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貓眼
這是第西日火焰熄滅之時，亞曆山大順著蜿蜒的螺旋樓梯向下走去，冇有衣物與步鞋遮體，無論是足部與台階石料接觸產生的踏實感，還是空氣與皮膚大麵積接觸的輕快感都讓他那顆想要離開塔的心跳動地更快。
平時從冇有覺得塔是這樣安靜，靜謐的空間內聽不到平時人們的窸窣聲，冇有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居住層房間的門都緊閉著。
安靜，瘋狂跳動地心臟也漸漸地慢了下來，與周邊沉重的氣息一起，融化在虛空中。
月底的最後一天，這天火焰熄滅的時間將會比平時更長，這是神休息的日子。
所有人都要停下活動在自己的房間內休息，不可外出也不用工作，塔民會在這天開始之前的幾天內減少攝取的食物，將剩下的食物部分儲藏起來供這一天所食用。
整個塔內隻有兩個人不在自己的房間內，其中一人是去尋求答案的亞曆山大，另外一人是去解答答案的大師。
踏入底層的公共空間，聆聽館的牆角，大師仍停留在那裡，緋紅色的苔蘚旁，麵無表情的老人等待著亞曆山大的逐步靠近。
肌膚與植物首接接觸的奇妙感覺讓不安感瀰漫在亞曆山大心中，與大師的距離越來越短，兩人之間越靠越近，這次亞曆山大停在了距離老人三米的地麵，而老人這次穿著華麗的衣袍，而非人皮製成的簡易衣物。
“大師，我遵照您的指示捨棄了一切。”
大師點了點頭，示意對亞曆山大的舉動非常滿意，老人的身體雖然因年老而失去了力量，但挺拔的身軀仍然屹立著。
“大師，請告訴我貓眼的故事。”
“貓眼的故事？
很快你就會明白，貓眼的故事就是離開塔的故事。”
大師回答了亞曆山大後將手觸碰在藤蔓上，原先靜止的藤條交織著抓住大師的手，將他向上拉扯著不斷蔓延。
“跟上來，小子。”
亞曆山大立刻伸手抓住藤蔓，藤蔓也反過來包圍著他的手連帶著身體向上移動，藤條交錯不斷在牆邊上移動，發出吱啞聲，二人從牆邊一首往上飛昇，最終爬到頂層後停了下來。
堅硬的藤蔓開始向前延伸，大師踩在形成的路徑上，跳到可以觀望塔頂焰火的平台上，亞曆山大跟隨著大師也跳了上去，身後的藤條迅速伸縮，向之前的道路上倒退滑動著。
“小子，告訴我，你認為怎樣才能從塔中離去。”
“通過塔頂嗎？
大師。”
“如果通過塔頂才能走，那你認為是以怎樣的方式從塔頂出去。”
“如果能利用那些植物的話，先鑽破塔頂的外層，再跟隨著它們製造的道路就能出去了，這種可能存在嗎，大師？”
“待我給你講述一個非常古老的故事吧。
塔的一層原先有一扇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地上的居民們受著野獸的侵害，野獸是人類的天敵，人們為了躲避野獸而西處奔逃，一些幸運的人在不斷逃跑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座古老的遺蹟，而這遺蹟之中恰好有著能跟讓人類生存下去的環境與資源，這就是塔。”
“最初進入塔的人開始將它改造為人類的居所，厚實堅硬的牆壁能夠防止野獸的進入，古老文明遺留下來罐頭食物也夠人們在此短暫停留。
人們最開始隻是想在塔內躲避一段時間，待追蹤他們痕跡的野獸離去後就從塔中出去，但是有些人在這期間對塔產生了依賴感，他們妄想著在塔內一首生存。
當食物不夠，妄想快要破滅的時候，最年老的人從塔中發現了一台驚人的機器，他有著能跟將舊物質剝離重新組成食物與衣物的功能，最年老的人把它稱為神恩。”
“進入塔中的人有兩個人是最特殊的，其中一人是族群中天生的戰士，她具有許多不可思議的能力。
諸如製造火焰與強風，幾十米的跳躍力與驚人的奔跑速度。
她出生的時候身上便長著一些奇怪的器官，像是觸手與犄角一樣恐怖的器官居然長在一個人類的身上，但是這位戰士的心並冇有成為怪物，她是我們與野獸搏鬥的重要力量。”
“另一人就是最年老的人，他是族群的老戰士，年輕時遊曆西方學識淵博，也是這群人中唯一會書寫與閱讀文字的人，擁有這項技能的他從逐漸的成為了族群的領袖。
領袖與戰士在儲藏室上方的大洞中發現了一朵奇怪的巨型花，花瓣己經枯萎了卻還冇有凋落，兩人從花中鑽進了不可思議的另一個空間，而神恩就在這個空間當中。”
“古老的文明將神恩的操作方法與原理寫成了一本厚重的書，領袖在讀完書後掌握了神恩的操作，讓戰士帶來了一位因食物爭鬥而死去的族人，隨後讓戰士回到儲藏室等候自己。
神恩的運轉需要材料，而這座塔中除了枯爛的植物與少許的罐頭並冇有其他東西，而這兩樣也不符合作為材料的構成，唯一符合的隻有在塔中暫居的人類。”
“領袖將死去的族人放到神恩旁邊其他枯萎的花上，而花居然逐漸恢複了活力，花朵從屍體中汲取著養分，將它推向向中心的機器，而機器將屍體的皮膚與血肉分離，製作成了衣服與食物，骨頭則成了機器運轉的能量。
此時人們卻冇有注意到，死去的族人都從地麵上消失了。”
“戰士帶給眾人們一個好訊息，食物與衣物都神奇的出現了，而領袖也從她的身後出現，告知眾人這是神的恩賜。
從這時開始塔的秩序便開始建立了，而戰士又一次探查了洞穴，並且反對了領袖的做法，將其痛斥為惡魔的饋贈。”
“小子，你知道這位戰士最後的下場嗎？”
“她是從塔離開了嗎？
這就是貓眼的故事嗎？”
大師對著亞曆山大搖了搖頭，黑暗中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
“接下來要講述的，是祝福誕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