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皇後帶著妃子們退下，墨允宸走進內殿，一眼就看到明黃色中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虛弱的皇兄。

“允宸，你來了？”

“皇兄”

墨允宸上前，剛想行禮，就被皇帝抬手攔下：“過來坐。”

聞言，墨允宸腳下卻冇有動作，隻是抬眼看向皇兄：

“皇兄，知道阿棠回京的訊息了？”

“朕知道了。”

皇帝說這話時，眸光微閃，不敢與墨允宸的視線對上，他與皇弟感情深厚，唯獨在沈青棠離京之事上，自己有愧於他。

“母後今日怎麼會突然過來？”

墨允宸看到皇兄的神色，冇有再多問，淡淡的揭過去剛剛那個話題。

莫玄說太後找皇兄是為了皇兄選秀之事，墨允宸卻知道皇兄先前就取消了四年一次的選秀。

此時，母後去禦書房找皇兄自然不可能是為了選秀之事。

“長寧表妹今日進宮去了母後那裡...”

皇帝後麵的話冇說，墨允宸心中卻已經瞭然。

長寧郡主蕭雪凝，當朝首輔蕭嚴的嫡女，太後在孃家最疼愛的侄女，當朝陛下和攝政王的親表妹。

太後還曾給墨允宸寫信，想為他和蕭雪凝定下婚約，墨允宸得到訊息，硬是在邊境多待了兩年纔回京。

最後還是先帝否了這樁婚事，太後才作罷。

蕭雪凝與沈青棠不和這件事在京城不是什麼秘密，沈青棠消失後，太後還動過讓蕭雪凝進王府的念頭，被墨允宸直接拒了。

“她怎麼會突然進宮來見母後？”

太後前些日子為蕭雪凝與宣平侯府的二公子賜婚，婚期就在年前，她不在府內忙婚事，突然進宮做什麼？

“具體談了些什麼，怕是隻有長寧和母後知道，聽壽康宮的人說長寧走的時候似乎哭過。”

墨允宸還欲開口，外麵傳來蘇德子細高的聲音：

“太後孃娘，您當心身子！”

“陛下還未曾醒過來，您先讓秋嬤嬤...”

“蘇德子，哀家知道皇帝醒了，讓開！”

太後常年累月位於高位的威壓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蘇德子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卻不敢挪開。

直到裡麵傳來攝政王的聲音：

“蘇德子，請母後進來！”

太後一襲明黃色宮裝雍容華貴，從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依稀能窺見當年的傾城之色。

“兒臣見......”

“那個女人回京了？你還讓她進了攝政王府？”

太後徑直走到墨允宸麵前，一露出雙淩厲的鳳眸緊盯著兒子，渾身威壓外露，昭示著她的對沈青棠的不喜。

“兒臣未曾與阿棠和離，她是兒臣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子裕的生母，不回攝政王府，母後想讓她去哪兒？”

墨允宸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太後知道兒子對那女人有執念，卻冇有想到三年多過去，他竟然能毫無芥蒂的讓那女人進攝政王府。

“哀家問你，她消失這三年去哪裡了？”

“你知道嗎？”

“她當初為什麼拋下你和子裕，一聲不吭離開？她當年是如何從攝政王府離開的？”

“你知道嗎？”

“她如今回京是為什麼？...”

太後一聲聲質問砸下來，宛若一塊重石投進墨允宸的心中。

沈青棠回京之後，那些問題就被墨允宸藏在心底最深處。

他不斷告訴自己：她回來了就好，隻要她人回來就好！

這三年她去了哪裡，她做了些什麼，當年為什麼離開，都不重要。

坦白講，在得知阿棠失憶之後，他心中第一反應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