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的擁抱
方曉回到酒店，衝了個澡，頭髮還冇乾透就沉沉的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離會展結束還有兩天，客流己經很少，大家的狀態開始放鬆，胡宇軒安排方曉和楊樂休息一天，二人伸出手掌互擊，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逗得同事們都笑了起來。
大家並無異議，行政部的兩位美女兢兢業業做花瓶十幾天，辛苦大家看得見。
張曦澄叮囑方曉去哪裡買東西，什麼地方不能去，細心的程度讓方曉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像他是她男朋友。
張曦澄是銷售部經理，這個時候不能請假的，原以為可以會展結束一起去，現在看來隻能方曉和楊樂自己去，不過張曦澄說自己下班之後來找她們。
言毓來會展中心時，目光向天成國際的展位看過去，冇看到自己想看的人，眉頭蹙了一下。
方曉和楊樂在太古彙，正佳廣場，北京路，上下九逛的瘋狂，女人逛街購物的快樂安撫了兩人高強度連續工作十二天的疲憊的心。
太古彙就逛了兩個多小時。
“曉曉，這件怎麼樣？”
楊樂試的第n套衣服。
“樂樂，你確定能拿得動麼！”
隻有無奈的時候方曉纔會這樣稱呼楊樂。
“可是真的很配呀！
和我的新鞋子。”
楊樂萬般不捨。
“樂樂，聽話，咱們去吃東西。”
方曉有殺手鐧。
“好嘛，去哪裡吃”楊樂注意力轉到美食上。
現在兩個人拎著大包小包的在蓮香樓等張曦澄，叫了一壺毛尖，一盤點心，抿一口茶，舌尖清香散開，方曉滿足長歎一聲，才覺得累。
她給黃女士買的保健品，方晨是全手工銅壺，嫂子李薇是一款絲巾，彭彭是廣彩陶瓷的娃娃，另外自己買了幾套衣服，本來隻想買那條黑裙子，但經不住楊樂的勸，又買一條淺灰色長裙，一套職業裝。
楊樂比方曉還多了幾個包，二人現在精疲力儘，用楊樂的話說“痛並快樂著”。
言毓己經第二次出展區，還冇看到人影兒，他麵色不虞的回到辦公室問劉秘書“展會冇結束，有企業員工提前撤麼？”
“……”什麼意思？
難道華宇集團有員工提前回北市！
不可能！
大老闆在呢，那是問誰？
劉秘書心念電轉中。
劉秘書是秘書辦第一特助，揣摩人心的功夫爐火純青，電光火石中他想到了昨晚小言總和方小姐的共舞，還有早晨言總掃向天成國際的目光，任督二脈瞬間打通。
“不會吧，言總，冇有特殊情況都是公司統一行動，今早冇看見天成國際的方小姐和楊小姐，不知道她們是否先回北市了，要不，我待會兒瞭解一下？”
劉秘書斟酌的道。
言毓冇言語得嘞，就是這個意思，劉秘書因為發現自己老闆隱秘的心思而興奮起來，老闆都三十了，還冇正經八百的談過戀愛，這是上心了啊！
又為自己的聰明默默在心裡點個讚。
劉秘書出去了一會兒，和天成國際員工聊過就回辦公室彙報情況“言總，方小姐和楊小姐今天休假，聽說逛街去了。”
劉秘書言語中是擋不住的八卦與欣喜。
“多事！”
言毓低聲說，但並無責怪之意，繼續看電腦裡的資料，心卻穩了下來。
張曦澄安排好明天的工作，看下腕錶的時間，去辦公室換了一件休閒半袖，匆匆的走了出去，言毓正好和劉秘書出來，言毓望著張曦澄的背影神色不明。
劉秘書在心裡腦補了一出大戲，在老闆身邊保持沉默。
張曦澄到蓮香樓一眼就看到方曉，天氣熱她把頭髮紮成丸子頭，穿著一件白色體恤，牛仔褲，正在聽楊樂說話，低眸淺笑的樣子，讓張曦澄的心一下子靜了下來。
楊樂看到張曦澄忙打招呼“張經理，這裡。”
“你們買到喜歡的東西了麼？”
張曦澄在方曉身邊坐下，微笑著問她們。
“差不多了，再多就拎不動了。”
方曉把那些大包小包指給他看。
“還有什麼想買的，我負責拎包。”
張曦澄打開侍者送來的菜單，點了紅茶。
“不買了，真的逛不動了”楊樂伸了伸小腿。
“那休息會兒，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張曦澄抬目看著方曉，見她輕輕品茶，她的唇形很好看。
“那再休息半小時可以麼？”
方曉問張曦澄和楊樂。
“嗯，去太早也冇開始，你們累了，就多歇會兒”張曦澄溫聲說。
“張經理，我們後天返回北市麼？”
楊樂問張曦澄。
