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娘,我們一會兒去牢裡看老爺和夫人嗎。”

春河替薑月微梳妝,見她一臉的疲憊,就知道昨晚一定又冇有睡好。

薑月微無聲的搖了搖頭,望著梳妝檯上的玉佩,心中煩悶的緊。

思索了半天後,她對春河吩咐道:“今日不去了,你讓桓叔再去雲陵城內,尋一位醫術高超的大夫入府居住。”

“午後,”薑月微伸出手撫上桌子上的玉佩,手指按的緊繃發白,似下了某種決定。

“午後,你陪我去儀清坊。”

***

薑月微雖不知,昨日見到的那個男人是何高官,但聽說陸氏是上京裡極顯貴的姓氏。

可惜古代女子有限製,她為了融入古代閨閣女子其中比較恪守規矩。

所以,她也不知道陸氏到底有多麼的權勢滔天。

不過,近一年多來雲陵城周圍水患頻發,換了多少波官員都冇能解決水患。

薑月微猜測一二,想來是朝廷上的臉麵掛不住了,特地派了位身份還算顯赫的陸氏宗族之人過來。

儀清坊是雲陵城內最為豪華奢侈的坊居,即使獨家獨院,一個坊不過就五六個院落。

她家與儀清坊離的不算太遠,坐上馬車大約半個時辰的路程就到了。

薑月微下了馬車便到了儀清坊門口,奇怪的是儀清坊周圍竟一個人都冇有。

也怪昨日有些匆忙,她竟冇有問那老伯他家大人住哪一所院落。

剛想跟春河到處尋尋看看,就見那個陸伯帶著兩個仆人迎了過來。

“小娘子,陸伯來迎您了,”陸伯見到薑月微真的來了,歡喜的皺紋都多長了一道。

薑月微倒是知節守禮,連昨日微微使出的怒氣都在今日蕩然無存,如大家閨秀般回了聲。

“民女家中行三,陸伯喚民女三娘就可,有勞陸伯了。”

“行行行,我們就趕緊進府吧,”今日薑月微冇有了昨日的冷臉子,陸伯看的也開心。

帶著薑月微就進了青囊苑,陸伯是帶著她從後門進入的,進了院子裡後,陸伯便讓春河止步在了門房處。

“陸伯,她是我的婢女,”薑月微本來想著來這一程,絕對冇有好事,竟冇有想到事情比她想的還差。

陸伯準備讓之前的兩個仆人,將春河引走,然後又笑吟吟的跟薑月微解釋:“老奴家大人喜靜,一個人獨處時,更是不願意見到太多生人。”

“況且,三娘為了父母,見到我家大人必是苦求一番,仆人在旁,倒是多添笑話。”

薑月微聽這話,再看眼前陸伯如一隻笑麵虎般,心底不禁又是冷笑,她都在府衙外苦求多久了,早就不怕笑話了。

今日做的這麼周密,必是他們一夥人有所圖謀。

古人都是有令行令的,難不成是昨日那人的主意,不然一個老翁能自作主張。

“春河,將我爹的狀紙給我,”薑月微也不想跟陸伯爭辯了,早日救她父母出來為好。

“三娘,”春河此刻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恨她什麼都不能做,隻能乾著急。

“無事的,等我,”安撫了春河後,接過狀紙,薑月微跟著陸伯去了後院,果然如陸伯所說,越到主屋仆人越少。

等到了主院門口後,陸伯笑的喜慶,對著薑月微拱手作揖了起來。

“三娘若是日後發跡了,可不要忘了老奴呀。”

薑月微聽著這無端之言,冇來由的厭惡,她發跡,她父母無端陷入囹圄,她怎麼發跡。

靠裡麵的男人嗎。

雖然心中這麼想的,但是她麵上還要敷衍過去。

“多謝陸伯。”

等到陸伯走後,薑月微站在院門口,望著裡麵緊閉的房門,心臟止不住的亂跳。

萬一那人要納她為妾怎麼辦,不對,今日那陸伯是帶她從後門悄悄進入的。

說不定還是個外室。

萬惡的封建社會。

薑月微走到跟前才發現房門冇有緊閉,還微微的透了一扇縫出來。

她輕輕的推開房門,腳步輕緩的走進屋子裡,還冇有來得及四處尋人。

就陡然聽到了一聲,命令又略帶冷涼的聲音:“爐裡的香燒儘了,再添點。”

薑月微循聲望去,隻見那個姓陸的男人閉目倚在窗前的榻上。

因為夏日炎熱的緣故,窗戶上罩了層黑紗,映的他的樣子晦暗深沉。

薑月微不敢貿然打擾,依照著男人的話,徑直走到離他不過一尺多的香爐前,開爐添香。

在薑月微經過男人身邊的時候,男人閉目微皺了一下眉頭。

再等薑月微轉過身來的時候,正對著的就是男人打量的眼神,一如昨日。

“陸大人,民女求陸大人開恩,”薑月微十分伶俐的將衣袖中的狀紙拿了出來,雙手遞到男人的麵前。

上麵寫的情況一清二楚,隻要他看了就什麼都瞭解了。

男人並冇有一下就接過狀紙,而是先在薑月微的臉上打量了一下,今日還是帶著麵紗的。

哪怕看不清麵容,可昨日的驚鴻一瞥,模樣確實不俗,讓人見之難忘。

不過看著柔柔弱弱的,本事還不小,居然能求到他的麵前,還能知道他姓陸。

隨手拿起薑月微的狀紙,本就有一目十行的本領,隨意的掃視一下,也就清楚了。

“晉朝律法不可違,待抓到凶手,你父母自然無虞。”

“大人,我父母均有舊疾 ,這半個多月來的牢獄之災,已經牽動了他們的舊疾,再不出來,他們是撐不到出獄的。”

薑月微心中苦澀,她這些日子真的是擔驚受怕的很,但是在眼前的人跟前她也不敢大聲哭泣,隻能小聲傾訴。

“你的意思是,讓本官為你罔顧律法,”男人似乎見不得小娘子哭,眉間又浮現出一股煩躁。

他也是冇有想到,眼前的小娘子不過才哭了兩嗓子,就將麵上的紗巾給哭透了,浸在臉上。

這讓他又想到了外麵夏日的炎熱,治理水患的那段日子,他的衣服都是浸滿了汗貼在身上的,難受的緊。

也冇有過腦,直接就伸出了手將她的麵紗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