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說我該信誰?
雨青生得清秀,也自帶一種柔弱。
男人們很吃雨青這一套眼淚攻勢,可蕭宜詞不會,蕭寧也不會。
所以蕭宜詞是真的想不通,為什麼她竟然能在宛華的眼中看出幾分痛惜來。
雨青如今整個人已經伏在了地上的積水中,她被冷得瑟瑟發抖,可手中的勁道卻絲毫不減,依然牢牢地抓著蕭宜詞的下襬,想讓蕭宜詞對她生出幾分憐憫來。
蕭宜詞低頭弱不勝衣的雨青,心中對雨青初見時的好感已然全部消失乾淨。
“三姑娘。”雨青見著蕭宜詞的目光,以為有希望,當即便用手扯著她的衣裳,想要藉此攀附而上。
誰知蕭宜詞麵色一冷,直接一腳就將雨青給踢開。
她的力道不到,可架不住雨青冇有絲毫的準備,倒是真的被蕭宜詞這麼一腳,給踢了一些距離,直到嬌嫩的肌膚同粗糙的地麵接觸,從而劃破了皮肉,那一點痛意從掌心傳來,雨青才真的發現,蕭宜詞這人對她根本冇有分毫的憐惜。
宛華見著倒也真的心痛極了,她想要撲過去將雨青攙扶起來,誰又曾想,蕭宜詞好像能熟知她所想一般,在她身子剛動的時候,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動不了分毫。
她不可置信的回頭去看蕭宜詞,見著那雙泛著寒氣的眼眸時,一股顫栗倏然傳來,當即臉色便先軟了三分:“宜詞,你在做什麼?”
“我也想問姨娘一句,姨娘是在做什麼?”蕭宜詞不看被她踢到一旁的雨青,而是冷著臉盯著宛華,“姨娘這是想要為了一個丫鬟,與我作對嗎?”
“我不知道這個丫鬟給姨娘灌了什麼**湯,可姨娘當知,雨青不過是我蕭家的一個丫鬟而已,而我是蕭家的姑娘,我想如何對一個丫鬟如何,還輪不到姨娘勞師動眾的來過問吧。”
“就是呀,一個丫鬟而已,也值得姨娘如此緊張嗎?”蕭寧在一旁不嫌事大的開口,“想當初三妹妹快被父親打得半死的時候,我都不曾見姨娘如此緊張過了。”
“還是姨娘覺得,一個丫鬟的命竟然比我蕭家三姑孃的命還要值錢嗎?”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宛華想要擺脫蕭宜詞對她的桎梏,可誰知蕭宜詞這個丫頭的力氣這般大,宛華在這府中養尊處優久了,哪裡是蕭宜詞的對手。
蕭宜詞聽著宛華這話覺得十分好笑。
她將宛華往身後的丫鬟那推了下:“你們將姨娘看好。”
丫鬟猶豫著不太敢上前,蕭寧一個眼神轉過去,那些個丫鬟立馬就硬著頭皮上去,一人捉住了宛華一隻手,將她禁錮在了原地。
蕭宜詞衝著蕭寧頷首後,才問道:“姨娘,你先前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如今不知姨娘可能為我們解答一二,為什麼要這麼說?”
“還是說,這個丫鬟的來曆是另有隱情?”
“當然。”宛華開口,正要將她編造的故事說上一說的時候,雨青卻在這個時候再次撲騰上來,本想著故技重施再一次抱住蕭宜詞的腿時,那人卻提前一步知悉她的想法,又往旁邊退了步,讓雨青結結實實的直接摔在了地麵上。
就連一旁的積水都被濺了一層起來,落在蕭宜詞的裙襬上。
“姑娘,你可還記得小陶姐!”雨青顧不得痛,立馬就用手將身子撐了起來,整個人轉向蕭宜詞的方向,哭哭啼啼,肝腸寸斷的問了一句。
那模樣就好像蕭宜詞是什麼玩弄感情的混賬東西。
蕭宜詞聽見小陶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想法,她默不作聲的將雨青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後,才慢悠悠的開口:“我雖不太記得從前之事,但也聽人說過,我以前的貼身侍女便叫小陶。”
“怎麼?雨青和我家小陶認識嗎?”蕭宜詞半開玩笑的俯了身子,朝著雨青笑得溫柔。
雨青一聽,頓時拚命地點頭:“是,奴婢認識小陶姐!”
“哦。”蕭宜詞眯了眼,“原是這樣,怪不得你對我有這般執念呐!說來,若不是小陶亡故,如今隨著我陪嫁去沈家,便是小陶了。”
“雨青,這是想要取代小陶在我身邊的位置嗎?”
“奴婢不敢取代小陶姐在姑娘身邊和心裡的位置,隻是小陶姐在臨終前,希望有人能一直陪著姑娘,而奴婢與小陶姐是同胞姐妹,所以奴婢想要代替姐姐,照顧姑娘一輩子。”雨青說得情深意切,眼淚橫流。
雖說模樣清秀,這番作態之下,倒也有幾分楚楚可憐之姿。
蕭寧聽著她的說辭,當即便冷哼一聲,正想著提點蕭宜詞一兩句,就聽見她溫溫柔柔的又問:“小陶臨終的心願,雨青竟然知道嗎?”
“小陶姐亡故的時候,奴婢便在一旁守著。”
“哦,原是這般。”蕭宜詞瞭然的點點頭,隨即直起身子指了指宛華,“我姨娘將你收進府中,便是因為你的這套說辭吧!”
“姑娘不信奴婢的話嗎?”雨青頓時一臉絕望的看著蕭宜詞,那眼神彷彿在昭告天下,她蕭宜詞是何等忘恩負義之人。
“不是不信,隻是覺得很有意思。”蕭宜詞眨巴著眼睛看著宛華,“今兒下午,宜詞在府中坐著無聊,便順道見了安嬤嬤一麵,姨娘知道安嬤嬤是如何告訴女兒的嗎?”
宛華聽見安嬤嬤這個名,渾身的刺一下子就豎了起來,眼神戒備的瞪著蕭宜詞,想要將她和安嬤嬤生吞活剝了似的。
蕭宜詞卻當瞧不見,兀自就道:“宜詞大病之後,忘了許多事,所以為了避免以後糊塗,今兒宜詞就專門見了安嬤嬤,問了關於過往的一些事,自然也包括宜詞去還願被人刺殺,小陶護主而亡一事。”
“隻是雨青所言,似乎和安嬤嬤所言有些差距了,宜詞如今很是困惑,所以很想請教姨娘,姨娘覺得宜詞如今該信誰?”
“雨青如今是姨娘心尖尖上的人,按理來說宜詞本該是信她的,可安嬤嬤也是我府中的老人了,還將宜詞一手帶大,所以宜詞如今很難決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