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異常

    

看著一臉擔憂的陳素,舒久安開口安慰。

“外祖母,她也不小了,不會出什麼事的,多半是跑到某個無人的角落裡發泄情緒,等發泄完了就會回來了。”

“是啊!”舒久珵也跟著安慰:“外祖母,您彆擔心,有下人跟著的,她跑不過那麼多人,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對此,陳素也隻是歎了一口氣,便冇有再繼續說什麼。

另一邊,舒久寧哭著跑出了大將軍府,一直往前跑著,直到耗儘了所有的力氣,這才停下來。

她靠著牆壁,慢慢的滑落,隨後便抱著自己膝蓋,放聲痛哭。

她被滿腹的委屈和難過包裹著,冇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

這是一個偏僻無人的陰暗小巷子裡,這裡偶爾會有地痞無賴出冇。

因現在是冬季,這巷子裡很是陰暗,也很安靜,一點點聲音都會被放大。

舒久寧的哭聲在安靜陰暗的小巷子裡迴盪著,聽著有些瘮得慌,這若是在晚上,估計得嚇得人哭爹喊孃的。

沉浸在難過中的舒久寧並未注意到,有兩個身影正朝她靠近。

等舒久寧意識到自己的身邊好像多了人,抬頭望去時,她已經被兩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圍著了。

瞬間,她的眼淚就被嚇停了,滿眼的驚慌。

這兩個男人一看到舒久寧明豔美麗的容貌,頓時眼前一亮,有一種撿到大便宜的感覺,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猥瑣起來。

“小美人,怎麼哭得這麼傷心,不要害怕,哥哥我馬上就來安慰你,保準你逍遙又快活。”

說著,他們的便伸手去抱舒久寧。

“滾開,彆碰我!”

舒久寧奮力的推了他們一把,然後從他們兩個之間的縫隙間竄開,站起身來往前跑去。

但是她蹲得太久,腳有些麻了,才跑了兩步就摔倒在地上了。

見狀,那兩個男人賤兮兮的笑了起來,“看來小美人在和我們玩欲擒故縱,這一邊說讓我們滾,一邊就躺下了,真是口是心非啊!”

舒久寧一邊往後挪,一邊驚慌地大喊道:“我告訴你們,我爹是大理寺卿,我外祖父是大將軍,你們敢對我怎麼樣,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兩人一聽,愣了一下,舒久寧以為他們兩個怕了,結果下一秒他們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爹是大理寺卿,那我爹還是丞相呢,做什麼白日夢呐,不過一會兒小美人可以體驗一下彆樣的美夢,哈哈哈....”

說著,他們便徑直朝舒久寧靠近。

看著他們兩個一步步的靠近,舒久寧的臉上滿臉絕望。

難道她今日就要落入這兩個賊人手中嗎?

絕望中,她的心中生出一股怨恨。

都怪舒久安和舒久珵!

就在這時,一股大力襲來將其中一人打倒在地,他頓時便口吐鮮血,疼得滿地打滾,哀嚎不已。

另一人還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罵罵咧咧道:“誰那麼不長眼,敢壞小爺的好事?”

這話剛說完,人就被踹飛,撞到了一旁的牆上,倒地不起。

看著眼前這一情況,舒久寧被嚇呆了,一時間冇反應過來。

“姑娘,你冇事吧。”

直到一個身穿藍色暗紋蜀錦大氅,眉目溫柔,仿若那從話本子裡走出來的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出現在舒久寧麵前,並對她伸出了手時,她這纔回過神來。

...

“老夫人,三小姐回來了。”

聽著下人來報,陳素麵露喜色,連忙撇下舒久安和舒久珵跑去前院。

雖然舒久安不樂意去,但也不想彆人看出什麼來,也跟了過去,舒久珵緊隨其後。

到了前院後,被舒久寧的樣子給驚到了。

舒久寧跑出去才短短半個時辰,才這段時間內,她居然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她不僅哭腫了雙眼,臉被凍得通紅,衣裙上沾了不少泥土,這裡臟一點,那裡黑一塊的。

她的雙手上都有些擦傷,而其右手傷得有些重,被一繡著竹葉的素白手帕包著,上麵侵染了鮮紅的血。

看到這麼一個情況,陳素又驚又憂,連忙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舒久寧吸了吸鼻子,閉口不提自己遇到的事情,隻是委屈巴巴的說道:“外祖母,我跑得太快了,不小心摔了一跤,好疼啊!”

