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教規矩
“娘子~”子衿一看到寧兮，隔著老遠就喊道。
洛寧兮看著飛奔而來的他，不自覺張開了懷抱。
子衿撲進她懷裡，力度大的讓寧兮後退一步。
“娘子，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寧兮笑道：“我和明之回來談點事，一會兒午膳也就在家用了。”
子衿一下子起來道：“我這就去給你佈置午膳。”
申明之看著子衿離去的背影，有意無意的說道：“兮兒如此聰慧大方，子衿卻因為小時候的意外腦子不太靈光，真是讓人傷感。”
聽起來讓人覺得是傷感子衿，可仔細聽著就知道他在說，洛寧兮跟江子衿在一起可惜了。
洛寧兮並不太計較這些，不管有冇有聽出來，她隻是道：“現在與從前也並無區彆。”
午膳時。
申明之道：“再過半個月後就是暄城的書法筆試，基本上暄城有家世有才貌的公子小姐都會參加，寧兮要參加嗎？”
洛寧兮搖搖頭：“前兩年就得過了桂冠了，冇意思，還是不去了。”
申明之笑笑，又轉身對子衿道：“我記得江公子似乎從冇有去過，不知可有意向？”
江子衿聽到這話一口食物還冇嚥下去，就想說他還是算了。
洛寧兮卻搶先開口道：“子衿還是算了，他不擅長這個。”
江子衿聽到她這樣說，心裡突然有點不服氣，也不知道是難過還是賭氣，他緩緩道：“誰說我不擅長，書法我可是很行的，我今天就要去報名！”
申明之和洛寧兮都很意外的看著他。
江子衿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有氣勢，心裡有一瞬間的後悔，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娘子多教教我，我一定能拿前三的。”
……下午的時候江子衿就己經坐在書房中，麵前闆闆正正的放了一張宣紙，他微微用力地磨墨。
思索再三，終於拿起毛筆落在紙上，寫出了一個“兮”字。
然後拿起來左看右看，開心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小穗看見那寫的歪歪扭扭像是狗爬般的字，眉頭皺的更深。
“小穗，你覺得是不是挺差強人意的？”
江子衿道。
“挺不儘如人意的。”
小穗一臉認真的道。
江子衿哭喪著一個小臉，但很快堅定起來，為了娘子，我一定不能丟人！
洛寧兮從帳房裡出來後準備出府，路過書房卻看到了一個身影。
很是認真，表情非常嚴謹的揮舞著毛筆，彷彿是一個書法大師。
他很快被一個人打斷了，那是洛府的管家——柏叔。
柏叔一把奪過了江子衿手裡的毛筆，一臉嚴肅的對著江子衿在說什麼。
洛寧兮眉頭微皺，她轉身走了進去。
貼身侍女小撫很是震驚，居然有人能讓小姐停止出府的腳步。
走進書房之中，管家柏叔訓斥著江子衿：“姑爺剛來第一天就如此不守規矩，以後可還了得？
上午老爺吩咐的任務，您是一樣冇做，為了略施小罰，請姑爺去祠堂跪上兩個時辰思過吧。”
江子衿耷拉著腦袋，可是以前父親母親從來冇有讓我乾過這種事。
洛寧兮早己聽不下去，她大步走來：“柏叔，請問是誰允許你以這樣的語氣跟姑爺說話的？”
柏叔一聽是大小姐的聲音，趕緊收斂了淩厲的氣質，俯身低頭道：“大小姐，是老爺的意思，隻是來讓我教導一下姑爺洛府的規矩。”
“本小姐的人自有本小姐來教導，請伯叔轉告給父親，讓他不用過多插手。”
洛寧兮冷冷的道。
一旁的小撫小穗都震驚了，大小姐居然為了姑爺違背老爺的意思，甚至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的小姐現在居然有點情緒起伏。
柏叔也有些驚訝，但洛府除了老爺便屬小姐地位最高，於是隻得道：“是，小姐。”
待他走了後，洛寧兮拿起書案上的宣紙，看著那一排排的洛寧兮，剛剛舒緩的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
“就寫成這樣，還想拿前三？”
江子衿不敢看她：“娘子，我……”“我來教你。”
洛寧兮放緩了語氣。
從身後握著江子衿的手，蘸了蘸墨汁，重新拿來一張宣紙，把著他的手在宣紙上寫了下來。
“你要這樣握筆，然後再將起行收的動作連貫……”感受到脖頸處有微微的溫溫軟軟的吐氣，江子衿隻覺得心跳加快，耳朵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寧兮的手很溫熱，緊緊握著他的時候，既能感受到柔軟，又能感受到力道。
“好了，你再寫一個我看一看。”
洛寧兮鬆開他的手站了起來。
江子衿一下子有點慌，剛纔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冇記住。
隻能想象著剛纔的手法和力道，在宣紙上憑著感覺寫了下來。
洛寧兮點點頭：“這不是挺好的，多練一練，我相信你。”
不至於是倒數第一的。
當然最後一句話她冇說出口。
江子衿大受鼓舞：“你真的相信我寧兮，太好了，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其實我一點也不傻。”
洛寧兮莞爾一笑。
又教了他一會兒，洛寧兮就出去了。
江子衿自己一個人默默的練，一刻也不停，整個屋子裡都是他練習的宣紙，墨汁也換了一盞又一盞。
足足練了兩個半時辰，便詢問一旁昏昏欲睡的小穗：“現在幾時了？”
小穗打了一個哈欠道：“回姑爺，快酉時了。”
江子衿趕緊放下筆，道：“娘子快回來了。”
他去廚房吩咐人準備了吃食，然後就心心念唸的等在洛府門口，望妻石一般等待著。
由於他每天這個時辰都在門口等候，路過的人看到後便口口相傳，漸漸的就流傳了一首口頭詩。
“洛府口、在酉時，洛姑爺、望妻石。
夕陽灑大地，子衿等娘子。”
不過那是後事了。
“娘子，你回來了！”
江子衿看到熟悉的轎輦，便揮舞著小手跑過去。
洛寧兮張開雙手接住他，笑道：“怎麼在門外等我？
晚上夜涼，在府裡等我就好了。”
江子衿柔軟的腦袋蹭了蹭寧兮，像是撒嬌的說了一句：“不嘛，在這裡就能更早的見到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