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法庭之上。
周圍眾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法官手上的紙。
“你……你說什麼？”
陳國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著嘴巴問道。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
這張看上去有些許泛黃，厚厚的紙張之上，顯露出的赫然就是這幾個字！
榮光號航空母艦設計圖紙！
“還有這個……”
法官又從一旁拿出一張小紙張，這是一枚支票。
“五十億美金。”
支票上的數字，令人震驚。
陳國生徹底愣住了。
五十億……
他不由得將目光往後轉去。
然而，容不得他說什麼。
一個蒼老的人影站了起來。
這個老人的眼窩已經深深陷了進去。
臉上爬滿了皺紋，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皮包骨頭，冇有一絲肉一般。
他雖然穿著一身軍裝，胸前全都是功勳，但看起來很是駭人。
冇有任何一個人膽敢對他不尊重！
他，是就是當年執掌榮光號航空母艦總設計工程的人！
被譽為大國匠星的——徐陽正！
“徐老，這是……怎麼回事？”
“榮光號，不是您指導建造的嗎？”
陳國生徹底愣住了。
徐陽正冇有理睬他。
他艱難的往前走去，走到了法官台上。
露出那雙枯槁的手，嘴裡唸唸有詞：
“圖紙，圖紙……”
法官見狀，急忙恭敬的用雙手將圖紙向徐陽正遞過去。
徐陽正一雙眼睛突然瞪大，展開圖紙看向內容。
攝像機很是識趣的避開。
過程大概有三分鐘。
所有人的心絃都被挑起。
在他們的認知中，榮光號就是徐陽正製作出來的。
整個設計圖紙，都是徐陽正研究的。
設計經費，也是他出的。
但是……這張支票，這封信，是怎麼回事？
“終究……還是冇瞞住嗎？”
“原來……原來是你啊，林牧野，原來是你！”
“那個人，是你啊！”
突然，徐陽正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瞪圓了眼睛看向林牧野，張開嘴巴唸唸有詞。
他將圖紙小心翼翼的合上。
突然，他走到林牧野的麵前。
深深地對著林牧野鞠了一躬！
周圍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徐陽正！
大國工匠，現代泰鬥！
居然對著林牧野這個叛國賊……鞠躬？
陳國生更是一個箭步直接衝過去，一臉震驚的看向徐陽正：
“徐老，您這是乾什麼？”
一邊說著，他想要攙扶陳國生。
“閉嘴！”
“這是他應得的！”
徐陽正怒喝一聲，直接甩手將陳國生的手打到一邊。
緊接著，他緩緩直起身來，看向陳國生，還有一旁坐著的穿著軍裝的軍官們。
他用沙啞的聲音道：
“不光是我，你，還有你們！”
“你們都該對著他鞠躬，深深的鞠上一躬！”
偌大的法庭，裡麵有數以萬計的人，此時落針可聞！
陳國生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到現在都還冇想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這時，林牧野開口了：
“徐老不必如此。”
“您不欠我的，大家也不欠我的。”
“不！”
徐陽正站起身來，沙啞著開口道：
“我們欠你的，整個大國海軍，都欠你的！”
“這份圖紙，原來是你給我的！”
“我早該知道，我早該知道的！”
“給我這份圖紙的，是鄧春芝啊！是她！”
鄧春芝？
這名字一出，陳國生心中頓時一震。
林榮光的妻子，林牧野的母親！
難道說……這圖紙是鄧春芝給徐陽正的？
“不，不可能。”
“徐老，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國生有些急切，但卻無比小心的看向徐陽正。
徐陽正卻冇有回答他，而是看向林牧野：
“牧野，我能說嗎？”
林牧野看著徐陽正，冇有回答。
“你不會回答的，我知道。”
“但對不起，我一定要說。”
“先前我不知道，我不說。”
“但現在我知道了，我就必須要說！”
“你冇有讓你父親蒙羞！你是你父親的驕傲！”
“你是整個大國的驕傲！”
“你的貢獻，絕不止一個光刻機這麼簡單！”
徐陽正用那氣若遊絲的沙啞聲音怒吼道。
聲音仍舊不大，甚至像是破鑼發出的聲音一樣。
但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七年前，我收到一封匿名來信。”
“信中附帶的，是一個航空母艦的圖紙，叫榮光號。”
“我當時怎麼就冇往這方麵想呢？我怎麼就冇想到……林榮光呢？”
徐陽正慢慢坐在椅子上，掃視著眾人，繼續道：
“一開始我激動，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第一反應，我就想找到寄來這封信的人。”
“但信上卻寫著，這份禮物，是送給大國的。”
“包括這五十億的美金。”
“但是，不要去找捐贈人，不要去告訴任何人，這圖紙是彆人捐贈的。”
“這份使命，或是這份重擔，需要我，徐陽正來扛著。”
徐陽正說著說著，兩行濁淚卻是奪目而出：
“我當時還不理解。”
“這那裡是使命？這那裡是重擔？”
“這是榮譽啊！這是巨大的榮譽！為什麼要將這份榮譽給我？！”
“但是到了之後，我才明白為什麼這是使命，這是重擔！”
“自打將榮光號製作出來之後，我才知道！”
“這份榮譽壓在我的身上，讓我喘不過來氣！”
“直到剛剛，我連呼吸都困難！”
“因為我知道，這不是屬於我的榮譽，是那個匿名人的！”
“但是這是他的要求，我不能否決，我隻能將這份責任放在身上。”
“這些不屬於我的榮譽，都快將我壓趴下了。”
“但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我一定要知道，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給出這份圖紙的人，到底是誰！”
“是你啊！原來是你啊！”
“哈哈哈哈，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不用再擔任這些過重的榮譽了！”
“榮光號，是林牧野製造的！這份圖紙，是鄧春芝給我的！”
“連支票的樣子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一點冇變！”
“這都是真的！”
“我不是什麼大國匠星，我不是什麼泰鬥，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設計師！”
“我隻是一個踐行者！”
這些話，徐陽正說的很是激動。
開心的流著淚！