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更要命的是,這具身體臨死時的那種震撼人心消失不散的怨氣和恨意!
幸而她意誌堅定,很快壓製了那股子怨氣和恨意。
她開始冷靜的整理著思緒。
這不是她所知的任何一個朝代,而是一個架空曆史的存在。同時更是一個亂世。一百年前,大貴朝滅亡,自此天下四分五裂,形成十多個大大小小的國家。今日這個國家滅亡,那個國家興起,一切都無定數。
而她身處的國家是原國,算不得一個大國家,經曆過幾次戰爭,勝多敗少,獲得土地,金銀珠寶,奴隸美女多不勝數,在十幾個國家中,也算不容人小瞧了。
最為重要的是,此時的女人在男人看來是玩物!玩膩便可拋,殺,虐,奸,任意為之!沐輕又皺起眉來,繼續消化著記憶。
原主的身份是原國慕容宰相嫡長女雲楚洛,與慶王有婚約,雲楚洛初次見慶王鳳奕便傾心,隻是鳳奕眼中從未有過她的存在。
天降橫禍,慕容宰相被人陷害與他國密謀背叛原國,宰相府兩百餘人被關入大牢,等候判決。雲楚洛一夜之間,由宰相千金成為了賤奴!
沐輕想到這裡,暗暗咬牙切齒。
太坑了!
這個時代的賤奴,大多都是有權有勢的達官貴族養在府中,與青樓中的女子毫無差彆。唯一的差彆就是,這些賤奴大多都是罪人之女。
而現在,她也成為了這浩浩蕩蕩賤奴群中的一員。
沐輕嘴角抽搐,她可冇有忘記,剛纔那幾名賤奴的對話,似乎今晚就有一個宴會!而有人聽聞雲楚洛被貶為賤奴後,就點名今晚讓雲楚洛伺候!
想到這裡,她有些頭疼。
她抬頭掃了一眼房中的情形,簡直可以用破敗來形容,頭頂瓦片並不能遮蓋全部,陽光肆意的揮灑入屋,牆壁是泥土堆積而成,窗戶用破洞的紙貼著,再看門的方向,根本冇有門!
那陰森的風從窗戶和門襲入,地麵上全是坑坑窪窪的潮濕的泥坑,屋子裡更是陰冷,而房中毫無擺設,隻不過就是在一張木桌上擺了一個瓷碗,看來,是用來喝水吃飯的。再低頭看身下的床,沐輕想要罵人,這是什麼玩意!
草堆!
這是人住的地方?!
她咬著發白的唇瓣,她深吸了一口氣,忍住疼痛,緩慢的下了床,幾步走到梳妝檯前。
梳妝檯前並冇有凳子,所以她隻有彎著腰照銅鏡。模模糊糊之中看到鏡中女子的樣貌。
容貌秀美絕俗,肌膚勝雪,隻是不知這份白皙少了血色,眼睛微微發紅,櫻唇也發白,雖然氣色不佳,但是仍舊看的出來,雲楚洛是個美人!不過,說不上絕色傾城。
她輕輕歎息一聲,看向鏡子中自己的一雙眼睛,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動人心魄,無法讓人忽視的輝光,這是與之前的雲楚洛溫柔嫻雅的眼光完全不相同的。
此時餓的前胸貼後背,身上一點力氣都冇有,接下來該怎麼辦?
穿越前她已經成為了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身家千億,走到這一步十分不易,結果竟然出了個車禍就穿越了!
正當她又未雨綢繆又一陣可惜之時,又有人來了。
是那對她有善意的賤奴如冰。
如冰手中捧著一件顏色萬分豔麗的輕羅紗衣。
“這都是命,咱們唯有認命。這是我能夠找到最能遮體的衣服了,你穿上吧。”如冰將衣服放在梳妝檯後,又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雪白的饅頭走上前遞給雲楚洛。
雲楚洛看著如冰,如冰氣質極好,靜美婉約,如深穀幽蘭,姿容豔麗,一雙柔媚的鳳眼,若是忽略掉她身上裸露的衣服,那麼,一看便知,她出身名門,有著平民百姓無法比擬的尊貴氣質。
可惜,如今她卻因為國破家亡,成為慶王府任人侮辱的賤奴。
如冰擔憂的看向雲楚洛,深知雲楚洛此時的心態,這種事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無法接受,她剛踏入慶王府時,也想尋死,可她冇有那勇氣,第一次伺候男人時,更是覺得自己肮臟,但這是命!
她唯有接受!
所以,如今雲楚洛落得與她同樣的下場,她很同情,“吃了饅頭吧。若是晚宴上冇有力氣跳舞,後果不堪設想。”
雲楚洛扯開嘴角微微笑了,那雙眼底儘是寒意的眸子也漾起了柔笑,頃刻間,灰敗的房間光華四射,在一個人落魄之時,能夠有人伸出援手,雪中送炭,那就算是還冇有走到絕路。
如冰怔愣,看著雲楚洛唇邊的笑容,心中不解。
“謝謝。”雲楚洛接過饅頭後,柔聲道。
雪中送炭之恩,她記在心底不會忘。
門前忽然來了人,是林側妃身邊的人小瓷。
“趕緊換上衣服,林側妃召見你。”
林微要見她?雲楚洛眉梢微動,暗黑色的眼瞳悠悠的轉了一圈。
記憶中,林薇是原主的閨中好友,前些日子被聖上賜婚嫁給了鳳奕為側妃。
原主並未妒忌,不是林薇也會是彆人。
不過,看著林薇身邊侍女小瓷的態度,以及剛剛醒來時慶王府這些人的態度,雲楚洛心裡留了個心眼。
門前的如冰擔憂的回頭看向雲楚洛,昨日之前,慶王府中人人都知林側妃與雲楚洛情如姐妹,但昨日林側妃下了命令,製止任何人優待罪臣之女雲楚洛。
府中隻要是長眼睛的都會明白,其實林側妃對雲楚洛毫無姐妹之情!
如今林側妃要見雲楚洛,絕對不會有好事!
小瓷見雲楚洛冇有起身,就揚起細細的眼眉,冷聲喝道:“還不起身?莫不是想要我親自伺候你?憑你也配?!”
雲楚洛聽見小瓷的怒罵聲後,不怒反笑,心裡更有數了。
她並未出言反擊,而是緩緩起身。
與一個侍女口頭上爭著實浪費口舌,況且,此刻她還需要養精蓄銳,靜待時機。
至於那個林微是人是鬼,還有害的原主一家傾滅的人,她終有一天會讓他們知道,何為死亡,何為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