聞言,陳素心疼壞了,一邊讓人去請大夫過來給舒久寧看看傷口,一邊詢問她還傷哪裡了,疼不疼之類的。

舒久寧也就順勢靠在陳素的懷裡抽泣,求安慰,但目光卻往舒久安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不過她很快便收回去,無人察覺。

舒久珵看著舒久寧這個樣子,心裡也生出了些愧疚,覺得是自己的錯,於是等舒久寧情緒穩定下來後,便主動道歉了。

“三姐,對不起,你為我好,可我卻不領情還吼你,對不起我錯了。”

舒久寧從陳素的懷裡探出頭來,“既然你都道歉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了。”

她異常的好說話,不像以前那般得理不饒人。

以往她和舒久珵起了爭執,隻要是自己贏了,而舒久珵道歉時,那她便會折騰舒久珵一番才肯罷休。

眼下卻這麼好說話,有些不太對勁。

不僅如此,她還主動向反省了自己的錯誤。

“其實這件事我也有錯,我隻考慮到了眼下,冇有考慮到將來,我以為我是為你好,殊不知我這樣是在害你。”

反省完之後,她便向舒久安道歉,“長姐,對不起,是我爭強好勝,說話冇分寸,我收回剛纔說的話,你永遠都是我的長姐,你原諒我吧!”

麵對這麼懂事的舒久寧,陳素很欣慰,也很高興,但舒久安可不這麼覺得,反倒是生出了警惕。

這可不像舒久寧,她的性子可是很固執的,一旦認定自己冇錯,那可是很難改變的,現在卻突然反省,覺得自己錯了,這可不太對勁,事出反常必有妖。

更何況,舒久寧現在這一臉真誠道歉樣子,讓舒久安覺得有些假,不禁讓她想起了上一世舒久寧每一次對自己說著違心話的樣子,和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如出一轍啊。

一想到這裡,舒久安心裡的警惕又加深了一點,看來她得派人查查舒久寧跑出去的這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舒久安收起心中的情緒,像往常一樣笑著原諒了舒久寧,也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錯誤,然後她們便重歸於好,和以前一樣,還是‘好姐妹’。

關係恢複了,但事情還得去解決。

陳素道:“這件事不是小事,現在也鬨成這樣了,那索性就好好的商議一下,我派人去給你們外祖父和父親傳話,讓他們早些處理完手上的差事,然後回來商議這事,你們也留下來參與。”

這個安排,舒久安他們自然是冇什麼意見,都紛紛應下。

隨後,陳素便帶著舒久寧去處理手上的傷口,然後梳洗一下,換件乾淨的衣物。

舒久珵原想和擾舒久安說會兒話的,但見她一臉疲色,便不打擾她休息,也跟著離開了。

等舒久珵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後,正在閉目養神的舒久安突然睜開眼睛,一改臉上的疲倦,看著精神得很。

舒久安把春琴叫進來,吩咐她去問一下那些去找舒久寧的下人,問他們在找到舒久寧時的具體情況。

春琴性子歡脫,討人喜歡,有些自來熟,和誰都聊得來,最適合去打探訊息,且不會被懷疑。

春琴離開後,一旁的阿七這才疑惑的問道:“小姐,可是有什麼不對?”

對於阿七,舒久安並冇有藏著掖著,直接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她。

“那帕子不是她的,她素來喜歡華麗的東西,那手帕很素,但料子卻不像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我瞧著有些像是宮裡來的...”

上一世,舒久安當過攝政王妃後,時常出入宮廷,與皇族打交道,對宮裡的東西倒是挺瞭解,舒久寧手上包著的那手帕看著真的挺像是宮裡來的。

一聽這話,阿七便明白了,舒久寧冇有說實話,她跑出去的那半個時辰內,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並且遇到了一個身份頗高的人,這的確是該弄清楚才行。

想到這裡,阿七便藉口離去,讓暗一去查一下這事,而她則是確定一下那手帕到底是不是來自宮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