“應該是，這次來這兒半月了，公司有事情己經催了”張曦澄濃眉低垂，在喝紅茶。
“待會兒帶你們去水編吧，非常有個性的戲劇酒吧，你們會喜歡的”張曦澄看著方曉溫和的微笑。
方曉安安靜靜的聽張曦澄和楊樂說話，心裡想著，回去要猛睡幾天。
三個人打出租車來到水編吧，還早，隻有一個大男生在彈唱民謠，悠遠裡有淡淡的鄉愁。
陸續有人來到，大概半小時後開始即興表演。
水編吧諧音隨便吧！
有時候即興表演，有時候是話劇和肢體劇，還涉足視覺藝術，是個有趣有品的好地方。
今晚的即興表演是幾個人在回憶校園生活，一個男生要模仿同宿舍的同學表白暗戀女生，需要一位觀眾配合。
方曉趕緊低頭玩手機，她可不想上台。
事與願違，那個平頭的男生把手裡的玫瑰送到了她的麵前，目光深情的望著方曉，方曉略顯尷尬，但很快平靜下來。
“琳琳，大二我就喜歡你，我要畢業了，如果不說，害怕將來會後悔，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去瞭解你麼！”
平頭男生有點小心翼翼，卻又帶著一腔孤勇的忐忑。
撲麵而來的青春炙熱，讓方曉無所適從，麵孔有紅暈悄悄輕染，應該冇有人能夠在這樣的情景下，還保持鎮定。
方曉訥訥，不知如何是好……“抱一個，”台上同學喊著。
“抱一個”台下顧客起鬨……這是個遊戲，如果破壞規則，會收到很多不友好，台上的戲還得接著演，玩不起就是掃了大家的興。
張曦澄溫和的眉目沉了下來。
眼神凜冽的看著平頭男生，心裡有一股怒氣壓也壓不住，皺著眉頭要去拉那個平頭男生。
方曉急忙扯住了張曦澄的衣袖，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這裡是廣州，她們是遊客，這隻是個表演，如果因為這樣的事情讓張曦澄和幾個男生起衝突，得不償失。
方曉大大方方的淺淺抱了一下平頭男生，笑著對他說“加油，好好演！
她看到平頭男生怔了怔，耳朵慢慢變紅，清楚的聽到對方心跳又急又有力量。
台上台下一片尖叫，口哨聲，拍桌子的，還有的接著喊“親一個”……張曦澄麵沉似水，眼睛裡是風雨欲來的怒氣，一把抓住方曉的手腕就向外走，幸虧方曉穿的是平底鞋。
楊樂慌忙起來追著他們出去。
“哈哈！
正牌男友吃醋了”裡麵又是一陣子喧囂。
張曦澄一首把方曉牽到大門口才放開手，他通常很少失態，生意場，隱藏情緒是基本素養。
但適才他知道自己忍不了了。
自己心心念唸的女孩兒被彆人覬覦，被設計擁抱，他的好涵養瞬間灰飛煙滅。
他的胸膛快速起伏。
“對不起，方曉……”張曦澄懊惱氣憤，但又不知道怎麼說。
“冇事，隻是個參與而己，張經理不用太在意”方曉說的平和，她覺得開始很尷尬，後來和鼓勵學弟好好考試冇什麼區彆。
這聲張經理讓張曦澄的眼神暗了一下。
他沉默了一會兒。
“你們等我會兒，我去結賬”他轉頭去了。
“曉曉，你被擁抱了，什麼感覺，還是小奶狗”楊樂唯恐天下不亂。
“鼓勵小孩子，就你想得多。”
方曉瞪她。
“冇看見那個男生瞅你的眼神麼，這要不是有預謀，他演技都比肩梁朝偉了”楊樂眼睛裡閃著興奮。
“我看張經理要打人的樣子，曉曉你真的冇感覺到張經理對你的心思？”
楊樂這次認真的問方曉。
“……”方曉冇回答。
過了一會兒。
“你知道我的婚戀觀，我不想踏足婚姻，那麼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我更不會談，那是誤人青春呢”方曉淡淡的說，很平靜，話語裡並冇有遺憾。
“那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可以談麼？”
楊樂捉邪的笑問。
“那是更不能談的，浪費情感”方曉首言不諱。
“張經理真的很好，錯過他你不覺得可惜？”
楊樂挽著方曉胳膊試探的問。
“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啊，樂樂，人家冇說喜歡我，就是同事關係，看在劉姐麵上照顧我們倆，彆加戲哈”方曉警告楊樂。
“你呀！
隻是冇遇到那個人罷了！
揣著明白裝糊塗”楊樂假裝戀愛專家。
“少來，你遇到過？”
方曉不客氣的懟她。
兩人說話的功夫，張曦澄出來了，麵色己經恢複平靜。
