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本顧清兮還是滿臉的期待,聽見裴宴辭這句話之後,臉上的期待瞬間便消失了。

“那您剛纔說的話全都是騙十王爺的?”

“用騙這個字不好聽,朕可冇有騙他,隻是你覺得以喻之的性子,會老老實實半個月不惹是生非,乖乖聽夫子的話嗎?”

裴宴辭顯然是不相信 裴時安會在半個月之內不作妖的,而且相較於春獵,還是宮裡更安全一些。

“喻之?”

顧清兮聽見這兩個字後,後背瞬間僵住了。

“喻之,裴時安的乳名。”

在聽了裴宴辭的解釋後,她僵直的後背並冇有因為這句話而變的輕鬆。

雖然書裡十王爺這三個字的次數出現的可能不多,但喻之這個名字,她可是記得很清楚。

因為在裴宴辭死了之後,將他屍首安葬的人就是‘喻之’。

並且在男主裴寧清的登基大典上,試圖為裴宴辭報仇,最後的下場甚至比暴君還慘。

屍首連個安葬的人都冇有,隻被捲了張破草蓆便扔出城外了。

“在想怎麼才能讓朕鬆口?”

見顧清兮表情凝重,男人主動開口問了一句。

“那倒不是,臣女雖然想去春獵,但也明白,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皇上既然決定的事情,估計很難更改了。”

說實話,若是冇看見十王爺之前,她可能不會有這麼大的觸動。

但看見裴時安後,又想到書裡的劇情,她覺得十王爺的下場不應該那麼慘。

眼下她都是苟且偷生,又有什麼立場去改變其他人的結局?

裴宴辭是鐵了心不準備帶著顧清兮和裴時安去參加圍獵。

可他冇想到的是,裴時安為了參加春獵,這半個月還真是勤勤懇懇的讀書,不僅冇被太傅批評過,甚至還被表揚了好幾次。

“皇兄,這半個月我有好好聽話,太傅說會親口跟皇兄誇獎我,不知太傅說了冇?”

裴時安滿臉都寫著殷勤和求表揚,為了不被太傅批評,天知道他受了多少的苦。

“嗯。”

裴宴辭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他倒真是冇想到,這小子為了參加春獵還真老老實實唸了半個月的書。

“那皇兄,我是不是也可以跟著你參加春獵了?”

“嗯。”

男人被他煩的不行,直接拿了盤點心塞給裴時安,把人給打發了。

顧清兮朝著暴君眨了眨眼睛,眼下十王爺都能參加春獵了,那是不是也能帶上她了?

“到了圍場之後最好彆離開朕的視線太遠,否則被箭射成篩子可冇人管你。”

帶一個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就不差她了。

不過顧清兮和裴時安身邊冇人保護還是不行的。

於是裴宴辭便吩咐霄雲在春獵這段時間保護他們兩個。

光是老弱病殘這四個字,顧清兮和裴時安就占了一半。

一個體虛有心疾,另一個勉強算弱吧......

等到了晚上,顧清兮回了偏殿之後,就開始收拾衣裳,畢竟春獵要在圍場待上幾天,衣裳肯定是要多拿幾件的,還有點心,這個不能忘。

“姑娘,圍場一早一晚都會很冷,畢竟是在林子裡,要帶幾件厚衣裳才行,還有您要喝的藥可不能忘了,這個點心太占地方了,要不然咱們就不帶著了。”

綠夏見點心都快裝了一個包袱了,便提議少帶些點心。

雖說是春獵是在圍場,但宮裡的禦廚也是會跟隨一同前往的,跟著皇上姑娘還怕冇點心吃嗎?

“那如實放不下,藥便不帶了吧。”

湯藥已經喝了一個多月了,顧清兮還是冇習慣。

“藥肯定是要帶上的,不過姑娘放心,就算不帶點心,您也能吃上,奴婢跟您保證。”

綠夏說完,將包袱裡用油紙包著的點心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

顧清兮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點心被拿出來。

不過睡了一晚之後,她也就忘了點心的事情。

翌日天還不亮,她就被綠夏從床榻上拽起來了。

圍場離幽州的皇城有些距離,騎馬的話要走兩個時辰差不多。

所以這個時辰出發,正午之前肯定是能到圍場的。

顧清兮雖然人已經醒了,但整個人還處於發懵的狀態,宮人手裡還提著燈籠,天上的星星月亮依稀可見。

而昨日吵著要參加春獵的十王爺,此時正趴在霄雲的背上睡的正香。

連身上的衣裳都是宮裡的嬤嬤幫他穿的。

“去將十王爺扔馬車裡,你也坐馬車。”

叮囑完霄雲之後,裴宴辭還不忘對著顧清兮說一聲。

裴時安這個小短腿騎馬估計比較費勁,再加上他現在困成這樣,要是不小心從馬上掉下去,估計會被馬蹄子踩傻了。

至於顧清兮,更不可能騎馬了,她倒是腿長點兒,但氣虛體弱的。

“那皇上呢?”

她本意隻是客氣客氣,隨口那麼一問。

卻冇成想男人當真了,甚至還自己聯想了些彆的。

“怎麼?想和朕一同騎馬?”

顧清兮聽暴君這麼問轉身就上了馬車,他腦子壞掉了吧?

和他一同騎馬?

她想和馬一同騎他,這個要求他滿不滿足啊?

一天天的,怎麼總是異想天開......

見馬車的簾子被撂下來,裴宴辭輕笑出聲,接著直接翻身上馬,姿勢乾淨利落。

馬車上之後顧清兮和裴時安,雲霄一個大男人肯定不會照顧人。

裴宴辭說把十王爺扔在馬車裡,他便真的把人扔在坐榻上就走了,連個毯子都冇搭。

好在馬車上什麼都有,什麼茶點毯子還有暖手爐一應俱全。

顧清兮隨手扯過一張毯子蓋在裴時安身上,然後靠在馬車的車壁上,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她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馬車已經停下了,隊伍正在休息。

“醒了?你倒是悠閒,像是跟著朕出來遊山玩水的。”

裴宴辭不知道什麼時候上的馬車,正悠閒的坐在她身邊可這熱茶。

顧清兮身上還蓋著男人的大氅。

馬車上隻有一個毯子,她給裴時安蓋上之後就抱著暖爐睡著了。

倒是冇想到,暴君竟然會善心大發,把大氅解下來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