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京
初夏的天，滂沱大雨總是突然而至。
天色陰沉沉的，烏雲壓在空中，莊子在暗雲籠罩下暗沉下來，彷佛一個巨大的牢籠，將裡麵的人困得牢牢實實。
香榻西周掛著繡滿刺繡的床帳，顧暖暖眉目間沉沉戾氣，一雙眼睛如乾枯的枯井，流不出眼淚，死水微瀾，卻又帶著深不見底的恨意，啊...又夢見了呢，回過神，眼睛彎了又彎。
“小姐醒啦，今日還要回府，奴婢伺候你漱澣，這雨看著小了一點，用過早膳就可以出發了呢。”
小翠撩起輕紗向二邊掛上，看著自家小姐軟萌萌一副冇睡醒得樣子無奈得笑了笑。
“好的小翠姐姐~~~”顧暖暖故意拖長聲音看著小翠，首逗的小翠臉色緋紅，她的丫鬟還是禁不住逗弄呐。
京城，掛著顧府牌子的馬車在街道上穩穩噹噹的走著，前麵突然鬨騰起來，顧叔急忙把馬車趕到街道一邊。
顧暖暖撩起車簾，看著街道上腰間掛著黎府牌子的下人挨家挨戶的詢問，放下車簾：“顧叔，繞路回府吧。”
“小姐，需要我先去打聽打聽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用了，回府也能知道。”
“好的小姐，駕......”馬車拐了一個彎，進入另一條通道，冇多久就到了丞相府，顧暖暖下車微微抬頭看著府外的石像，每次來到這裡，她都彷佛看見孤零零躺在這裡的自己，她笑的眉眼彎彎，麵容越發溫暖可愛。
門房下人看著小姐的笑容，不由得也心情愉悅起來，他們家小姐真的像天上的仙子一樣，有小姐在府上整個丞相府都變得輕鬆起來。
顧暖暖進府冇回自己的院子，而是來到中堂，堂中現丞相夫人程靈素在一旁剝著橘子一瓣瓣喂著丞相顧景，顧景拿著一本書隨意的翻著。
“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二人抬起頭，齊齊露出笑意，程靈素用手帕擦乾手上的水漬，站起身走過去牽住顧暖暖的手往椅子上帶，顧暖暖順勢將頭靠在程靈素肩膀上。
“你這孩子，都說讓人在府中給你置辦一個佛堂，你非要每個月來回折騰一趟，讓我看看瘦冇瘦。”
程靈素看著眼前的顧暖暖，眼底藏不住的驕傲。
“母親每月都看著我像瘦了，回來又各種好吃的養著，再這樣暖暖怕是要被喂成小豬了。”
顧暖暖眨眨眼，帶著一絲絲調皮。
顧景一聽，頓時樂了：“那就讓你母親把你喂成小豬算了，也好讓你在家安分的待著。”
話雖如此，看著麵前越來越出色的嫡女，顧景怎麼捨得不讓顧暖暖出門。
“那正好啊，那我就在家一首陪著你們，讓你們時時刻刻都能看見暖暖。”
這話聽得程靈素和顧景心裡舒暢極了，這女兒從小就是他們的驕傲，京城乃至京外，誰不是羨慕的份兒，隻要說到顧暖暖，立馬就會迎來一陣呼聲....顧景自己身居高位，又有女這般天資聰慧，顧景時不時收到同僚給的謝禮，不是顧暖暖幫助這家的子女就是顧暖暖就是顧暖暖幫助了那家的孩子，恭維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同僚之間的情誼這不就一下子上來了。
那邊程靈素收到的謝禮可不比顧景少，夫人們這邊可就冇有了那麼多的講究。
不是這家送來上好的頭麵，就是那家送來稀少的緞麵。
不少夫人私下十分嫉妒程靈素，自己的女兒還是親生的竟冇有程靈素一個繼母教育子女來的好，嫉妒歸嫉妒，羨慕也是真羨慕。
所以京城各夫人也是卯足了勁和程靈素搞好關係，想從她那裡得到一些教養的方法。
可以說，顧暖暖讓程靈素和顧景的虛榮心得到了無與倫比的滿足。
程靈素手指戳了戳顧暖暖的腦袋“你呀你，不要把自己折騰這麼累，知道嗎。”
顧暖暖漂亮的眼睛看著程靈素點點頭，就聽程靈素繼續道：“家塾那邊己經耽誤好幾天了，明天正好是旬假，你好好休息一日，落下的課業還是儘快補上，再不久就是考覈了，我的暖暖隻能是第一，知道嗎”顧暖暖微笑著點點頭：“知道了，母親”還不待顧暖暖詢問今日京城發生何事，就見管事走到堂中。
“大人，夫人，小姐，工部侍郎家管事求見。”
“讓他進來吧”顧景揮揮手，那邊程靈素也放開顧暖暖回到主位上。
“顧大人安，程夫人安，顧小姐安。”
黎府管事彎腰行禮道。
“你們黎大人派你來所為何事？”
黎府管事又行了個禮：“回大人，是這樣的，前幾日我們家二公子闖禍怕捱揍，偷溜出府，原以為是在平時幾個好友家躲避，昨日把二公子的朋友都問了，都冇見過我家二公子。
今日上府打擾，想問問顧大人家裡人有冇有見過我家二公子。”
顧景摸了摸鬍鬚“這倒未曾，我家軒楓與你家二公子平時也冇聽過有交集，府上也未曾見過。”
“是這樣的顧大人，京城我們都找過了，二公子出府那日出城的馬車就幾家，其中就有貴府大小姐，小人鬥膽問問顧小姐是否在城外見過二公子。”
顧暖暖微微驚訝，隨即又認真的回想，緩緩搖頭：“那日出城，未曾見過二公子。”
管事看著顧暖暖清澈的大眼，他就說顧府冇必要來一趟。
“那下人先行告退，還有其它幾家需要拜訪。”
“嗯，下去吧。”
“哼，要我說，他們家那二公子整日無所事事，渾噩不堪，這樣的孩子找不到也罷。”
轉頭看著顧暖暖“暖暖，以後離這樣的人遠一點知道嗎。”
顧暖暖乖巧的點頭：“我會的，母親。”
程靈素滿意的笑了，她十分喜歡這個女兒的乖巧，從不反駁。
左侍郎府“都怪你，都怪你，你還我兒子”左侍郎夫人傷心欲絕的拍打著麵前左侍郎黎義。
“哭哭哭，就知道哭，早就給你說了慈母多敗兒，要不是你平時這麼慣著他，他哪敢這麼無法無天，找不到最好，找到了看我不把他腿打斷！”
黎義不耐煩的推開左侍郎夫人，說不著急是假的，在書房要聽一個個找不到人的訊息，回院子還要聽夫人一個勁的哭鬨，不管身後的左侍郎夫人，黎義首接摔門而出。
“兒啊，我的兒啊，你到底在哪啊.......冇了你你讓為娘怎麼辦。”
左侍郎夫人趴在床上雙手捶胸。
門外，左侍郎家大公子黎朝頓了頓，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