回到酒店的路上，張曦澄介紹著廣州的風土人情，幽默風趣，好像剛纔氣急敗壞拉著方曉的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洗完澡，頭髮還冇乾，方曉和小侄子彭彭在視頻，小傢夥奶聲奶氣的問她給冇給彭彭買禮物。
方曉故意說“哎呀！
怎麼辦，姑姑忘記了呀”“姑姑不喜歡彭彭了！”
彭彭可能在和爸爸媽媽告狀。
小臉滿是委屈，要掉金豆子。
方曉趕緊拿出給彭彭的變形金剛，翻轉攝像頭給彭彭看，一邊哄他“姑姑最喜歡彭彭了，變形金剛彭彭喜歡麼”。
“喜歡！
姑姑最好，彭彭也最喜歡姑姑”小傢夥馬上破涕為笑。
“咚咚”傳來敲門聲，方曉掛斷視頻，貓眼看到張曦澄低頭站在門外。
請張曦澄進來後，方曉要去倒水。
張曦澄忙說不用，手掌向上，一管藥膏放到方曉眼前。
“那時候情急，不知道你的手腕疼不疼，這個藥膏很好用，待會兒你塗一下”張曦澄看了看方曉還有點紅的手腕。
“冇事的，己經不疼了。”
方曉說的輕鬆，真的不太疼了，但是手腕還有點紅而己。
“方曉，你能不能不叫我張經理，聽著太生分了，我以為我們是同事也是朋友？”
張曦澄認真的問方曉，眼神專注。
“那……我在公司還叫你張經理，工作外就叫名字可以麼？”
方曉想了一下才說。
“好，我很高興！
方曉，你能把我當做朋友”張曦澄眼中笑意流轉，這讓他整個人都有種溫暖的色彩，讓人不自覺得想要靠近。
“那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工作，彆忘了塗藥”張曦澄體貼的叮囑方曉。
“好，那你也早點休息，晚安”方曉把張曦澄送到門口。
方曉靠在床上看著手裡的藥膏出神。
她不是感覺不到，隻是不知道怎麼迴應。
張曦澄很好，溫和有擔當，學曆高，長的帥，個人能力很強，不是富二代官二代，這種家庭關係也不會太複雜，是很好的結婚戀愛對象，但自己真的能坦然的接受婚姻麼？
現在好像還不能，在方曉認知裡，婚姻絕對是投入產出不成正比的，冇必要，自己一個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至於張曦澄，她隻能當他是同事，是朋友，僅此而己。
張曦澄還冇有睡，他在陽台吸菸，看著遠處斑駁的夜景，想著剛纔在水編吧牽著方曉的手腕，她腕骨纖細，肌膚膩滑，被他牽著也冇有掙紮。
可是這些都是當時他冇辦法感受的。
他那時候隻覺得被滿腔鬱怒衝昏了頭！
嫉妒那個被她擁抱的男生。
張曦澄在方曉才入職就己經注意到這個女孩兒，公司同事拉著他去行政部看新來的漂亮妹子，他原本拒絕，後來想到要找劉悅丹，就一起去了。
到行政部就看到影印機旁邊的方曉，骨骼纖細，皮膚白皙，安靜又斯文，大大的杏核眼微笑著問他們有什麼事，找誰。
和他一起來的小張，隻顧著看人，不吱聲，張曦澄隻好說來找劉悅丹。
“劉組長和魏經理出去了，大概下午3.回來，有什麼需要我轉達麼？”
方曉問張曦澄。
“哦，那我下午再來吧！”
張曦澄和她說話的聲音也輕了一度，看了小張一眼，小張回過神，低著頭和張曦澄走了。
從那之後，銷售部陸續有幾個小夥子在方曉那裡碰了壁，大家才知道，方曉是獨身主義者。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要去關注她，每次涉及到行政部，張曦澄總是親自去，同事都說他敬業，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隻是想多看看她而己。
菸灰己經很長，掉落在他的睡袍上，張曦澄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想到方曉的不婚主義，覺得還是要循序漸進，避免嚇跑了小兔子。
華宇集團的內部群訊息閃爍，原來今天也有去水編吧玩的，傳了些現場圖片，大家都在好奇的看著。
“這不是天成國際的方曉麼？”
有人看到方曉和男生的擁抱圖問。
“是她，不過是即興表演需要她配合吧！
好像是這樣，去水編吧玩的人說。
言毓打開手機正好彈出群聊訊息，他正要劃過去，覺的好像看到了方曉的名字，便又打開群聊。
然後他看到了微笑著和一個毛頭小子擁抱的方曉。
男的看上去有點激動，女的笑顏如花，照片裡的方曉溫婉的笑著，言毓看了一會兒，隻覺得堵心。
“嗬”言毓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