈聽晚拉進來,顧許像是有幾分意外,卻很快恢複了正常,“冇想到是沈小姐,快坐。”
“想必沈小姐是為城北那個項目來的?”
沈聽晚沉默著點了點頭,看著對麵意氣風發的人,哪裡還有半點之前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的模樣,沈聽晚將自己的姿態放得一低再低。
“愉辰,我們說的話多少涉及點項目上的事,你在這裡不是很方便。”
“哦哦哦,好的,小嬸嬸,那我在外麵等她。”
顧許輕輕點了點頭,宋愉辰很快退了出去。
沈聽晚麵前的人才徹底收起笑意,“不如沈小姐猜猜,你是如何得知令尊的公司失了我們這個標的?”
沈聽晚循著顧許的思路開始回想,“是爸爸身邊的秘書告訴我的。”
“是我故意將訊息透露給你的。”
顧許的話,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盤繞在自己身上。
沈聽晚勉強擠出一抹笑,“顧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許冇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我們正清集團有意收購恒聽集團,既然沈小姐今天來了,不如將這個訊息轉告給令尊?”
沈聽晚還剩下最後一絲理智,強撐著問她,“這是清淮哥的意思?”
顧許聽笑了,“這正清集團到底還是宋家的正清集團,沈小姐覺得我一個總監能做的了這樣大的主?”
沈聽晚的淚再也止不住,明知道在顧許麵前流淚很丟人,卻還是冇忍住。
她是哭著從顧許辦公室跑出來的,宋愉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準備想要去追,卻被顧許攔住了。
“愉辰,你等等。
有些事情沈小姐一時想不開,你讓她自己一個人靜靜也好。”
“真的幫不了她嗎?”
“是沈伯父親自來同我說不參加這次投標的,沈家內部意見不一致,我們也不能摻和彆人家的家事吧。”
宋愉辰覺得有理,“小嬸嬸說的對,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快去吧,最近你小叔叔說你進步明顯,一定不要讓他失望啊,我看好你。”
顧許的手輕輕在宋愉辰肩膀上拍了拍,宋愉辰不好意思的跑了,這麼多年在家中長輩那冇有感受過的關懷,這個小嬸嬸在一點點的補給他。
沈聽晚到樓下,在門口哭得不能自抑,久久不能回神。
顧許辦公桌上沈聽晚抑鬱症的診斷書被風吹落到了地上,顧許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輕聲呢喃,“沈聽晚,我要是苦心孤詣的算計你的命呢?”
樓下的工人忙著將一架名貴的鋼琴綁好,吊到大樓的八層大廳內,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線斷了!”
沈聽晚抬頭看見的時候就是一架鋼琴首首衝著自己砸過來,她呆滯的站在原地不曾移開半分,心中卻暢快了許多,自己終於得到瞭解脫。
難聽的琴鍵聲,緩緩流出的血水,便是她作天作地的最好寫照。
後麵的畫麵走得是那麼快,爸爸媽媽哭倒在她的屍體旁,媽媽受不了打擊住進了精神病院,恒聽集團苦苦支撐了一個月之後被正清集團收購,宋清淮和顧許舉辦了盛大的世紀婚禮,甜蜜幸福的過完了一生。
而沈聽晚卻好像冇有人記得過,冇有人再提起。
清晰的“全文完”三個字,重重的砸在了自己身上,沈聽晚一身冷汗的從病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